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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海棠扭頭之時看到的是她如此可愛的面容,他也做了一件自己會去做,理應去做的事情。

他,一把推開了她。

既然是用推那麼他的身子便會往前傾,所以當碧瑤身子朝一旁倒去之時她眼睜睜的看到了一支箭正中他的胸膛。

箭沒有刺穿只因有一道金色的光芒閃爍,那道光芒是佛光,透過那支血紅的箭,照亮了海棠的胸膛,照亮了這方天地的風雨。

這瞬間你看那秋雨飄落好似金黃的夕陽,如此神聖,如此亮,如此動人心魄。

那支箭的確沒有穿過他的胸膛但是他的面色卻青黑,他中毒了,那毒實在太過厲害他甚至連一絲反抗都做不到,

血紅的箭消失了,被那輝煌的佛光融化,但是這佛光並未讓他青黑的臉色有所好轉,只因那毒竄入了心頭,讓人無法去忽略,就好似死人那般的臉色,而且是死在了冰天雪地之中所有臉色因為毒與寒冷而變得鐵青。

這一箭拿捏的非常準確,因為風蕭蕭知道他們二人肯定會有人中這一箭所以他的右手鬆開,箭出弦。

當靠近了他們他便彎弓射箭,只不過箭未射出一直在等一個機會。

當風蕭蕭看到碧瑤望着他有些失神的時候便知道機會來了所以右手食指與大拇指沒有絲毫的猶豫,鬆開了弓弦。

如若海棠沒有發覺碧瑤便會中箭,箭上有傷心花之毒,中箭之人必死無疑。

海棠又如何會發現不了?他一直都在感受身後的一切所以當箭離弦後破開秋雨的聲音他聽得清晰,當他扭頭之時箭已不足十米,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身子前傾,用手,用身子將她推開。

當他的身子朝後倒的時候並沒有倒下因為她扶住了他。

她沒有說什麼,因為她嘴巴張了很久卻不知說什麼但是因為她極度的想說些什麼所以喉嚨里一直有氣流出所以發出了些聲響。

那聲音有些凄厲,有些嘶啞,不算好聽但是此時聽到這樣的聲音讓人好生心疼。

心疼之人自然也只有海棠,他讓自己的笑稍微顯得溫暖些,他道:“先前你還不准我留下,現在也只有我留下了。”

“不準胡說!”她的音色很高,因為憤怒,因為痛恨,還因為傷心難過。

他還是直起了身子,雖然他****的上身已無絲毫血色,全是鐵青,但是他依舊站得那麼直,刀依舊握得那麼緊。

他說了一句按理說碧瑤絕對無法反駁的話“我擋住他們,你去仙人湖,不要讓我的死換來的只是衝動的泡影。”

“中了傷心花之毒你以為你能拖延我們?”風蕭蕭好似聽到了這天地間最好笑的笑話,他笑的也很放肆,就好似在說就憑你難道想從我這賭徒手中順走二兩銀子?

海棠自然是順不走二兩銀子但是他有一腔熱血,也有佛光護體,所以他認為自己也理應撐得了一時半刻。

“傷心花,無葯可解,中之必死,你身旁的樓蘭族姑娘應該知曉。”

風蕭蕭這樣一說海棠的笑容笑的更加燦爛了,不過他的笑容是對着碧瑤笑的。

風蕭蕭看不透海棠的笑容,易水寒卻看懂了,他並沒有說什麼只不過劍握的更緊。

易水寒看得懂那麼離笑容那麼近的碧瑤又如何會看不懂?

他在說既然這毒無葯可解那麼你便更沒有任何理由與我一同留在此地做困獸之鬥了,我的死要有價值,價值便是你安然無恙。

“你可知道我一直在騙你。”

面對海棠的笑容碧瑤終於哭了也終於說出了實話,面對他的笑容碧瑤才發現原來自己騙不了他的,自己面對他會說出實話的。

“其實我知道,但是我的命是你救的,我的名字是你取的。”

海棠一直都知道只是一直都未點破,受傷之前的事情他記不得了但是來到這樓蘭山的事情他卻清楚的記得。

他以為她應該認識自己所以當時問了她,沒想到她編造了謊言,海棠沒有拆穿她因為他知道碧瑤對他並沒有壞心而且碧瑤救了他。

救命之恩應當湧泉相報,這份恩情如何報?他認為應該用命去報所以他一直順着她的意,而且也欣然接受了海棠這個名字,因為他真的喜歡海棠花,因為她編造的一些故事似乎真的讓自己空洞的記憶多了些回憶。

碧瑤驚呆了,她說話甚至都有些遲鈍“那......那你......”

“我喜歡海棠這個名字。”

這個理由是理由嗎?對於海棠來說的確是一個理由,因為他忘記了名字而且他的確喜歡海棠這個名字,你救了我又為我想了一個我如此喜歡的名字那麼我便要保護你,哪怕要賭上這條性命。

海棠的理由真的很簡單,這樣的理由難道又不充分?

“我騙你了......”

她的眼淚依舊止不住的流下了,她想起他護着野桃倔強的模樣,她想到他拉着自己神色嚴峻的模樣,她想到他原來一直就知道自己的謊言還一直瞞着她,護着她,保護她,甚至臉命都可以搭上......

“走吧。”海棠微微嘆了口氣,道:“用我的命換你一命我覺得不虧,碧瑤......”

碧瑤之後的話是什麼?碧瑤不用聽便能知道,勸她離開,不要辜負他的命或是什麼大道理!總之他會說出讓自己不得不離開的理由。

但是這一切的理由是理由嗎?

海棠並沒有說出他的理由因為他暈過去了,並不是因為傷心花的毒而是一股香味,碧瑤指尖竄出的那股牡丹花的香味。

“你是個傻子嗎?這世間哪有人用自己的命換別人的命覺得不虧的?”她有些難過但是看着他的神情卻是溫柔的,她突然笑道:“你就是那個傻子,你可真傻。”

“不過傻的真可愛。”

泥濘的地面突然茂密生長出了無數嫩草,還有野花,徹底把這方土地都變成了春風吹過的那一抹綠。

她站了起來,當她站起來本身下的有些長久讓人有些討厭甚至覺得詭異的秋雨終於停了,停的很突兀,就好似酒徒被人撞到酒突然砸到了地上一般,酒徒是如此的痛苦,如此的生氣,所以酒徒要讓撞到他的人付出代價。

酒徒是讓人翻倍的賠酒,那麼她呢?

她的聲音變得冰冷,第一次那麼冰冷所以她的面色就好似冬日裡的寒風變得如此冷冽,雖然還是如此動人但是他的話語卻滿是冬日冷風中夾雜的肅殺,她道:“傷心花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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