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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山按照原先林安然教的法子,稍稍問了幾句後,就摸清了這十多個人的底細。

只不過鋪子還沒正式開張,林大山只是留了各位的名字住址,便叫他們回去等信兒。

大傢伙摸不清楚新東家的脾氣,只好悻悻離去。

鋪子里瞬間空了,林安然看向林大山,道:“爹,錢大叔他們那一幫人不是有了裝潢鋪子的經驗嘛,我覺得可以將他們雇來咱們林家,隨後加盟的鋪子全部按照咱們秋風鎮的總店一樣裝飾,那樣的話,久而久之就能給客人們最直觀的印象,便是林氏糕點鋪簡潔大方,讓人入目舒心。”

林大山點點頭,道:“行,等回頭我和錢大強商議一下,看他們村那幾個做活的木瓦匠願不願意來咱們鋪子,若是願意的話,不管誰加盟,都必須得用咱們鋪子里的木瓦匠,這樣的話也能保證鋪子的統一性。”

林安然點了點頭,又滿意的看了一眼鋪子,隨後父女倆鎖上門趕着馬車回了秋風鎮。

到家時,天色完全黑沉。

深秋的天寒意刺骨,林安然和林大山下了馬車,快步朝着家中走去。

吳順一開門,瞧見他們倆回來了,面色凝重着開口:“老爺,小姐,家裡來人了,已經等你們多時了。”

林安然一怔,問道:“是誰啊?”

吳順小聲解釋:“那人像是個太監,說是二皇子的人,宣您和老爺去一趟驛館。”

林安然還算鎮定,林大山卻有些驚愕,眼神里互相一抹害怕。

皇家天威,是這個朝代人不可抗拒的懼意。

林安然伸手握住了林大山瞬間冰涼的手,道:“爹,不怕,二皇子若是想要發難咱家,肯定早就派人將咱家人抓走了,能這麼耐心的等候着,應該不是壞事。”

林大山心裡頓時放心幾分,不是壞事的話就好。

不然惹到皇子,就是借一百個人頭給他家也扛不起砍啊。

父女倆到家都沒歇一口氣,就又坐上了奢華的馬車,去了秋風鎮的驛館。

驛館在秋風鎮城門口邊上,沒多遠便到了。

坐在馬車中,林安然才想着二皇子突然前來召見自己會做什麼?

但是她想破了腦洞也沒想出來,不過她臨下馬車前看了一眼爹的神色,沒有大凶之相,便放心許多。

門口坐着的黑衣太監,一路迎着父女倆進了驛館的後院。

此時的驛館,早已經重兵把守,成為二皇子的落塌之處。

到了後院,已經掌起燈籠,後院一片通明。

每隔一米便有兩個侍衛,把守森嚴。

林大山低垂着頭,什麼都不敢看,林安然倒是環顧四周,隨手跟着領路的人進了屋裡。

平日里普通的驛館,此刻布置奢華,屋子裡生了火爐子,十分暖和。

軟榻上靠躺着一個男人,男人身旁好幾個婢女伺候着,捏腿捶肩,還有一個長相妖嬈的女人躺在男人懷中喂着葡萄,一旁茶几上搖曳的燭光增添了幾分曖昧氣息。

林安然只看了一眼,立即低下頭,心想這人大概就是二皇子了,如此風流,怕不是什麼正經皇子。

“回稟二皇子,奴才將人帶回來了。”

林大山和林安然立即跪在了做工精緻的毯子上,異口同聲道:“草民叩見二皇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燕宸聽聲,微抬眼眸,隨意打量了一眼父女倆,聲音似金石般沁涼,隨性又自帶皇家天威。

“聽聞你們在這次離州洪災時疫中有功,具體緣由說來給本殿聽聽。”

林安然微微一怔,這才明白,原來二皇子是為了賑災事宜過來,也不知道救災的事情傳成什麼樣了,她便低垂着頭如實回答。

林大山在一旁已經緊張地冒汗。

等林安然說完,燕宸微微擰起眉梢:“馮元和侯世忠那兩個廢物,沒出什麼力,倒挺會往自己身上攬功名。”

林安然跪在原地,覺得這個話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索性閉嘴。

林大山看着女兒不說話,他更不會說話了,生怕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衝撞了眼前這位皇子。

燕宸瞧着跪在地上的父女倆,微抬眼皮斜睨了一眼侯在一旁的黑衣公公:“李福,還不趕緊賜座,怎麼能叫救災有功的功臣跪在地上。”

叫李福的公公立即吩咐人端上椅子,林安然父女倆謝過燕宸後,坐在一旁的梨花木太師椅上,林安然倒還好,反倒是林大山,彷彿座椅上有針一樣,坐着十分難受。

燕宸打量一樣,發現林安然氣度不凡,原先還以為馮元和侯世忠是在吹噓,現在看來,或許真有幾分本事在身。

不然的話,一個都不足六歲的小丫頭,怎麼可能會及時救助災民,研製配出解時疫的方子。

“本殿此次前來秋風鎮,是受皇上之命,前來打探清楚,此次離州洪災時疫一事,和你們林家是否有關,現在幾番打聽,你們擔得起馮元他們給你們家的請賞,靜等着好消息吧。”

林安然有些哭笑不得。

她說她怎麼被皇家的人注意上,原來是馮元他們的請賞摺子,她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不過馮元既然能為她請賞,那原先她的結論是對的。

余燕紅的死,對於馮元而言是好事,馮元根本不會堵上仕途找她麻煩,沒準還想着要好好感謝他,讓他有了中年男人的三大喜事。

沒錯,這一次離州洪災,兗州控制有功,馮元作為兗州知府,十有八九會有賞賜,或者直接晉陞。

如若兗州這邊沒控制好情勢,災民們北上便直達燕京城,威脅皇宮,到那時候,時態想要控制好,是很棘手的事情。

皇上怕也是分析到了這其中的利弊,才會派一階皇子,親自前來查勘清楚。

燕宸打量着林安然,想到了那些民間百姓們說的話,忽然勾唇邪邪着笑道:“聽聞你會替人算命?”

林安然回過神,看了一眼燕宸,立即回話:“民女不會,就只是懂一點點皮毛。”

燕宸嬉笑道:“只要懂便行,你就替本殿算一算,日後能不能登上那個位置。”

林安然瞳孔修得放大,立即跳下椅子,跪在地上:“殿下,民女不會算卦,更不會咒皇上的,還請殿下饒了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