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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翊紘正待休息,突然收到一大串扁闕整理後發過來的訊息,信息的內容表明諾底被昊升謀害了。

消化完前面的內容,姜翊紘本以為長老會應該能解決,卻不料扁闕提到,現在長老會已經是昊升說了算。

整個核心層都被昊升洗了一遍,幾位重要的長老都被變相軟禁了,昊升暗地裡培養的親信被扶上檯面。

另外昊升身邊多了兩個黑階境界的武者,基本上寸步不離。

扁闕還了解到,醫司、祝司、宰司、史司、務司的長老都全體噤聲了,噤聲的原因他查探之後,發現是因為昊升提前控制了他們親近的人,藏在了沒有人知道的地方。這也是為什麼昊升能快速掌控整個長老會的主要原因。

姜翊紘沒想到拔出蘿卜帶出泥,牽涉到這麼廣,事情已經超出了原先的設想,很明顯這是一場有預謀的奪權。

背後有一雙無形的黑手在推波助瀾,而這雙黑手能派出兩個黑階境界的武者保護昊升的安全,說明所圖不小。

“沒想到這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估計和面具人組織有關,昊升應該是早就加入了這個組織。這麼說來,有可能是針對我而來的,想讓我成為喪家之犬。”

姜翊紘估計昊升下一步便是捉拿自己,權衡了一下,決定讓由呂繼續佔著和風城。兵符在由呂手上,由呂明面上已經叛族,但是都護府並沒有廢了兵符,所以由呂還是可以調動望鄙的軍事守衛的。

而煉製九鬼噬仙陣那次,由呂本來想對姜翊紘下手,卻被姜翊紘種下了一絲雷劫之力的禁制,需要姜翊紘定時緩解,否則就會魂飛魄散。

也就是說,由呂已經是真真正正被姜翊紘所掌控,完全是聽從姜翊紘的任何指令的。

即便姜翊紘的都護之位被剝奪,只要由呂沒被捉,姜翊紘便仍舊可以掌控望鄙的軍事力量,還能由明轉暗。

為了安全起見,儲藏了大量通票的靈戒也需要找一個人幫忙收着才行。

姜翊紘想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千朵下部的英娘。

思慮及此,姜翊紘趕緊拿出紙張,連夜認認真真地構思了幾張設計圖。

等畫好了圖紙,覺得應該能襯英娘的身材,姜翊紘才將設計圖收了起來。

然後他換了一身衣服,稍微喬裝了一下,便獨自從密道偷偷溜走,直接奔着英娘的千朵部部眾去和風城的必經之路。

攻打和風城只是沃多的策略,英娘並不是很急着趕路,所以除了必要的關卡,都是拖着行進速度。

當前哨來報,說姜翊紘求見的時候,英娘稍稍愣住了,想不透姜翊紘這麼晚了親自過來一趟作甚。

不一會,來到英娘的營帳。

姜翊紘不請自來,見了面就笑着道:“大首領英姿颯爽,戎裝不輸紅妝啊!”

英娘聽了,心裡發麻,嘴上說道:“這裡並無外人,先生喚一聲英娘便是了。不知道先生深夜來訪,所為何事?”

隨後吩咐隨軍的婢女備點吃的端上來。

一坐下,姜翊紘看着英娘,盯得她好不自在。

“叫先生也見外了!英娘你這夜裡也戴着面紗睡覺啊?”姜翊紘也知道不好太直接求人辦事,只好隨口問問。

旁邊的伺女聽了,喝到:“放肆!”

即便姜翊紘臉皮厚慣了,依舊覺得討了個尷尬:“我就隨口問問,別介別介。”

英娘卻示意無妨,揮手讓身邊的人下去。

然後才回道:“人前戴習慣了,要是先生不喜,英娘摘下便是。”

“不用摘,我真的是隨口說說。”早就知道英娘一直面紗示人,姜翊紘好怕英娘戴面紗會不會是因為未嫁人的原因,萬一摘了之後要自己負責可咋辦。

見姜翊紘頗有無措之感,英娘頓覺莞爾,右手捋了一下青絲,在耳後將面紗摘了下來。

這不摘還好,當面紗摘到一半的時候,姜翊紘整個人震驚到無以復加的程度。

等到見到英娘的全貌,姜翊紘目瞪口呆,腦子停止了運轉般,連呼吸都變得窒息!

瞬間,姜翊紘眼眶紅了,整個人十分失態地指着英娘,不可置信地顫抖着問了一句:“林怡,是你嗎?”

