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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燭已干,正午的太陽透過薄薄的窗紗照了進來。

因為是入贅,武暖冬並不需要早起,但也沒想過自己會睡到日上三竿。

等她睜眼,渾身酸痛不說,還伴着醉酒後的頭疼。

她揉揉太陽穴,不習慣的看向身側,卻發現此時旁邊空無一人。

武暖冬撩開被子,看着自己這一身的吻痕不免失笑。本想着十八歲到二十歲的年紀在破身的,沒想到自己也有被美色所惑的一天。好在她所託付之人,對她是真情實意,所以兩輩子加起來的第一次除了最初的疼,到後來已經沒有那些傳聞中的不適了,而且看樣子,她的身子已經被擦乾淨抹了葯。

只是她剛起身,卻發現身下的床單有些不對勁,仔細一看,竟然有一處被裁剪了下來,從底下的棉墊上可以看出應該是血跡印過的痕迹。

武暖冬扶額,這事明顯是二二乾的,在她家裡又沒有婆婆等着驗證她的清白之身,除了他沒有人會如此無聊。

“暖暖!”隨着一聲親昵的輕聲呼喚,程子境悄悄地推門進屋,手腳麻利的抬着熱水放在拐角屏風後。再一直身正好看到抱着被子看向床單的武暖冬,他騰的臉色漲紅,心虛的垂下眸子,手腳都不知該放在何處。

此時門外傳來瑣碎動靜,拿着洗漱用具的丫鬟邁腿要進來,就被目光驟然變冷的程子境靈活的用腳一勾門板,關在了外面。

兩個丫鬟摸摸差點被撞上的鼻子,相互看了眼,暗道姑爺就是活醋罈,她們幾次想進去伺候姑娘都被他一言駁回,那眼神里滿滿的戒備和醋意遮都不帶遮掩的。她們兩個小丫鬟還能吃了姑娘不成!

武暖冬挑眉看着局促不安地程子境慢慢靠近,只聽他輕咳兩聲,就是不將視線落在床內的範圍。

“怎麼,心虛什麼?”

“暖暖,我沒有心虛,真的!”他信誓旦旦的說。

“那你怎麼不看着我?”她哼道,“還有床單怎麼回事?這要拿出去換,豈不讓家裡人笑話!”

“咳咳!”程子境尷尬的輕咳兩聲,顧不得不好意思,連忙坐到她身旁,為她攏了攏被子,免得涼着,隨之語氣極為嚴肅的解釋着:“我要留下你的印記,留一輩子。”

武暖冬露出一副見鬼的神情,哭笑不得,“二二,那玩意怎麼留的住,放兩天就臭了。”

“我有辦法!”他傲嬌的笑着,隨即謹慎的往外蹭了蹭,離着她有一段距離,張口說:“不能搶我的!”

武暖冬翻了個白眼,嫌棄道:“也就你把這種東西當作寶!”

程子境垂頭傻笑兩聲,只要是她的東西他都會當成一輩子的寶。

本來武暖冬以為等兩人清醒後,會有很長時間的尷尬情緒,沒料到被他一鬧,倒像是相處許久的老夫老妻。之後更是什麼疏離也沒有,程子境親歷親為,若不是出恭旁人替代不了,他是恨不得所有都替武暖冬辦好了。

“二二,我又不是沒長手!”她嘟嘟嘴,伸袖將外袍穿好,由着他扣起腰封,竟然毫無負擔的對着他撒起嬌來。

程子境捏了捏她扁成線的小嘴巴,笑容滿面,“我願意寵着你!”

武暖冬拔下他不老實的大手,抿唇微笑,反問:“一大早就不見你,吃早飯了嗎?”

“吃過了,已經陪爺爺和爹過了手,大家等着你吃午飯呢!”他擁着她坐到梳妝台前,拿起檀木梳子一下下梳着她順滑濃密的長髮,大手隨便挽了幾下便成了十字髻,從袖兜里取出一個錦盒,打開後,挑出上面綴上鑲滿了紅寶石的金釵,配套有戒指、耳墜,一一為她戴好。

“這套還有步搖、腳環、胸針和手鐲,是我從海外買的寶石,回來後自己一點點做出來的。”他將那一套錦盒裡剩下的首飾取了出來,剛要為她戴就被一雙小手接了過去。

“做工……有些粗糙。”程子境羞澀的說:“還有一套大顆寶石的,我做了出來,只是日常不適合戴,暖暖要看看嗎?”

紅寶石自古有愛情美滿幸福的傳聞,而且左手戴上紅寶石戒指或左側佩戴一枚紅寶石胸飾就會有逢凶化吉、變敵為友的魔力。通過鏡子,她望着後面他露出的忐忑和期許的表情,微微感到心酸,隨之顯得很有興緻的點頭,“當然想看了!”她細細摸索着首飾上手工鑲嵌的痕迹以及手鐲內暗刻的紋路。剛要翻過來看看內環刻的是什麼,卻被一雙大手握住,耳側傳來默默低語,“暖暖,爺爺等着咱們午飯呢!要不回來再看?”

“賣關子!”武暖冬鼓臉,順着他的意將鐲子戴了上去,起身要走,身側的手被他牢牢牽住,兩人相視一笑,慢慢的走出房間。

剛走一半,程子境立刻停了腳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暖暖,等我一下。”說完,刺溜一聲回了屋中,動作迅速的將床單撤了下來,珍惜的疊好,藏在角落,準備抽空自己洗乾淨,跟那塊初血一同收藏起來。

透過玻璃窗,他的動作毫無遮掩的被看的一清二楚,等到收拾好,一抬頭,望見窗外那雙正露出興緻盎然的桃花眸,冷毅的臉龐轟然大紅。

武暖冬轉身先行一步,嘴角的笑一直沒有落下,走出院落時後面有人追上,一雙大手再次握住了她的手,並肩而行。

兩人走到主樓之際,恰好遇到急匆匆趕來的武夏至,許是事情太緊急,他愣是沒有看見武暖冬,擦肩飛躍到門廳。

“爺爺,爹,三弟病倒了,我來請鄭爺爺過去。”

昨天小妹大婚,他們在宮裡的兄弟三人雖然沒敢在賓客面前現身,可是在莊子里也跟家裡人一起熱鬧了一番,誰知,今兒個秋止就病倒了。

暖暖大婚之事,按說秋止是有心理準備的,怎麼會說病就病了。

老爺子面容焦急,道了聲糟了,拍着案幾說:“你鄭爺爺今天一早就去了賀州,快派人去攔回來!”給皇子看病是大事,聖上只信任大名鼎鼎的神醫,而現在這種情況自然不能驚動聖上,否則武家難逃牽連。

“派人來不及了,三弟高燒已經說起胡話了!”武夏至急得的直揪頭髮。

“那還不去宮裡請御醫!”武天德一個響栗敲在武夏至腦門上。

“三弟不讓!”武夏至怨尤的瞥了自家爹一眼,他又不是傻子,能請早去請了。

武家人頓時靜默了,誰人不知,暖暖就是秋止的命,這病……怕是心病。

ps:感謝風err和伊雪狐親的平安符,么么噠!果然上章被屏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