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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詞很簡單只有一句話——聘太炎先生為御前一等辨麥。

6前章太炎與寫作《革命軍》的鄒容在《蘇報》大革命文章章劈頭就是一句:“載湉小丑未辨麥……”惹得慈禧大動肝火非要置之死地。只因為兩人身在租界而僅以入獄處理判刑亦極輕鄒容在獄中因條件惡劣而染病身亡章太炎刑滿釋放後遠赴日本。現在皇帝這麼一說便是不計前嫌的表示在梁啟看來當是極大的寬宥。

當然更絕妙的是無論章太炎從與不從這都是個絕妙的利器足以在革命黨人之間布下互不信任的種子。

“革命黨不是鐵板一塊也有矛盾也有不和倘若一味高壓彼等如無出路便會聚集在一起如果朝廷示以懷柔手段則必互相猜忌。”皇帝笑着道“這便是急則相援、緩則相圖的道理。”

“皇上聖明。”梁啟佩服地五體投地這一招王霸之學既沒有楊度那樣過分也不像自己那樣柔和卻是用了巧妙的方法直刺革命黨的軟肋。

“可告訴劉申叔讓他聯絡在日人士反正來歸孫文的腦袋朕沒有興趣那些誤入歧途的才能志士卻為朕所需要如能歸來一概既往不咎即便回來後反悔朕亦准其來去自由。”

“遠距離革命家”六個字隨着梁卓如的如椽之筆成為同盟會領袖們的標誌性符號隨着《帝國日報》地難海外華人亦掀起批評革命黨領袖地風潮。看到文字的日本人平山周、北一輝當即就和中介人宮崎寅藏吵了起來。張繼、譚人風、田桐等也議論紛紛。章太炎為保證《民報》的出版經費。最困難時窮得并日而食兩天才吃一塊麥餅充飢此時看到梁啟地文章勾起了新仇舊恨。第一個按耐不住跳起來公開指斥孫中山貪污——19o7年孫中山被驅逐+的兩萬多日元而當時普通日本工薪階層的月薪不過二三十日元。但收到如此巨款的孫中山只給經費極其困難的《民報》留下兩千元經費其全部余自己帶走。甚至領着一幫人跑到宋教仁、胡漢民的住處叫罵。

“炳麟兄你不要太過分!”胡漢民為孫中山辯護“款子是日本朋友送給孫先生地。自然也該由孫先生全權處理。”

“走便走要他們錢做什麼?活像一條喪家犬。”張繼插話“拿了錢又不聲不響哪有一點革命領袖的風範?”

“胡說孫先生不是已經給《民報》留了一筆款子么?什麼叫做不聲不響?”

“好哇孫文拿了2多元一轉手給了我們2ooo元你以為打叫花子啊?”

“太炎先生說得對。錢是送給革命黨的不是送給孫某人的孫文公款私用損害了同盟會的威信。也叫捐款的日本友人看不起。”

宋教仁出來打圓場:“兩位火氣不要太旺孫先生將錢都用於購買槍械和供應起義軍軍需了。《民報》辦報不是不重要。但事情總有輕重緩急起義迫在眉睫報紙的事情總可以緩一緩。”

“你還有臉說這事這我還沒和孫文算賬呢?”章太炎脾氣上來後誰也擋不住“他買的軍火我知道都是村田式這種落後式樣地槍支在日本早就不用了偏他還出高價購買獻多花錢也算了用這樣破舊的武器去動起義不是徒然讓同志們送命么?哦我知道了孫文是所謂的‘遠距離革命家’不用自己上戰場的自然也不在乎落後不落後。”

張繼詰難道:“除了這2元孫文其他花銷賬目也是一塌糊塗。他歲歲赴南洋籌款累計不下百萬這幾年卻花得一乾二淨我倒想問個清楚他還有沒有廉恥二字?”

