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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翊紘所在之處的屋頂,秦老妖和秦老怪像是在護法般,盤膝而坐。

昏迷中,姜翊紘做了好多的夢。

泛着藍光的心臟自從被古尺圖騰鎮壓後,便安安分分了有一段時間。

這次,姜翊紘心神受損,心臟處藍光微泛,自動修補姜翊紘的心神。

就在姜翊紘又要被藍色心臟引着開始做關於天刑宗的夢時,代替了丹田氣海的九鬼噬仙陣,自主催動了太極陰陽魚。

融合了修真之力、圖騰之力和神樹之心的太極陰陽魚,破體而出。

九鬼噬仙陣因《虛空訣》而成,成就了太極陰陽魚,又因果循環地剋制了姜翊紘的心臟。

完成了壓制,太極陰陽魚又回到體內,不停轉動着。

當真是冥冥中的天機算盡。

姜翊紘的心臟瞬間安分了下來,依舊泛着藍光,結合太極陰陽魚的黑白,以及微不可察的一點生命之力。

太極陰陽魚汲取着藍色心臟的微光,通過最為弱小的生命之力反哺給姜翊紘,三者相輔相成。

而帶着伴生雷霆的九鬼與姜翊紘心神合一,抱守姜翊紘的元神。

本來還在閉眼盤膝的秦老妖睜開眼,對秦老怪點了點頭。

然後秦老妖看了看姜曉霜的住處,悄然而去。

難得兩兄弟沒犯渾,估計也是給秦老鬼給叮囑了。

秦老怪結了個結界,在不驚擾周邊環境的情況下,入了屋內。

起手一個隨身攜帶的高級防禦陣法,拿出五味散發著微亮光芒的丹藥材料,設法控浮於姜翊紘的上方。

做好這幾個動作,秦老怪又出了屋,去接應秦老妖。

很快,秦老妖扛着一個麻袋,秦老怪跟在後面,潛了回來。

黑暗處,鴉九與夜色融為一體,神色冷峻地看着秦老妖,卻沒有出手阻止。

原來鴉九並未離去,一直環伺在附近。

蘇君竹無意中發現了秦老妖的異常,因為她修為不夠,只能悄悄跟着。

屋裡的姜翊紘的心神與九鬼相同。

心神受損的他,元神醒轉,但是肉身並未醒來。

無喜無悲的他,發現九鬼噬仙陣竟然代替了氣海和圖騰,所以就像他自己能外視內觀般。

感應到上方懸浮的藥材,還有布滿整個房間的能量波動,明顯是被人設了陣法。

“難道,中間那個是溯源果?”姜翊紘元神虛化的身影被九鬼環繞着,腳下踏着太極圖。

一點點的記憶匯聚,與秦老妖秦老怪他們的偶遇,是在幾個月前。

姜曉霜所說,神識或者意識受損之人,如果好運剛好碰上突破境界的時機,以溯源果為主葯煉製溯源丹,才可避免神識或意識泯滅。

姜翊紘一直以為,秦老鬼所求溯源果,是為了給疑是老薑的人使用。

之後,他就不斷關注有關溯源果和溯源丹的相關資料。

今日看來,幾個月之前,他們便在布局今日之事?

可既然如此,老薑同志為何不主動聯繫自己?

莫非老薑同志受制於秦老鬼?

黑白藍綠四種顏色的力量達到平衡時,齊齊融入元神虛化的姜翊紘體內。

姜翊紘感覺他可以自如地操控體法雙修的任何一種力量,或者兩種並用,而沒有之前出現的後繼無力的弊端。

姜翊紘原先築基期的鍛體強度已經可以媲美紫階,如果修真修為也達到元嬰期,那他就是真真正正元嬰期高手。

真實的修為只怕會高出元嬰期不少。

動用太極陰陽魚的力量,只怕越級挑戰都不在話下。

“鴉九難道是故意的?”姜翊紘細思極恐。

這一切,目的何在?

現如今太極陰陽魚代替了氣海和圖騰,聞所未聞。

難怪自古體法雙修之人,皆無法突破元嬰期。

因為突破的契機太難了,基本為零。

要不是姜翊紘種種的遭遇,如何能修出太極陰陽魚?

又有誰肯不破不立地自毀修為?

而且,按照姜曉霜所說溯源果的功效,那麼此刻還有個老大難的問題:如何煉製溯源丹?

包括姜翊紘未知的原先少年阿巴的赤子之心,包括圖騰部落數千年的未知種種布局,這一切的因果又是什麼?

而當初在地球的時候,又是誰忽悠姜偉花費五十萬買下了那顆破石頭的?

姜翊紘此刻有很多的疑惑,但當秦老妖扛着一個麻袋進入屋內時,一切顯得更加撲朔迷離了。

元神虛化的姜翊紘能夠看到秦老怪他們倆,他們倆卻看不到姜翊紘。

當麻袋被打開時,裡面裝着的赫然就是姜曉霜。

秦老妖做賊心虛,到了這時候終於憋不住了:“兜兜轉轉,還是回到原點。”

秦老怪怪異道:“姜翊紘現在昏迷不醒,這女娃肯定不依啊。”

秦老妖接茬道:“就算依了,也不行啊。一個巴掌拍不響。你說老鬼讓咱們千方百計地擄她來作甚呢?”

秦老怪也不知道,猜測道:“都昏迷了,還有艷福。老鬼的意思當然是讓他睡了女娃。”

秦老妖反駁道:“可老鬼沒有說讓他睡她啊。只說這女娃身上有姜翊紘需要的東西,時機到了自然會被取。這孤男寡女的,乾柴烈火,不就是需要麼?”

