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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戰半小時,前沿主要陣地被摧毀殆盡。

不論是火炮陣地,還是迫擊炮陣地,還是梯次布防的高射機槍,機關炮陣地,都已經失聯。

這個消息讓所有高層包括總統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害怕了,已經預見有要輸掉戰爭的可能。

雖然還抱着僥倖,認為瓮城還是絞殺場,但對方火力這麼猛,還是讓他們膽戰心驚。

但這會對於戰爭結果的推論還太早,所以,他們一個個默默無語,等待前方的戰報。

已經掌控節奏,別說展示了,連帶指揮官也鬆口氣。

知道不用拚命了,敵人已經成瓮中之鱉。

一邊向上彙報戰況,一邊下令前沿暴露在外的戰士撤回,撤進車斗修整,等待替換開炮的戰友。

依舊採取三班倒,到了這會,敵人是沒辦法完好無損突出炮擊範圍的。因為覆蓋射擊,縱深超過五百米,這麼寬的爆炸區域,相信就是鐵塊也一路被啃沒了。

大炮的轟鳴,震的城區里的城牆不斷抖動,頭頂更是叔叔掉落冰渣。

敵軍在夾牆裡不知道戰況如何,但知道敵人的炮擊沒停過。

“這是260加農炮,炮彈飛過跟火車一樣。”

“上帝!這是330榴彈炮,一炮下去,五百米範圍都不安全……”

他們百無聊賴,聽着外面的炮聲,議論着,其實還蠻愜意。

可他們哪裡知道,瓮城,已經被啃掉一圈了。

城牆在炮擊中跟紙糊的差不多,巨大的威力,一炮,就掀翻周圍的城牆。

夾牆裡的敵人甚至來不及祈禱,就直接氣化。

接踵而至的炮彈,一枚枚的爆炸,氣浪一浪疊加一浪,快速摧毀沿途所有建築。

短短不到十分鐘,四五百米縱深的瓮城就被夷為平地。

那些建築碎塊被炸的跟粉塵一樣,一腳下去要有一兩米深。

漫天的灰塵隨風飄蕩,但大多顆粒還是落回了地面,細小的粉塵被吹走,沙粒留在了原地。

十發炮彈打完,火炮已經開始延伸射擊,漸漸的,這一片安靜了。

大地平整的可怕,飄落的沙塵,讓大坑都消失了。

伴隨着消失的還有內里的戰士,他們,幾乎沒有逃掉的,在炮擊里無助的奔跑,試圖找到安全的地方,可是,一炮下來,就將他們從夾牆裡掀翻出來,跟着再一炮,被撕扯成碎末,分子。

本來,沒有命令就不可以撤退,在不了解戰況的情況下,炮擊到了,才知道戰爭離的這麼近。

這時候想跑也來不及了。

不過,還是有活下來的,那些距離地鐵口近的,還是能夠進入地鐵逃命。

但地鐵口,乃至一層,也在猛烈的炮擊中坍塌損毀,最低限度,所有通風系統全部作廢。

因為地面,就不會有通風管道口的存在。

好在前方還有氧氣,他們快速奔逃,在炮擊延伸中,將遭遇傳遞給了下一波戰友。

接到前沿被摧毀殆盡的消息,所有高層面如死灰。

敵人這是要炸平這裡,根本不跟你玩巷戰。

這如何是好?

