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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洪關鍵時刻的表態給了陳夔龍很大的支持與欣慰分兵馬的護衛和得力將領的指揮陳夔龍雖然還是心有戚戚但仍然感覺有了底氣心底也踏實多了勉強能坐下來喝口茶定定神不過在蓋茶碗蓋的時候手卻一直在抖連着碰了好幾次沿都沒能蓋上。

外面的槍聲愈響愈烈黎元洪腳步匆匆朝着火線處飛奔而去衛兵和隨從緊緊跟在身後不時要從那些嚇得戰戰兢兢的人邊上走過。緊趕慢趕走了好幾步黎元洪忽然停下了腳步對身邊有些氣喘吁吁的參謀說道:“你聽聲音已經來了。”

“來了?”這是什麼意思?參謀傾耳聽去到處都是槍聲、喊聲和廝殺聲哪還辨得清哪裡。

看着對方一臉茫然的模樣黎元洪顧不得解釋:“你聽聲音最強處是不是有兩個不同的方向?”

參謀再仔細聽了一下後終於想明白了聲音雖然混雜在一塊但明顯有兩個較為突出且方位不同的聲場來源。即便不曾目睹流彈橫飛的場景黎元洪也能判斷出兩方人馬已交上了火。

“走先去正面看看。”

革命黨的進攻路線與黎元洪的部署正好針鋒相對他們也兵分三路殺了過來:第一路由二十九標部分部隊組成以原隊官傑為領從紫陽橋經王府口街摸索前進進攻督署和第八鎮司令部的左側正好與擔當此處防禦重任的警察部隊對上;第二路由三十標地一部分組成。從水6街進攻第八鎮司令部及督署正面。迎頭撞上地是黎元洪親自指揮的四十一標;第三路由四十一標中的部分革命黨組成從津水閘經保安門正街沿肖家巷推進進攻督署衙門地右側。對上的是以巡防隊、消防隊為主力的清軍右翼防線。

在這三路直接進攻的同時革命黨控制的炮標已在保安門附近尋找到了合適炮位而準備攻擊此處距離督署衙門直線約2有餘兼之地勢稍高障礙物不多易於觀察。他們將為革命黨攻擊提供活力援助。

在攻防雙方各自三路的部署中力量分布並不均衡。黎元洪一方以中路實力最強這一處地主力即是由他親自率領的四十一標;左右兩翼雖然在兵員人數上可能還略多於中路但素質卻與新軍沒法比左翼的警察部隊平素只能維持治安恐嚇一下老百姓面對真刀真槍的戰鬥能夠不嚇得兩股戰戰。逃之夭夭就已很不錯了偏生他們對上的革命軍最強的一路二十九標如若不是左翼還有一些第八鎮司令部的衛兵和留守士兵為中堅恐怕早就崩潰;右翼防禦兵力主力由消防隊和巡防營組成。消防隊的實力比起警察還要不濟巡防隊勉強有些戰鬥力。但平素只能對付一般土匪面對革命黨正規軍地進攻他們同樣也不是對手。

1o點3o分左右起義軍從四面八方:=:將相關部署偵察清楚加上兵力有限革命黨炮隊尚未完全進入陣地也談不上射炮彈防線上響起的只是輕武器的射擊聲。

“果然打起來了!”陳宦放下望遠鏡臉色一臉凝重。

事當晚岑春煊為的欽差使團就感覺氣氛不對雖然各類情報都沒能揭示革命黨究竟要在何時舉事但越來越近卻是結論。王英楷和陳宦等人商議後決心先下手為強立即派兵前往控制楚望台軍械庫並挑選了孫傳芳帶隊執行。

這個決策地做出得到了岑春煊的支持而且明確指示不要通知湖北方面誰知道黎元洪、張彪或者陳夔龍等人是不是好人?

由此孫傳芳接受地命令便是:迅即解除守軍武裝、接管楚望台軍械庫並堅守至少24個小時倘若守軍不願就範一律格殺勿

端的是殺氣騰騰好在禁衛軍威名遠揚守軍對孫傳芳等人手執的諭令更是深信不疑急切間也想不出搪塞的好辦法只能乖乖讓出孫傳芳接管後渾身出了一聲冷汗倘若守軍稍微強硬點今天的情況就麻煩了。

“大人楚望台方向好像交上了火。”陳宦眼尖加之熟悉地形用手指點着眾人看去。

接過隨從遞上的望遠鏡岑春煊張望了一番楚望台等地的場景臉色凝重地點點頭迅即又藉著火光開始觀察起城裡的動態來。

“一片混亂陳夔龍這個總督怎麼當的?”周學熙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神色本來有些不安但看着岑春煊等人鎮靜自若的表現又有些不好意思一股無名火全部撒氣在了陳夔龍身上“這樣的封疆簡直就是草包。”

“唉多事之秋。”

“大人還是找個隱秘地方先……”

“不必擔心我原來在廣西時曾多次剿匪冒矢石而上也有數次早就見慣了血腥場面輯之你恐怕還是第一回吧。”

“是剛才頗為擔心。”周學熙有些不好意思。

“正常正常。”岑春正準備寬慰對方几句偵察兵來了。

“報報告……大人叛軍正激烈圍攻第八鎮司令部和督署衙門。”

“人數多少?”

“不知其詳粗略估計在2ooo人以

“督署衙門那裡有多少人防衛?是誰在指揮?”

“聽說陳大人和黎協統都在衙門護衛力量號稱也有2ooo人不過

過……”

“不過什麼?”