秦老怪想了想也對,作勢就要剝了姜曉霜的衣服。

秦老妖叫道:“欸欸欸,你幹嘛?”

“剝衣服啊。赤溜 溜的,便宜這小子。”秦老怪惡趣味道。

想起姜維凡的勢力,秦老妖一陣惡寒:“要剝你自己剝,我不參與。反正到時候姜維凡找人算賬的時候,你別扯上我。”

秦老怪一個激靈,也沒敢動,還給自己找理由強行解釋:“老鬼只說他們自己會水到渠成,沒說讓咱們把嬌滴滴的美女送過來還幫忙剝衣服的。罷了,就這樣吧。”

兩人一商量,決定出去護法,眼不見為凈。

那妖怪二人的話盡數被聽了去,元神虛化的姜翊紘仔細品着他們話里的意思,希望得到更多的訊息。

姜曉霜對自己至關重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巡邏隊突然例行巡邏,妖、怪倆人一合計,反正按照秦老鬼的吩咐,事情到此就行了。

“其他的可不歸咱們管。走吧。”秦老妖拉着秦老怪轉身就走。

他們走了之後,蘇君竹摸進了姜翊紘的屋,打開了門悄悄進去了。

誰知道屋內的高級防禦陣法彷彿定時般,在蘇君竹後腳剛進,就鎖死了。

蘇君竹自然不覺,看到床上的姜翊紘,還有不遠處的姜曉霜,就像撞見了多麼羞恥的事情:姜翊紘這禽獸!

蘇君竹趕緊過去想叫醒姜曉霜,可姜曉霜被分神期的秦老妖下了禁制,蘇君竹修為不夠,即便施法都沒法叫醒她。

再去探了一下姜翊紘,沒想到紅階修為的蘇君竹直接被他身上自發護主的一股霸道靈力反震,一剎那沒守住靈台,暈倒在姜翊紘身邊。

元神想起上次遇到秦老妖秦老怪,也是扛着麻袋,扛着姜曉霜。

再看今天這布局,還有他們的突然出現,以及聽說的秦老鬼隔空義結金蘭成了他們倆師叔,姜翊紘突然覺得鴉九是不是也是參與了某個計劃?

聯想起鴉九離開的時候那意味深長,還有那句想報仇的話就去找他,是否在暗示如果有疑問,儘管問他?

思索間,元神驟然被拉扯進無限的空間,那個身着邋遢的服飾、大眼濃眉、手持一把長形古樸的古尺仁器踏空而立的赤足大漢,再次出現。

看着元神腳下的太極圖,赤足大漢慈祥地開口了:“孩子,跨越一個多元會的時間長河,咱們又見面了。”

元神感到眼前大漢十分親切,問道:“您是?”

大漢笑了,這笑里蘊含大道:“吾與汝,流淌着相同的血脈。”

元神望着大漢手中的古樸古尺,問道:“您是圖騰部落傳說中的那個人嗎?剛剛您說又見面了,之前咱們見過嗎?”

大漢點頭,又搖頭:“吾便是吾,但吾又非吾。可汝是真汝,切不可被虛妄所迷惑。”

“這是哪裡?”元神看着周邊的空間坍塌又重新恢復,循環往複,不由問道。

大漢往虛無一指,說道:“汝堅信汝在哪,這便是哪。”

元神想到一個關鍵問題,問道:“我被傳送過來,明明已經失去了心臟,可現在的我又是怎麼回事呢?還有路引又是怎麼一回事?”

大漢微微一笑:“天機被屏蔽了,吾也不知。一切虛妄終將消散,只有抱守本心方得始終。天機算盡,吾等之失敗,便是因為路引。汝是時間長河之外的變數,不在天機之內。”

大漢又說道:“孩子,汝做得很好。汝的未來已經是變數,全靠你汝自己走,誰也無法預料。”

元神非常困惑:“我和您還能再見面嗎?”

大漢嘆了口氣:“吾時間不多了。這是吾與汝最後一次見面。緣起緣滅,切勿執着。”

一聽是最後一次見面,元神突然好難過,好捨不得。

大漢伸手摸了摸元神的頭,元神卻有一種這雙手隔了無盡虛空的不真實感。

“孩子,好好活着,比什麼都重要。”

空間坍塌,畫面漸漸模糊,元神又回到九鬼噬仙陣中。

“好好活着嗎?”元神呢喃道。

看了看手中,不知何時,赤足大漢的那把古尺,竟然給了元神虛化的姜翊紘。

古尺出現的瞬間,九鬼差點想躲避,卻因為和姜翊紘心神相連,勉強穩住。

唯獨太極陰陽魚還一如既往旋轉着。

可古尺上那古樸歲月的氣息漸漸消散,由虛變實,最後成了一把約莫一尺寬九尺長,相當於姜翊紘家鄉所理解的十七厘米寬、一米半長的古尺出現在姜翊紘肉身旁邊。

元神姜翊紘看得目瞪口呆,想起自己當初修鍊出的血脈圖騰,正是一把古尺,難怪大漢說大家是相同的血脈。

而圖騰部落的血脈圖騰,圖案大部分都是武器。就是不知道圖騰部落之外的武者又是有沒有這種圖案。

修真之人講究的是天賦和根骨,鍛體武者講究的是血脈和返祖。

現如今,修真之力和圖騰之力成了太極陰陽魚,難道這就是大漢口中的變數?

實際上,姜翊紘還是沒有真正理解赤足大漢關於相同血脈的話。

天賦有高低之分,血脈同樣有貴賤之別。

可他沒有多少的時間思索了,他現在的元神之體正是從意識到靈識的轉變,也就是說他因禍得福,太極陰陽魚成,境界正要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