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羅浮宮惱羞成怒,殺人啦!”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突然在人群中炸開,那些原本僅僅是被王飛雲氣息推開的諸多勢力代表此刻紛紛變了臉色。

“是誰?滾出來!”

王飛雲暴跳如雷,強橫的靈覺掃過,卻找不到對方,眼見周遭眾人的怒火越積越旺,他心頭一涼,知道自己等人已經中了別人的算計。

羅浮宮不同於紫陽魔宗,乃是正道翹楚,一向以滄州的正道盟主自居,常年頂着大義的名分,征討不服,絞殺魔道,百試不爽,所以對這頂帽子是十分看重的。

若是今天他王飛雲不問青紅皂白就肆意宣洩始靈境的力量,造成重大事故,必將會影響到羅浮宮經營數千年的聲譽。

尤其是,這每二十年一次的白鳥會幾乎吸引了滄州乃至附近所有大小勢力的目光,但凡在這裡發生的丁點事情,不出一天便會傳遍全州,影響甚大,不可輕舉妄動。

是以,雖然王飛雲恨不得立馬大開殺戒將眼前這些吵吵鬧鬧修為又低的傢伙都斬殺個乾淨,卻不敢真的動手,只能用始靈境的氣勢碾壓過去,讓他們通通閉嘴。

“羅浮宮惱羞成怒啦,大家快走,他們要殺光其他宗派弟子,獨霸白鳥秘境了!”

不等王飛雲把話解釋清楚,那道聲音再度響起,忽左忽右,飄忽不定,卻清晰的傳遞到當場每一個人的耳邊,像是火上澆油,讓眾人臉色更加憤懣。

“妖言惑眾,該死!”

就在這時,此前一直默不作聲,存在感極低的鄱陽老道突然睜眼呵斥,渾濁的老眼突然爆綻精芒,彷彿電光划過,緊接着一道銳利無比的劍氣橫空而過,彷彿一把從天而降的神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鑽入人群之中。

“噗呲~”

下一刻,如裂錦帛的聲響傳出,就見一名寶丹境的命武者瞪大眼睛,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一道血線從他的頂門正中往下,橫過整張臉孔後,一路往下,將他居中斬作兩半,氣機全無。

“好狠的手段!”

四周其他命武者見狀,神色一冷,卻都敢怒不敢言,不由自主的向後退開一段距離,怒視着羅浮宮眾人。

“是非曲直自有公道,如今秘境時間還未到,諸位且耐心等候,我羅浮宮十一名弟子和諸位一樣,也是沒有出來,若真在秘境中發生變故,我羅浮宮定然會追查到底。”

鄱陽老道斯條慢理的掃了眾人一眼,語氣深沉,一字一頓:“可若是有人藉機造謠生事,玷辱我羅浮宮的清譽,貧道也不吝於與他討教一二。”

“諸位,還請自重。”

有了鄱陽老道一番出手,羅浮宮這邊的局面算是穩定下來,其他宗派勢力的代表雖然心有不甘,但卻不得不憋在心裡,再不敢似之前那般宣之於口。

和羅浮宮這邊鬧得沸沸揚揚不同,紫陽魔宗那邊卻安靜了許多。只是紫陽魔宗周圍原本熙熙攘攘的那些宗派勢力代表此刻卻空出了一大片,地上狼藉一片,屍首橫七豎八的倒在血泊中,空氣中滿是刺鼻的血腥氣和肉質燒糊的味道。

但凡敢於質疑紫陽魔宗的人,在先前一番狂風驟雨般的虐殺中,都已經倒下。和還要講究名聲的羅浮宮不同,作為魔道巨擘,紫陽魔宗奉行的宗旨就是不服就殺,能動手不動口。

有問題,不用去解決問題,直接把有問題的人解決掉就完事了,不是?

“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嗎?”

這個時候,紫無空睜眼,眼瞳中似有兩團紫色太陽升起,他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坐在橫七豎八的屍骸中央,向周圍退的老遠的那些魔道陣營的命武者發問。

只是這些魔道中人雖然也是陰險狡詐,心黑手辣之輩,但也被紫陽魔宗那酷烈的手段嚇了一跳,此時一個個乖的像是小雞仔似的,見到紫無空發問,一個個將頭搖成了撥浪鼓。

宗門弟子和自家性命孰輕孰重,這對魔道中人來說,還是個問題嗎?

“你看,沒問題了,多好。”紫無空嘴角彎了下,轉頭看向羅浮宮方向,眼中滿是不屑,“看羅浮宮那般蠢材,明明有最簡單的辦法,非要搞那麼複雜,真是蠢死了,和螻蟻需要那麼多廢話么?”

“好霸道的兩家,這是連丁點質疑都容不下么?”蒼天白鶴將兩家的動作都看在眼裡,他眼中閃過一抹怒意,憤憤不平的對着白裙小姐姐說道,“他們手段這般強硬,肯定是在遮掩什麼。”

“嗯。”

白裙小姐姐已經保持着這個姿勢好長一段時間,聽到蒼天白鶴的話也僅僅是應了聲,神色平淡,連頭都沒轉過來。

蒼天白鶴愣了愣,接著說道:“可是,趙寒已經進去七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你就不擔心你折在裡面?”

“他不會的。”白裙小姐姐轉過頭,淡淡的看了蒼天白鶴一眼,輕聲道,“如果他有事,我就殺光你們,以及你們身後的所有人。”

這話語氣平淡,就像是在說吃飯喝水一樣簡單,但聽在蒼天白鶴耳里卻像是一道雷霆霹靂,他敏銳的察覺到在這平淡之下的滔天殺意。

那是真的要殺光所有人,以及背後所有親朋舊友九族宗親的決心。

而且詭異的是,蒼天白鶴沒由來的就相信這不是說大話,冥冥中的感覺,一旦趙寒真的折在秘境中,必然會在這滄州地界內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呃……”

蒼天白鶴詞窮,總覺得這位五姑娘難以溝通,尤其是在趙寒離開之後,更是有些不通人情,只是礙於她的高深莫測,讓人不敢輕慢。

“五姑娘,看羅浮宮和紫陽魔宗如今這般架勢,他們這次定然會在秘境中密謀着什麼,我們是不是也要早做打算,以防萬一?”

“不必。”白裙小姐姐沉默了片刻,才吐出兩個字。

而就在這時,遠處的天空突然被一道鋒銳的槍意洞穿,輕盈鋒利,似乎無物不穿,強勢得一塌糊塗。

與此同時,另外一道不遜色分毫的氣息也破開雲霧,沉重如山,隔着數十里,遙遙鎖定住虎跳峽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