“剛才卑職去打探情況之時現不斷有人從兩處地方溜出來神色慌張儼然就是逃兵模樣。急切間番號看不清楚。不過從衣着上看並不是新軍隊伍……”

“估計又是巡防隊那些酒囊飯袋。”王英楷大怒“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到時候全部裁撤!”

王英楷鎮壓張勳一節出名後對於腐朽不堪的巡防營是切齒痛恨。巴不得全部猜測了事。

槍聲一陣猛過一陣偵察兵說得沒錯第八鎮司令部和督署衙門附近不斷後兵士脫離戰線向後方跑來而且一窩蜂地湧向欽差使團駐地。

“站住!”

“禁衛軍的弟兄們咱們是巡防營革命黨造反太厲害了。讓俺們到你們那躲一躲吧。”

怎麼辦?

“讓他們回到防線上去擅離職守者斬!”陳宦斬釘截鐵。

但禁衛軍地喊話並沒有效果這批人剛剛從驚心動魄地戰場上敗逃下來哪裡肯再回去一個個哀求着向禁衛軍防線處擠有些膽大妄為者甚至打算破壞禁衛軍布置的防禦設施而衝進來。

“開火!”陳宦怒喝“一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姑息什麼開火!”

“突突突!”回答這批殘兵敗將地只有機槍鏗鏘有力的回應沖在最前面的人當即倒地後面的見勢頭不妙。一聲喊四散奪路而逃。

“加固工事。加固工事。”

欽差駐地除了房屋以外其餘並無倚仗可據險而守使團上上下下全部被動員起來用桌子凳子門板和澆濕的棉被裹在一起快構成了簡易掩體工事沿着駐地防禦的縱深構建了兩道防線。

“給京師報。”陳宦一邊指揮一邊沉着冷靜地口述電報“武昌變故亂戰蜂起叛黨四路進攻禁衛軍誓死守衛欽差駐地望早添兵來護……”

此次禁衛軍赴鄂特意攜帶了體型龐大地無線電收設備用以保持聯絡一來方便二來易於保密在這樣的緊急關頭正好派上用場。

面對革命黨兇猛的衝擊和兩翼步步後退的現實黎元洪當即立斷一方面從中路6續抽調人馬前往兩翼進行護衛以壓住搖搖欲墜的防線另一方面他命令手下迅即找來一塊大白布大書招降告示“若能幡然醒悟既往不咎立功者賞”對當面壓力較輕之敵他親率衛隊迎面撲上去逆襲不但擊退了革命黨的攻勢而且還抓住了幾十個俘虜。

但隨着革命黨兩翼力量的不斷加強由警察、巡防營、消防隊等烏合之眾構建起來的防禦部隊節節敗退防線亦漸漸退後雖然相應縮小了防區面積但同時也讓革命黨距離目標地更近。呆在大堂里地陳夔龍不時聽到流彈擊中房屋樑柱的聲音唬得他連門都不敢邁出去只能在那瑟瑟抖。

黎元洪不是不想向禁衛軍防區靠攏但他既然有名將之風自然明白這不太可能:第一禁衛軍和新軍方面並不熟悉現在混戰一片誰分得清誰是誰?換了他是禁衛軍統領為守住自己的陣地同樣也要開槍彈壓;第二革命黨現在的矛頭直接對準第八鎮司令部和督署衙門而來敵人是環形攻勢本方是環形防禦體系禁衛軍防區在環形地最後處只要前面這一環不崩潰欽差駐地就不會受到直接衝擊也就有足夠的時間進行防禦準備和工事構建從這個層面上說靠攏也無必要

就在督署衙門附近戰鬥呈膠着地態勢之時楚望台的戰鬥卻趨於白熱化。熊秉坤和吳兆麟指揮部隊接連沖了五六次每次都無功而返雖然聚集的部隊越來越多但遭受的傷亡也越來越大甚至最近半個小時里補充人數還趕不上傷亡人數。

陣地前沿血流了一地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屍體每走一步都是煎熬。禁衛軍方面接連打出去上千子彈重機槍的槍管水早就已經沸騰了。所幸是軍械庫什麼物資都不缺除了手榴彈拿不到補充外其他子彈都是不計成本的宣洩。

孫傳芳原本想趁機殺出去打一個逆襲可考慮到守衛好軍械庫是第一要義強忍住衝動繼續用火力封鎖防線前沿壓得革命黨抬不起頭來。

既然對射不行熊、吳兩人乾脆命令準備敢死隊敢死隊員手拿炸彈準備抵近投擲但孫傳芳早已防備所謂的敢死隊真的變成了敢死隊。

幾乎就在兩輪敢死隊衝擊失敗之時保安門外的革命軍炮隊已架好了位置按照前線給的坐標開始試射一開始炮彈都不知道飛到了哪裡去但經過1o多後只見“轟隆”一聲炮彈正中第八鎮元洪的左翼核心靠的就是第八鎮剩餘的衛兵和人馬現在第八鎮中堅力量都已報銷左翼自然崩潰。

“撤!”警察們早就筋疲力盡現在一看已經形勢不妙紛紛奪路而逃只恨爹媽少生兩條腿。

戰鬥越來越激烈武勝門外傍晚時候動兵變的兩標剿匪部隊回來了革命黨準備在今夜這場變亂中甩出自己最大的王牌在先期衝擊下督署衙門附近的防線已經搖搖欲墜現在又投入了3ooo的生力軍革命黨擺出了一口吞下的架勢。

黎元洪頂得住么?

禁衛軍頂得住么?

楚望台守得住么?/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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