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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了幾句,朱棣直接說出找瞿遠的目的。

“聽說你族裡有一塊玉圭,上面刻着殷商文字?”

瞿遠愣了一下,沒有想到新明皇帝如此大張旗鼓地找他,竟然只是為了族裡流傳下來的那塊“不是只有一塊嗎?怎麼回事六塊?”

玉圭?

“不是一塊,是六塊。””朱棣一愣,連忙問道:“上面都刻着我華夏殷商時期的文字嗎?”

“是的。”瞿遠笑着點頭,解釋道:“自從知道先生喜歡這樣的玉圭之後,在下回來了便留意這種玉圭,在其他部族找到了幾塊。”

朱棣這才想起來朱瞻基和他說過,瞿遠城是周圍部族的一個貿易中心。和周圍部族的來往十分頻繁緊密,能夠找到這樣的玉圭也不足為奇。

“原來是這樣。”朱棣微微輕嘆一聲,朝瞿遠笑了笑:“不知道你能不能把這幾塊玉圭拿來讓朕見識一下?”

“當然。”瞿遠連忙站起身來,朝着朱棣拱手一禮:“不過這幾塊玉圭都放在部族裡面,並沒有待在身邊......”

“無妨。”朱棣直接擺手:“朕聽聞你的部族距離海邊不遠,朕可以派水師送你回去把東西拿過來。”

朱棣也擔心瞿遠知道這些玉圭的重要之後,不肯拿出來。他乾脆就找個借口派水師跟着瞿遠一路回去,這樣瞿遠即便是想要反悔都沒有辦法。

瞿遠倒是不在乎幾塊玉圭,但是他卻在乎這次的買賣。聽了新明皇帝的

話,他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朱棣看到之後,連忙問道:“怎麼了?你有什麼難處嗎?一併說出來,只要朕能夠解決的一定幫你解決。”

既然要從瞿遠手裡得到玉圭,那朱棣也不介意給他一些好處。

瞿遠為難地笑着點頭,兩手攤了攤:“陛下,在下這次來新明是為了採買一些官貨的,現在才剛剛到......”

瞿遠也是十分意外,他剛剛來到城門口就被人拉着去見世子殿下,然後就被帶到新明皇帝面前。

這讓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採買貨物。

“要不,皇上給在下一點時間,讓在下把貨物採買好之後再回去?”

朱棣哈哈一笑,搖了搖頭:“哪裡需要如此麻煩,你需要什麼東西直接和瞻基說便是,就當是朕賞賜給你的了。”

頓了一下,朱棣朝着朱瞻基頷首示意。

朱瞻基連忙朝皇爺爺點頭,轉而向瞿遠說道:“你想要什麼直接告訴孤,回去之後便讓人安排。”

“多謝皇上。”瞿遠看到他不僅能夠買到官貨,還不用花錢立刻就對新明皇帝拜下。

隨後,朱瞻基便帶着瞿遠離開奉天殿。讓人給瞿遠準備好絲綢瓷器等貨物,便派水師一路護送着瞿遠回去拿玉圭。

前後花了兩個多月的時間,朱棣才總算是見到了六塊玉圭的真面目。

玉圭到手,朱棣立刻把韓度找來。

這個時候瞿遠才發現,原來先生竟然會在新明。

“先生,瞿遠拜見。”瞿遠

朝着韓度躬身一拜,抬起頭的時候眼淚已經充滿了眼眶。

自從瞿遠離開大明回到部族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先生。之前只是從於謙等人的口裡得知先生的近況,瞿遠就內心十分惆悵。

現在親眼看到先生出現在面前,思念之情再也按奈不住,頃刻只見爆發出來。

“你來了?”韓度自從知道朱棣想要找殷商來到美洲的證據之後,便知道瞿遠肯定會被朱棣找來新明。

不過韓度沒有着急去和瞿遠見面,而是在留意着倭國的消息。和瞿遠比起來,顯然小松靈子的動向更加值得韓度關注。

這個女人狡詐如狐狸,肯定不會坐以待斃,不知道還會弄出什麼幺蛾子來。

“多年未見先生,每當看到月亮,學生恨不得立刻回到大明再見先生一面。”瞿遠邊說邊哭泣起來,“這些年過去,先生倒是清減了。”

韓度呵呵一笑,搖頭嘆息一聲:“什麼清減了,這些年老夫胖了才是真的。”

說著,看了瞿遠一眼:“倒是你,比當年在大明的時候可要更加黝黑了。怎麼,你在族裡過得很辛苦嗎?”

韓度的記憶還停留在當初瞿遠從大明離開返回美洲的時候,那時候的瞿遠站在船頭上宛如一個行走在阡陌之間的翩翩公子。

而現在,面前的瞿遠卻更加像是一個勞苦耕作多年的老農。如果不是他身上穿着書院的青衫,換成一身短褂的話,那真的和老農沒有什

么兩樣。

“不苦......”瞿遠眼眶裡面有淚水打轉,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這些年他當然十分辛苦,但原因主要還是來自於瞿遠自己。他想要族人儘快過上和大明人一樣的生活,但是這其中的難度實在是太大了。

雖然他是族長,他見過大明繁華的樣子,但是他族人並沒有見過。而且他的族人並不認為之前的生活有什麼不好,祖祖輩輩一直都是那樣過的肯定不會有問題。

反而對瞿遠做出的改變十分不滿,甚至認為他是在破壞祖先的規矩。

如果不是瞿遠有着一個願意支持他的爹,他現在想想都沒有把握能夠做到現在的程度。

韓度不知道瞿遠心裡的苦,但是試想一下,一個能夠離開大明繁華生活,寧願回到蠻荒之地的族裡,想要讓族人過上更好生活的舉動,究竟需要多麼大的勇氣。

“你很好!不錯,沒有辜負書院的教導。”韓度伸手,重重地在瞿遠肩膀上拍了兩下。

瞿遠抿着嘴唇,用力地點頭。

一旁的于謙看到,嘆息一聲:“瞿兄,老師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書院學子說過這句話。你,是第一個!”

甚至於謙心裡都有些嫉妒,因為就連他自己,也沒有得到老師如此誇讚。

瞿遠頓時吃驚地看了先生一眼,連忙用袖袍在眼角擦拭了兩下:“多謝先生抬愛,學生愧不敢當!”

韓度側頭看了于謙一眼,朝瞿遠呵呵一笑:“

你不要理他,他和你比起來,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