至於孫中山那模糊一片地財政收支一方面確實不曾公布另一方面也很難公布——大量的經費開銷用於購買軍火且不能透露真實姓名否則下次誰還敢和革命黨做生意?但外界一旦查無此人便認定純系捏造;另一大筆開銷則用於收買國內會黨但會黨多系狡詐之徒拿了錢財要麼是純粹欺騙而揮霍乾淨要麼因時機不利而不敢

片沉寂地事實就是把錢扔水裡都有響聲……

宋教仁憤憤地一跺腳:“你們休要中了清廷的挑撥離間之計。”

“挑撥離間?誇大事實曰挑撥無中生有謂離間現在我們所說的樣樣事情都有真憑實據你怎麼辯解。”

“炳麟兄不要同他們講了這是孫文怎麼辯都洗不脫的。所以我說要革命先要革革命黨黨之命!”

忍耐多時的胡漢民也是怒火中燒甩下《帝國日報》便罵道:“章炳麟你不用假惺惺裝好人你嫌窮是不是?你嫌清苦是不是?韃子皇帝聘你做御前顧問你去做便是了!”

章太炎憤然離去次日便率領同盟會中的江浙派另立山頭恢復了光復會這一舊有組織並公開聲明“余仍以革命為大義但決不認孫文這個領袖”——孫章決裂便在當日。

在“遠距離革命家”的批評和“倒孫狂潮”的雙重打擊下同盟會風雨飄搖不要說對憲政黨咄咄逼人的攻勢無力採取防衛便是內部的也亂成一團。目睹此種情形的汪精衛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他雖然年僅26歲卻已是同盟會的重要骨幹出任評議部部長三年之久理下轄執行部、評議部、司法部三部。

如何以實際行動還擊立憲派攻擊與“遠距離革命家”的挖苦呢?他一邊在憂心忡忡中無條件支持孫中山另一邊也絞盡腦汁想辦法。最後決定去京師刺殺清廷高官或者是親近皇室以引起強烈反響。但他剛把口風一說便遭到所有人的反對——以同盟會骨幹的地位去當刺客着實太不合算胡漢民與他交情甚篤反對得尤其厲害流着眼淚說道:“兆銘革命即便再困難也不到以命換命的地步。”孫中山也不支持但汪還是想辦法聯合了其他志同道合者其中第一位便是黃復生。

“復生兄有件大事想找你商量……”說是商量但他吞吞吐吐說了半天還沒講到點子上。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對方大笑“不就是暗殺的事么?我早已聽別人說起你要動手。”

“是!是!”

“那怎麼不肯直說?我和你一起去京師決無二話!”

“復生兄再好好考慮下。”汪精衛感動極了“這樁事只要一下手就絕生路成功是死不成功更是死!”

黃復生翻了個白眼很不滿意地說道:“我參加革命以後什麼時候想過生死的問題?你不怕死難道我就怕死了?”汪感極而泣連連與對方擁抱。

“這事光靠我們兩個不行還得有會造炸彈的人。”黃復生提議“喻培倫會做炸彈他可以。”

“我去勸他。”等汪精衛一說明來意喻便爽快地答應了。

就在三人精心籌備完畢準備離開日本去京城的前一天晚上有個女子卻找上門來。

“四哥聽說你們要去京師刺殺韃子高官帶我一起去吧。”說話者叫陳璧君年僅17歲一心嚮往革命。由於她年輕活潑在《民報》編輯部工作時就成了未婚年輕編輯們的追求對象但其芳心卻始終傾心於汪精衛。

汪精衛人是長得帥但吸引對方靠的不是帥而是三不主義——不賭博、不**、不酗酒。他公開宣揚革命者絕不能結婚——革命者隨時都可能有不測之事生有家庭必陷妻子於不幸誓“革命不成功不結婚”雖然陳璧君落花有意他卻流水無情相識相處雖好卻無一點兒女私情。也正因為如此陳璧君對他格外欽佩。

聽到這話汪精衛連連搖頭:“小妹我們是去京城革命不是遊山玩水你年紀還小又是女子就不要去了。”

“不我非去不可!”陳璧君了脾氣“你從前都說男女平等謂女子也有革命責任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拋出男女有別的話語?”拗不過陳璧君的堅持汪精衛只得答應帶她一起去……/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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