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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君竹欲言又止。

只要姜翊紘說出屋裡有三個人,就能證明姜曉霜的清白。

可偏偏姜翊紘沒有說出來。

蘇君竹又沒有勇氣主動提出來,難以啟齒,心道:莫非姜翊紘是在保全我的清白?

姜翊紘理性地知道這時候扯出蘇君竹,只會讓情況更加複雜,不但於事無補,還會讓蘇君竹的清白遭受玷 污,增加蘇君竹的難堪。

“姜穆,你可是親眼所見?”計襄問道。

姜穆開口道:“回盟主的話,小姐和……”

蘇君竹聞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怕姜穆將她和姜曉霜兩人從姜翊紘屋裡出來的事情說了出來。

姜翊紘打斷道:“一人做事一人當,姜曉霜確實出現在姜某房間里。”

這時候怪秦老怪和秦老妖,姜翊紘做不來。首先當時要不是秦老妖和秦老怪及時布陣、提供了藥引,姜翊紘可能已經形神俱滅了。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而蘇君竹將溯源丹渡到自己口中,雖然也是雲里霧裡,但蘇君竹間接地也是自己的恩人。

姜翊紘不是忘恩負義之人,自然不能苛責他們什麼。

“這麼說,你是承認,你對曉霜意行不軌之事了?”姜君昊問道。

姜翊紘搖了搖頭:“前天夜裡姜曉霜是清白的,姜某也沒做什麼喪盡天良的事。一碼歸一碼,她出現在姜某房間里,姜某始料未及,這次她失蹤了,同樣是始料未及。”

巴塔上部諸人,還有英娘幾人,都選擇相信姜翊紘。

英娘開口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事情蹊蹺,下定論還為時過早。待找到姜曉霜,一問便知。”

出乎意料的,計襄看了一眼英娘,並沒有駁斥。

阿曼作為族長,雖然修為不高,年紀不大,可她必須站出來:“計盟主,姜翊紘是巴塔上部族人,這事情給巴塔上部一點時間來處理。”

計襄哪裡會給他們拖延的機會:“都無需再言。鐵證如山,姜翊紘染指九陂上部小公主的清白,罪無可赦。巴塔上部若要維護他,則以同夥論處。”

貞莎臉色一陣蒼白:“計盟主,此事定有誤會。”

計襄不悅道:“誤會?搞出姜氏騙局,害得大半個聯盟下層經濟崩潰,姜翊紘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禍害。他不但狼子野心,還狼心狗肺。罪證確鑿,誰也護不了他。”

姜翊紘有種千夫所指的感覺,好在還有一幫暖心的人幫着:“九十九上部同氣連枝,姜某作為巴塔上部之人,部籍加身,理應有自證清白的機會。當務之急是找到姜曉霜,姜某懇請給兩天的時間,給大家一個交代。”

方景之前嘻嘻哈哈的,這次反而一反常態,神情嚴肅地說道:“賢弟斷不是奸 邪之人,方某以東原上部的名義,贊同給他兩天時間自證清白。”

方景一開口,自然是‘三個代表’了。

還有辛達上部等幾個上部,雖然話事人不在現場,但也留了眼線,這會兒紛紛靈羽傳訊到計襄處,請願給姜翊紘時間處理。

計襄雖然貴為聯盟副盟主,可陸孤他們的勢力同樣強大,尤其陸孤的父親陸瞻,更是圖騰部落的泰斗。

眾人議論紛紛之時,外面通傳盟主夫人宮小宛也來了。

計襄的臉色十分精彩,姜維凡的女兒清白被人玷 污後還下落不明,加上姜氏騙局這麼大的事情,風評持續惡化的情況下,不知道姜維凡還能不能守住快要到來的下一屆盟主換選。

姜君昊心裡得意,這就是和自己作對的下場。此番過後,姜曉霜無論是不是清白之身,都不會有清白了。

“宮夫人,你怎麼來了?”計襄裝模作樣地起身道。

宮小宛先是瞪了姜穆一眼,警示的意味非常濃烈。

姜穆知道此番失責,回去定有重罰。

宮小宛也沒有給計襄好臉色,哼道:“計盟主,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免得誤了霜兒清白。妾身作為霜兒的母親,她的事情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霜兒只是貪玩,並不似你所想象的那般。還有,從今天開始,凡是嚼霜兒舌根的,通通割掉舌頭,你們可明白了?”

顯然對於計襄擅自做主抖出姜曉霜的事情十分不滿。

她雖然在九陂上部放縱自己,但那是沒有外人知道的。

所以宮小宛在外都是一副端莊的儀態示人。

女兒被計襄這麼一出,簡直是戳中了她內心的痛處。

“誰是姜翊紘?”宮小宛發飆了,準備懲治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姜翊紘。

可當她把目光落在姜翊紘臉上時,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滿臉的不可置信,隨後變成了哀怨,再然後就是咬牙切齒,可最終變幻成了又愛又恨,失怔道:“是你?”