英娘的臉,和林怡,也就是姜怡的那張臉,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姜怡、十七都跟着姜翊紘很長一段時間,當初在家鄉兵王軍旅生涯的那段歲月,三個人出生入死過不知道多少回,感情的深厚就如親兄妹般。

在古老神殿中,姜怡就算因為身份而化名林怡、就算因為黑袍大祭司的原因,一開始是有心接觸自己的,但是在最後的關頭,姜翊紘都始終相信姜怡。所以,姜怡永遠是林怡,是沒有立場劃分的林怡。

直到十七以為姜怡叛變,害怕姜翊紘出意外,只好朝姜怡開槍的同時,姜怡卻是選擇了射殺黑袍大祭司。

子彈從後腦勺穿透額頭,失去了生機的姜怡,血流染滿了臉龐,笑容恐怖而又凄美,彷彿在說她沒有背叛,然後緩慢砸倒地上的畫面,姜翊紘忘記不了。

姜翊紘對於姜怡的死一直都無法釋懷,心中的愧疚隨着時間的流逝反而越來越沉重,只好深埋心底。

這種虧欠,直到見到英娘的真容,不想回憶的片段就那麼被硬生生地被拼湊了起來。

英娘見姜翊紘失態,不明就裡,卻能感受到姜翊紘那種實質化外溢的傷痛,不知道為何,此刻,她對眼前這個男人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憐憫亦或者說心疼的感覺,內心深處又有一絲絲的失落。

這種奇怪的感覺讓她無法用否定的回答來回應姜翊紘,只好輕聲問道:“林怡是你的愛人嗎?”

姜翊紘他自己失去了心臟,現在不也出現在了另一片星空,所以才會在見到英娘真容的時候那麼複雜、傷痛。

英娘這句話點醒了姜翊紘。

世間不可能盛開兩朵相同的花,彼岸花開,彼岸花落。

林怡確確實實死了。

姜翊紘收起情緒,搖了搖頭,並不想解釋太多。

既然英娘不是林怡,那就沒必要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英娘見姜翊紘搖頭,心裡竟然有那麼一點好受。

氣氛有點安靜。

“那奴家還是戴上面紗好了。”英娘說道。

姜翊紘拿出四張設計圖,遞給英娘:“這是答應給你的設計圖,獨一無二的。”

英娘心弦被撥動了一下,輕咬貝齒:“你這麼晚過來,就是專門來送這個的?”

姜翊紘不置可否,說道:“也是,也不是。主要是因為我可能會有大 麻煩,思來想去,我在這裡也沒認識幾個人,也不知道你幫不幫就冒昧過來找你了。”

這話確實是大實話,姜翊紘在這片土地上除了巴塔部的人,的確沒有多少朋友。而這次可能會發生的麻煩,只能尋求外援。

可聽在英娘耳朵,卻是被姜翊紘撩撥了,脫口而出:“幫!”

又覺得太露骨了,連忙解釋道:“你信任奴家才來找我,朋友之間肯定是能幫就幫的。”

姜翊紘說道:“很快,巴塔上城就會卸了我的權,到那時候我就是喪家之犬了。你還願意幫嗎?”

英娘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說說看。”

姜翊紘見英娘眼睛裡清澈得很,沒有糊弄的意思,便說道:“諾底族長逝世了。”

英娘插話道:“族裡沒有全力救治嗎?”

姜翊紘搖了搖頭:“天災易躲,人禍難防。現在整個長老會都被洗了一遍,接下來就會有針對我的抓捕行動。所以我此來,就是先把後路安排好。我現在需要時間,需要一個發酵的時間。”

“所以,恐怕需要由呂你和進行一場對峙戰,直到我另外的安排生效。所以和風城沒那麼早給你,沃多肯定會逼你攻城,但是很快他就自身難保了。”姜翊紘誠懇道。

英娘倒是洒脫,狡黠地眨了眨眼睛:“這麼說你又要騙奴家了。”

就在姜翊紘以為原先說好的要變卦,惹得英娘有膈應之時,英娘卻笑盈盈道:“每次都是自身難保的時候,就跑過來騙奴家。第一次騙奴家什麼刻舟求劍,第二次騙奴家白跑一趟,之後騙奴家說會爽快地讓由呂那死胖子滾蛋,這次又來騙奴家什麼了?”

雖然說是騙,可是英娘卻絲毫沒惱怒,甚至調侃道:“要是真的沒有立足之地,奴家收留你啊。”

姜翊紘四兩撥千斤,沒有被撩撥到,接著說道:“這一次我就讓你看看,只要在一條河裡預定船會停下的地方,並在那裡安排妥當所有的寶劍,那麼只要在刻畫好的船身位置跳下去,就真的能刻舟求劍。”

“現在巴塔城抓捕我的人應該已經快到了,我不想逃。我現在所缺的就是時間。”姜翊紘自信滿滿。

“你就不怕他們抓到你直接殺了你?”英娘作勢恐嚇道。

姜翊紘倒是直接:“我在每一步都放了一把寶劍,時間一到,在任何地方跳下去就能得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英娘勾起了興趣:“方便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