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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nny的電話又打了過來:“孫總,她已經進來了,這條路從後面出不去的,你趕緊想想辦法啊。”

“知道。”孫嘉石不耐煩再聽她說話,再次掛掉了電話。

然後,他半伸着懶腰,活動了一下胖胖的胳膊和肩膀,轉過頭對欣小甜說:“既然狹路相逢,就陪我做一回膽小鬼吧,好不好?”

“你打算怎麼辦?”欣小甜此時還沒有想清楚自己的角色,這件事,她究竟是應該置身於局外呢,還是無論由不由她樂意,都已經被拉進來成了局內人?

“逃跑。”孫嘉石很乾脆地說出兩個字,同時換了倒檔,開始在狹窄的道路上開起倒車。

“那邊出不去,盡頭的路口被幾個石墩隔開了,再往過就是步行街,所以,我們等一下得下車逃跑。”孫嘉石用很輕鬆的語調說著,同時眼睛緊盯着後視鏡,集中注意力快速倒車。

欣小甜心想,跑就跑吧,幸好最後穿了一雙平底鞋。

倒了一段距離,孫嘉石看到路邊有一個空位可以停車,就倒了進去,開門,對欣小甜說:“下車,我們走。”

欣小甜丟下南瓜抱枕,只帶着自己隨身的小包,也下了車,於是兩個不會吵架的膽小鬼,躲進了昏暗路燈照不到的夜色中,在狹窄的人行道上,藉著路邊散停着的車輛的掩護,貼着旁邊建築的牆根,儘力跑起來。

然而孫嘉石胖,欣小甜穿着飄逸長裙,所以兩人跑得並不快。

一邊小跑,孫嘉石才又補充解釋說:“不能讓她在我面前哭鬧起來,要不然我明天就算是有十張嘴都辯解不清。”他心裡很清楚,眼下這事情,不是誰對誰錯、誰真誰假的問題,而是,只要女人一哭鬧,就成了他無論如何都洗不清的黑歷史。

欣小甜說:“你不用說,我明白,如果她再和你撕扯起來,如果旁邊又正好有人錄下來,那真的就解釋不清了。”

……

這天晚上,之後發生的事情,一點也不像電影里演得那樣精彩。

欣小甜前前後後胡亂腦補了很多情景,但是一件都沒有發生。

從外面一共進來了四輛車,第一輛上面是葛櫚和她的死黨,第二輛和第三輛車上是孫嘉石的所謂朋友們,第四輛最後才遠遠跟回來,是Jenny和Milo他們四人。

所以,並沒有人圍追堵截孫嘉石和欣小甜兩人。

他們沒有被眾人窮追不捨,直至逼到死角,然後躲進一個狹窄的角落裡緊緊相貼;

他們也沒有奪路而逃,逃下地下室,跑上幾十層樓的樓梯,最後被逼上天台,然後氣喘吁吁的靠在一起;

自然,也更不可能有,孫嘉石開着車一路衝撞,逃出生路,上演一段刺*激的飛車與生死時速;

沒有順着台階一路蹭壞底盤,開上另外的街道;

或者,也並沒有一路倒車,油門到底,撞開路盡頭的石墩,一路撞入夜燈璀璨、路人密集的步行街中;

這些腦洞都沒有發生。

甚至,在貼着建築的外牆根小跑的時候,他都沒有牽着她的手帶着她一起奔跑。

因為欣小甜身體輕,跑得更快幾步……

所以說生活很平淡,沒有那麼多好戲可以看。

真實情況是……

對面來車中的葛櫚肯定看到了他們停車下車的動作,加快了速度,沖了過來。

但是由於光線太暗,坐在車裡的人很難看清外面左右兩邊的動靜,所以葛櫚在開過十幾米後,猛地剎車停了下來,不關大燈不熄火,跳下了車。

然而她環顧四周,卻還是連孫嘉石的影子都找不到。

後面的兩輛車也依次停下,下來七個人,有男有女,卻都在原地站着,沒有表示出任何主動行為,也不知道究竟是來勸架的,還是只是想來看看熱鬧。

夜很靜,圍觀的人很安靜,只有葛櫚表現得越來越氣急敗壞。

她左右走了幾步,東西南北張望,看不到她要找的目標,然後,大聲的喊起來。

“孫嘉石,你給我出來,有種你給我出來,躲起來裝什麼孫子!”

緊接着,她又氣鼓鼓地小快步走到孫嘉石的車旁,看看裡面,確定沒有人,又叫罵起來,叫了幾聲後,又威脅着喊:“你丫再不出來,我就砸車了!”

此時孫嘉石和欣小甜跑出了大概有200米,不算很遠,所以葛櫚尖利刺耳的聲音聽得清清楚楚。

欣小甜停下腳步,說:“她說要砸你車了。”

孫嘉石在她後面幾步,小小的喘着氣,也停下來,說:“讓她砸。你說為什麼在健身房跑步沒這麼累,今天才跑這點路就開始累了?”

“……可能是因為你心累。還有,你的關注點是不是歪了?”欣小甜做一個假裝擦汗的動作。

兩人又走了十幾步,來到一個商場的後門,門口正好有幾個大柱子,見並沒有人趕過來追他們,便不再繼續跑,躲在柱子後面,聽那邊的動靜。

砰的一聲,葛櫚果然不知道用什麼東西砸了一下車,如果是用手的話,還真得替她肉疼。

車上的報警器響了起來,暫時掩蓋了其它聲音。

好不容易報警器停止鳴叫,四周又恢復了平靜,就聽葛櫚繼續開始叫罵起來,幸好這裡不是居住區,附近沒有居民,否則肯定會有人忍不了,開窗戶潑水下來了。

葛櫚聲音很大,罵得很難聽,無非是說姓孫的占她便宜,睡完就翻臉不認人,肚子搞大了居然不認自己的親骨肉,沒有人性喪盡天良,又說欣小甜是個大土包子樣,骨子裡還一股浪*騷*勁,長的又胖又丑,還學人勾男人,當小三勾別人的未婚夫……

這些話聽在耳朵里,極其刺耳,好在兩個人平時都是好脾氣,所以還忍得了,而且居然還顧得上吐槽加聊天。

“誰是她未婚夫?八字都沒半撇的事……”

“重點是,她現在就是一心要把你抹成黑的。”

“還帶累了你,這事其實和你沒有一點關係。”孫嘉石心中十分歉疚,卻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現在說這話有什麼用?”

“沒用,感覺自己也很沒用,眼下想不出任何可以對付這個女人的辦法,這個蛇精病啊。”孫嘉石說得是實話,根本沒有辦法和這樣撒起潑的女人斗。

“眼着着已經煮進鍋里的肥鵝給飛走了,放到誰都會這樣。”欣小甜調侃着,把孫嘉石比喻成一隻肥鵝。

……

然而好幾分鐘過去了,那邊的叫罵聲絲毫沒有止歇的意思,罵得越來越難聽,兩人的臉色也漸漸慢了,終於沒有辦法再笑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