要不是眾目睽睽,宮小宛估計會立刻讓人抓住姜翊紘進行審問。

姜翊紘一陣莫名其妙,摸了摸臉上,感覺怎麼自己從初到圖騰部落遇到阿曼開始總是無緣無故撞槍。

可他確定這張臉並不大眾啊。

不等他回答,宮小宛搖了搖頭,有點失落地圓話道:“不是你!”

這下子姜翊紘更蒙圈了:啥是你,又不是你?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哲學命題。

“據說是你設計出來的新錦衣?”宮小宛突然想起姜曉霜傳訊說的姜翊紘就是那個設計新錦衣的人,於是藉著這個理由掩蓋剛剛的尷尬。

姜翊紘這才釋懷了,原來說的是這個,只好點點頭。

宮小宛內心彷彿被抽空了,又怔怔地看着姜翊紘好一會。

見陸孤在場,宮小宛想到他是聯盟里最正直的幾個人之一,於是對陸孤道:“陸大首領,你在正好。妾身畢竟多有不便,霜兒的事就有勞你幫忙了。”

陸孤有意維護姜翊紘,自然一力應承。

可計襄這次是非要擼下九陂上部的面子不可,只見他冷聲道:“九陂上部小公主下落不明,還涉及秦老妖他們這些外部之人,難免有人居心叵測,這可不是小事,本座有權糾察。還是說宮夫人與姜翊紘之間有不為人知的隱情,方才如此草率?”

宮小宛聞言,整個人也冷了下來:“計盟主,有陸孤在,就不勞您費心了。”

誰都知道,墨陽上部和九陂上部一直不對付。

計襄針鋒相對,絲毫不讓:“今日本座在此,這事情涉嫌勾結外部人禍亂部落聯盟,人證俱在,證據確鑿,不容姜翊紘抵賴。今日我必須帶走他。”

“霜兒的名聲難道就不要了嗎?為今之計,先找到霜兒,再當面把事情給講清楚!否則日後霜兒還怎麼見人?”宮小宛語氣嚴厲,加重了音量。

姜翊紘能夠維護自己,蘇君竹覺得心中愧疚,似乎做了思想鬥爭,朝宮小宛施了一禮,欠身道:“宮夫人,君竹可以確定,姜翊紘絕對沒有對曉霜做什麼出格的事。”

宮小宛微微詫異道:“怎麼說?”

蘇君竹正要說出前天晚上她也在場的事情出來,姜翊紘見宮小宛態度微妙,便爭着說道:“姜某絕非令姜曉霜下落不明之人,但姜某知道,真正劫走她的人在哪。”

姜君昊抓住了姜翊紘的話柄,說道:“之前你還死不承認,現在又說知道劫走她的人在哪裡,豈不是兩相矛盾?”

陸孤維護住姜翊紘,示意他說下去。

得了陸孤的許可,姜翊紘對蘇君竹問道:“這兩天出入和風下城的人都有嫌疑,重點應該鎖定至少和姜曉霜同樣紅階境界及以上的人。蘇小姐,你剛剛拿着的,可是證明有人提前布置了防禦陣法隔絕外界的遺漏材料?”

蘇君竹點了點頭。

姜翊紘之前收了秦老怪布下的便攜隨身陣法的時候,也發現了這樣的材料。

這種材料必須手動布置。

姜翊紘分析幾種可能,要麼就是姜君昊他們故意陷害自己,要麼就是真的有人劫走了姜曉霜,要麼就是姜曉霜故布疑陣搞出來的鬼。

而計襄在見到宮小宛的態度之後,還寸步不讓,姜翊紘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肯定這是計襄整出來的鬼。

“蘇小姐,還有人接觸過這幾樣陣法材料嗎?”姜翊紘問道。

蘇君竹搖了搖頭:“君竹這點意識還是有點,包括取證這物證都是讓人用法力取,沒有絲毫親手接觸。”

姜翊紘對計襄問道:“敢問計盟主這次來帶了多少隨從?”

計襄不明就裡,不做回應。

旁邊一直沉默的秦老怪忽然出聲道:“我們知道,大概有十五個人。”

秦老妖補充道:“十七個,要加上那兩個陰險小人。”

說完朝計襄和姜君昊努了努嘴。

秦老怪點頭道:“對,十七個,都是些陰險小人。”

秦老妖旁若無人:“陰險小人,綠毛龜姜君昊。”

兩人牙齒都漏風,說出來的話極其搞笑,但大體聽得懂。

計襄的近衛生怕兩人又扯出些啥,連忙封住他們,順腳踢了幾下,疼得倆人在那裡直哼哼。

姜翊紘大概猜到了,肯定是這一妖一怪半路遭遇了計襄等人,然後嘴巴太賤才有此下場。

當真是給教訓了個透徹。

“既然他們這樣說,那就當十七個人吧。誰有硝酸銀,借姜翊紘一用。”姜翊紘怕他們不理解或者這邊對這物質的命名不一樣,於是還特地形容了一下硝酸銀的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