唯一保存實力的辦法就是讓瓮城的戰士進入地鐵,向中心靠攏,收縮兵力,留下觀察的,一層層放棄外圍的瓮城,什麼時間敵人不炮擊了,什麼時間迅速返回瓮城戰鬥崗位。

這個命令下達,還真就救了那些戰士的性命。

大批的戰士攜帶冷兵器,或者抬着高射機槍,機關炮,迅速進入地鐵,快速向城中心匯聚。

地鐵三四層,連帶火車通道里,一層怎麼也容納幾十萬幾百萬人了。

只是擠一點就是了。

炮擊,一刻沒停。

全部延伸後,密集的炮彈下雨一般的落下,快速推到城牆,敲碎那些建築碎塊。

平均三分鐘一發炮彈,一輪就要半小時。

口徑越小射速越快,大口徑的裝彈制約了射速,但也差不太多。

就這樣,二十多分鐘,半小時一輪,一圈瓮城變為平地。

這座城市的東西長度十二公里,南北十公里,基本算方形。

也就是從一面炮擊到中心的話,需要五公里左右。

半小時五百多米,不到一公里,地動山搖中,一層層的剝開了這座瓮城的外殼。

隨着炮聲臨近,兩個小時後,指揮部里的高層開始焦躁不安。

“他們這是多少炮彈?”

“他們是要炸平這裡嗎?”

“我們需要和談,和談!”

亂糟糟的聲音里,大家都沒有一個準主意。

外圍,已經失去兩公里開外,在中心,已經可以清晰感受到劇烈震動和震耳轟鳴。

這樣的炮擊,他們太清楚了,要麼被炸死,要麼被嚇死,活下來的基本就一條路,瘋了。

密集的炮擊躲沒地躲,扛有扛不住。

人不崩潰是不可能的。

但和談?對方就沒有給機會,也不停止炮擊,就這麼一路轟炸過來,顯而易見,就會是不要炸平這裡,摧毀一切。

聯繫不上對方,怎麼和談?也沒辦法和談。

一個個跟沒頭蒼蠅一樣,焦躁的在指揮部里亂轉,。但根本擋不住炮擊。

炮擊,穩步進行着,一圈,再次完成,又向里延伸一個坐標。

至於為什麼不一次性全城覆蓋,那樣,會偶遇遺漏,不能徹底消滅裡面的有生力量。

一層層推進,雖然給中心流出加固防禦的機會,但就算十米厚的水泥掩體,也扛不住重炮不間斷的轟炸啊。

最關鍵的是,每個火炮陣地在火力延伸前,都會來一輪效力射,經過雪兒計算的效力射,炮彈落下幾乎一起爆炸,不論遠近。

一炮下去,大地劇烈一抖,內里十米深的敵人也被震碎肺葉,死在裡面了。

這麼猛的效力射,防炮洞最低三十米深才能躲過劇烈震蕩,否則,一擊下去一個活口不會留。

大地,一陣陣劇烈抖動,讓地鐵里的戰士們膽戰心驚,讓那些非戰鬥人員,像在潛艇里一樣,心臟砰砰狂跳,盯着頭頂傾聽不存在的聲音。

炮擊四個小時後,大軍的雪狼戰鬥車組先一步趕到。

隨着他們的到來,新的一圈包圍圈形成,車頂,所有火炮全部豎起,在外圍重炮繼續炮擊中,車斗的火炮開始轟鳴。

密集的炮彈直接覆蓋城中心,一團團火焰升起,一片片城牆崩塌。

眼見的速度,地面凸起的建築快速消融。

戰鬥車組的火炮射速快得多,艦炮,本就比陸炮射速快,加上全部是雪兒控制,速度更快。

大地一陣陣顫抖中,地鐵里,包括總統都驚恐的盯着頭頂,顫抖着。

他真的恐懼了,真的害怕了。

跟野獸激戰那麼激烈,他都沒有感覺到死亡威脅,而現在,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炮擊,似乎不要錢,大地開始顫抖的那一刻,就沒再停頓。

重炮,依舊有條不紊的繼續推進,戰鬥車組卻全力傾瀉炮彈,力求炸平那裡任何一點凸起。

知道敵人會藏在地鐵里,炮擊,足以掀開一層的外殼。

至於二層,需要重炮。

最關鍵的是,要將所有通風管道炸毀,一個不留。

地下,自製氧氣的能力會有,但能堅持多久?

重炮終於前移到城中心附近。

紅的巨響,大地劇烈一抖,地鐵里的燈光忽閃消失,緊接着應急燈亮起。

消失的燈光讓活着的心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