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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倆在下面犯了難一旁的王商瞅着真切這可是這皇帝難得一見的笑容。他心裡當即就有了譜皇帝看來無意為難這對姐妹花甚至還有些隱然動心……

於是他輕輕咳嗽一聲好言說道:“皇上在問話呢?你們怎麼不回答?皇上素來不以言辭罪人……”

“要你這個奴才多嘴!”聽着是罵聲王商心裡清楚這不過就是皇帝隨口說說罷了他也不放在心上

既如此硬捱着定然不是辦法想了想後姐姐陳璇橫下一條心說道:“稟皇上秋瑾大名我姐妹二人有所聞既嘆息其遭遇亦欽佩其見識、風度唯一不贊成者乃其所為。國家多事、民生凋敝、舉步維艱革命黨以大義號召標榜民族對立專思破壞無益於建設況革命黨領袖常常置之度外常引秋瑾等豪傑志士喪命是何忍也……”

這幾句話倒是有點意思。

林廣宇心裡很清楚若不是這種場合這姐妹倆說不定言辭還要過激些眼下說成這樣已是很照顧自己的感受了。不過作為穿越者的他也絲毫不以為芥只道:“引大好女子拋頭顱灑熱血革命學說恐怕真有可取之處你二人既然留學日本朕倒想聽聽你們在日本的所見所聞特別是要和朕說說日本女子究竟如何教育法。”

姐妹兩人一聽皇帝言辭中並無怪罪之意當下膽子大了不少你一言我一句地說了起來:

“……觀日本各行各業。如不欣欣向榮、朝氣蓬勃。國民自日俄戰爭勝利後雖付出慘重代價生活極為貧苦。但與精神氣方面極度充盈對將來大有期望遠非我國有識之士那種憂患所可比擬誠可嘆也此其一也;日本對我國留學生雖然一再表示歡迎。但在歡迎之後對我國學生尤為鄙視、蔑視青年遭遇不公平對待甚多以我們所就讀的女校為例日本同學皆為上流社會之女子平素趾高氣昂遇有爭執便欲羞辱我國誠可恨也此其二也;……”

陳璇健談。洋洋洒洒說了六點大致將日本情況說了一遍。

“革命黨在日本既然如此猖獗前又有秋瑾榜樣汝二人為何不是革命黨?”

這個問題比剛才的還要嚇人。但經過幾輪對答陳璇已經有了底氣。便笑道:“不知皇上願意聽真話還是聽假話?”

原本這只是個欲擒故縱地手法。但林廣宇何許人也一年多來早已磨鍊成精一眼就看出小女子地伎倆故意道:“真話如何?假話又如何?你一一道來朕俱要聽一聽。”

這就不好玩了陳璇嘴巴一撅本待作一下大小姐的脾氣忽然悟到這不是家中而是皇宮那鼓起的勇氣又消散了不少只老老實實地說道:“小女子以為革命黨逆天行事欺君誤父禍國殃民實乃取禍之道故不贊同革命。”

“這是真話還是假話?”林廣宇目光炯炯步步進逼。

“假話!”

王商心裡有些焦急:我地小姑奶奶你怎麼可以這麼說?這不是要人命么……

“真話如何?”

“小女子在國內亦是官宦之後深知中國弊端並非出於一人一事乃是積貧積弱已久若要幡然醒悟非有大舉措不可但革命之語似是而非革命只是大破大破之後如何大立革命黨卻茫然不知所措如一間破屋子雖然搖搖晃晃漏風漏雨但勉強還可抵擋一二若主人有心加固、修繕仍有居住價值如一味嫌棄其舊只道拆除卻不會修建大風雨一來連勉強能夠遮風避雨的破屋子都無處可覓……

另外出的國去愈見革命黨之非很多熱血青年每每為革命黨所蠱惑奔走呼號革命事置學業於不顧虛度光陰、靡費金錢縱革命黨能成事進而奪天下能靠這批不學無術之人行國家建設大計乎?小女子不敢奢望。是故革命作為破壞利器其鋒芒銳不可當然其作為建設之器偏又弱不禁風國家當前該是有破有立但立仍重於破為君父計故不願倡革命而誤國家……”

“說得好!”

陳璇看了一下林廣宇然後又補充一句:“但如果國家勉強維持仍無起色恐天下思革命者十之**矣到時候登高一呼必有人行陳勝吳廣事……”

“大膽。”王商忍不住了呵斥一聲。

陳璇正說到興頭之上被這麼一聲呵斥再加上旁邊的妹妹陳璐一直在拉她的衣角當下就閉口不言。

“有人要做陳勝吳廣朕無能為力但朕絕不做秦二世。”林廣宇慨然起身在原地轉了三個圈後重新坐下說道“你二人如此膽大妄為朕該如何懲戒?”

“皇上公告並未說女子不能報考為何要論罪我等?”

“公告確實未說女子不能參考但你二人假報性別冒充他人已觸犯章程安得不治?”

“此事急從權耳。”

“好一個事急從權。”林廣宇威嚴地呵斥道“倘若朕也來個事急從權鑒於你二人違反章程二話不說便論交有司定罪奈何?……”

“皇上寬宏大量必不至如此。”姐妹倆現在換上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如果不是在公開場合恐怕已經要半樹梨花帶三分雨了。

“少給朕灌**湯朕

何朕清楚地很。”林廣宇故意板起臉孔訓斥道等家人聯繫驗證是否屬實然後決定落你二人由女官帶領暫居六國飯店不得亂說亂動……”

兩人走後。林廣宇開始犯難了。

怎麼處理呢?此事如果沒無一個妥當地解決方案。不惟傳出去丟人便是重臣處也不好交待可如果真的嚴肅處理。這種好不容易萌出來地稚嫩小芽就可能被粗暴地風雨打斷這有悖於皇帝文明開化、革故鼎新的本意雖然這姐妹倆的步子稍微跨得大了些。

難吶……

第二天傍晚時分浙江溫處道道員陳某正待用膳忽然有人慌慌張張跑來口裡連連喊:“老爺老爺……”

“何事如此驚慌?”

“老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下人一邊喊一邊將手中地電報紙遞給他因為心慌意亂手抖得不行電報紙還沒接牢就掉落下來。

“什麼?”陳某隻粗粗看了幾行字忽地眼前黑大叫一聲昏厥過去。

“老爺老爺。你怎麼了……”陳妻恰好在身旁連連招呼眾人施救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脊背。折騰了好一陣子陳某才悠悠然醒過來。

“這……這兩個孽畜……”醒來後才說了兩句。他又說不上話一口氣差點背過去。

陳妻也是大家閨秀出身斷文識字匆匆掃視了幾眼電報知道一雙女兒的遭遇嚇得臉色白半晌喃喃自語“這可怎麼辦?怎麼辦?”

兩人正憂心忡忡之間一個許久不見地遊方老僧又來上門拜訪。這老僧一般每年都要來陳府一趟說是來化緣其實最多用了一、二餐齋飯扯些閑話並不接受銀子兼之須皆白飄然高潔陳某夫婦都不當其普通僧人看待每每引為座上賓。

今天他又來門房連連呵斥:“去去今日我家老爺出了大事心情極差沒功夫待見你。”

“阿彌陀佛。”越是如此說那僧人卻越是要往裡闖門房攔他不住再加上剛才一陣喧鬧下人都手忙腳亂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居然讓其徑直走到了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