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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人說多躺兩個月,谷吟風說她躺了三個月,也就是說她應該躺一個月應該誰規定的

一覺把夏天都睡過去了,就算是要成精,她也斷然不能奔着熊妖、蛇精使勁兒吧

醒來以後,她沒再見到龍麟和他的護衛。`只有酒鬼老頭和谷吟風交換着監視她。監視她幹啥不讓出屋,就只能在巴掌大的一片地方自由活動。屁這叫軟禁,哪來的自由

看看房間里的陳設,玉家還是玉家,雲苑還是雲苑。可是這師徒倆是怎麼做到的,把她在人家玉府,與玉家全家人隔絕開來

她知道自己在谷吟風那裡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她還是問了,結果真如她所料,沒有所以然。

是以她等啊等,等到天黑。可是到了天黑,她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看見了殘天羨的虛影,卻又睡著了。

這已經是第五個晚上了,每每她睡得跟死豬一樣之前,都是先聞到一股淡淡的芳香。就算她醫術學了等於沒學,但是也不甘心被人當成傻子呀

隱約聽見有來人驚斷了蟲鳴,她趕緊背對着門口,用沾濕了的絹帕捂住自己的口鼻。玉花湮心中暗暗牢騷:真以為本姑娘是吃乾飯的那天天用迷~~香

窗扉“嘎吱”輕啟卻沒有關上的聲響,玉花湮警覺十分且注意力集中地聽着來者腳步。

“天冬。”雖然僅僅只有兩個字,但是清晰的話音在這靜悄悄的夜裡卻格外清亮。

不由自主地。玉花湮立時坐起身,濕冷的絹帕不自知地離開口鼻。

“性甘、苦、寒”剛為自己起了個頭,玉花湮忽然意識到什麼地方不對勁兒。立時用濕絹帕捂住自己的口鼻,忽閃着那雙明亮的水眸,盯着床邊人說,“纏天細,你菜酒詐了。”

一改隨性不同谷中的風格,站在床前的男子竟是順服地穿着雁盪谷常見白色衣袍和雪白的披風。不過更令玉花湮驚訝的是,這次見到的殘天羨。竟是沒有戴着他那半張銀色面具。

“你說什麼”殘天羨矮身走在玉花湮的對面,半張臉迎着皎潔的月華,半張臉則是在陰暗中。

他神情無辜。且泰然自若地看着仍用濕絹帕捂住口鼻的小姑娘。

“我說你太狡詐了,居然矇騙小師妹。我要告訴酒鬼老頭你欺負我”

這是玉花湮第一次以小師妹的身份欺壓殘天羨,而且是這麼明目張胆地欺負他。`可問題是,能壓得住他么

“嗯。先把天冬背完再去。”

果然。某些人還是那副雷打不動的神態,不過他看着她的目光帶着一絲溫和,反而讓玉花湮有一種面前這位是冒牌貨的感覺。

“那不成,”玉花湮忽然地冒出這半句話來,接着,她隔着膝上的被子,直直地將對面的人望遠一些的床那邊踢,手上捂着的絹帕並沒有放鬆。“要是我背完了你反悔怎麼辦”

殘天羨床里側的半邊臉是什麼神情昏暗不清,可是那半張月光中的右臉讓玉花湮望而生嘆。即使別的東西他人都模仿得來。那一模一樣的疤痕呢

不過她還是沒有就此放心,她赤腳下了床,見殘天羨要動還伸出一隻手平舉在面前,示意他不能動。

“天冬去心、人蔘、熟地黃、乾地黃分量相同,共為細末,煉蜜為丸,如櫻桃大,含化服之,主醫咳嗽。”

背完一個有關於天冬的方子,玉花湮向後退了幾步,見坐在床上的人要起身,朝他蹙了蹙眉,也不知他看見沒有。

她為了穩定軍心,又要背第二個方子。思來想去,腦海里蹦出個長的,能拖延工夫一想甚好,繼而道:

“天冬水泡、去心;甘草;杏仁去皮、尖兒、炒熟;貝母、去心、炒;白茯苓、去皮;阿膠、烊化;蛤粉炒成珠子。天冬分量一兩六錢半,其餘皆是八錢有餘九錢不足。共為細末,煉蜜為丸,如彈子大,每次含化一丸,每日十丸。”

約么着自己已經退至門口,玉花湮回身便要開門“出逃”。可回身真是有學問的,才回身,手還沒碰到門,周身一緊雙腳已然離地。

“殘天羨,你說話不算數。我都背完了,你還不放我走”玉花湮拚命地掙扎着,完全不服氣於自己羅里吧嗦背一堆藥材,結果還是被人家給逮住了。

“天冬的方子,我教了你三個。你只背了兩個”頭頂上的人根本不管她腳蹬手抓,反正懷裡的“小傢伙”已經被他用自己的披風裹嚴實了。

“那又怎樣你又沒說非得全都背出來,兩個方子分毫不錯地背出來,你不能耍賴。”終於,也不知是她皇天不負苦心人,還是殘天羨放棄了對她的牽制她的雙腳落了地。

只是,雙腳落地的第一感覺就是,好涼啊

好吧這是她的房間,她為何要走

轉身之後,玉花湮就像個猴子一樣,一躥把身後的人抱了個結結實實。

“不是要去告狀么”殘天羨手上握着的披風還沒來得及再次給玉花湮披上,人就已經掛在他的脖子和腰上了。

“我想起一件事,說完再去告狀不遲。”玉花湮突然想明白了,殘天羨今夜就沒打算用迷~~香,所以她為什麼要跑,不跑了,夜裡太冷,而且地上好涼。

“說。”殘天羨也看出小丫頭打了退堂鼓,索性人就掛在身上,也便轉身向床邊走。

“剛才背的那個方子,是醫治吐血和咯血的。還有第三個方子”來至床邊,殘天羨傾身之下,他們的臉相距的更近了,某女子屁~股一有着落,他的頸間、腰際就立時輕鬆。

“怎麼不背了”殘天羨好奇地望着床上盤腿而坐、毫不講究姿容的人。

“我這過河拆橋還不全是和你學的天天用花香讓我睡成豬”當然,某女紙膽子是不小,卻不敢真的跟殘天羨頂嘴,說到後面,不免變成咕噥。

殘天羨豁然把披風系在自己的頸間,似是要走的樣子,“若不醉倒你,憑那劍傷,這疼怕你也捱不過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