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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那片堪比湖泊大小的溫泉池,只是原本數千年前波光粼粼,氤氳升騰的池子此刻已經徹底乾涸,顯露出龜裂破敗的池底。

而就在距離趙寒不遠處的池邊上,一個嫵媚婀娜的身影依舊如先前所見的幻象那般側坐在池邊,彷彿跨過時間長河數千年的歲月,她依舊如當年那般,輕挑泉水,細濯玉足,一挑一濯間盡顯無限風情。

可惜,她如今卻只是一尊石像!

一尊和真人登高,形態神情,甚至連眼眸里那宜喜宜嗔的複雜情愫都表現得淋漓盡致的石像,不像是泥石雕塑,倒像是冥冥之中某種偉力將時光凍住後,留下的一道永恆的倩影。

“光是一尊雕像就有如此風情,若是當年的真人……”

趙寒見狀感嘆一聲,雖然是初睹,沒有上前細看,當趙寒總感覺這尊雕像並不簡單,彷彿在空氣中有一道若有若無的聲音在招呼他上前,像是有某個嬌媚的女子從身後攬住他的腰,對他耳邊吹氣,一股難以察覺的力量在努力的放大他心中的慾望,甚至指引他上前去對這尊雕像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

“特么的,何必呢,老子雖然如今已經把肉身修鍊得堪比金石般堅硬,可也沒興趣對一尊石像搞三搞四啊,至少前世那些娃娃都還是硅膠做的,雖比不了真人,至少不會咯得痛,尼瑪的居然讓我搞一個石像,真是石樂志了!”

就在這旖旎時刻,趙寒卻是突然破口大罵,他終究並非純粹的本地土著,更不是某包衣筆下的段公子,會對一尊玉像想入非非,說句題外話,其實趙寒當年看那本書時,真的很想問作者,如果段公子想“入”非非的時候,他怎麼個“入”法,另外還有神仙姐姐的小名叫非非嗎?

總之,前世受過某包衣所寫小說荼毒的趙寒因為對某情節印象深刻,所以對搞石像是非常抗拒的,原本那種旖旎的氛圍在趙寒一聲厲喝之下立馬破除,血氣暴漲之下,像是一道衝擊波,以趙寒為中心向四周爆沖橫掃。

“彼其娘之,本來還想好好跟隨線索一點點推敲佐證,抽繭剝絲什麼的,結果發現俺不是這塊料,還是得來直接點的,簡單粗暴,甭整什麼胡里花哨的前戲,俺就喜歡一桿到底,一步到胃。”

就在趙寒惱羞成怒的時候,這座宮殿,乃至周圍附近的數口湯池全都在這股突然爆發的血氣輻射之下,像是平地掀起一陣颶風,那些原本就歷經千年的建築登時破散開來,石頭瓦礫散了一地。

甚至就連這口玉漱池所在的宮殿也因為成了趙寒重點照顧的對象而頹然崩塌,現場揚起沸沸揚揚的煙塵,將趙寒的身影都遮掩住,也隔斷了他的視線。

可是,隨即廢墟之中就響起了趙寒的叫罵聲。

“彼其娘之,連這宮殿都塌了,這玉漱池都幹了,上哪兒去找那株異蓮?”

-等到趙寒從塵灰中出來,看着眼前的景象,滿目蒼夷,竟無一處完好,別說是異蓮,就是一滴水都找不到。

“這異蓮難道是生長在什麼不需要水的地方么?”

趙寒在這片廢墟中尋找了半天,卻一無所獲,放眼望去,視線外都籠罩在一片迷離煙霧中看不分明,需要走近之後才能窺見一二。

這感覺,就像是被扔進到一個迷宮一般的世界,和他從六宗子弟那尤其是那名被他吞噬的轉輪宗弟子處獲得的情報完全不同。

“之前我在路上也旁敲側擊過,從連何宇和鄧朝興他們口中得到一些消息,雖然語焉不詳,但還是可以確認那株異蓮實際上是生長在一片水池當中,可如今這水池早已乾涸,又上哪去找一片有水的水池?”

趙寒仔細回顧他所掌握的情資,感覺自己似乎上當受騙,線索間的邏輯出現了矛盾錯誤,讓他一時間摸不着真相。

“感覺這黃金古城越來越神秘了,而且也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了?如果說進出太妃池的鑰匙是通過血祭時逸散出的血煞的話,那轉輪宗那名老祖當年又是怎麼知道裡面的情形?”

“或者說,這完全是憑藉著他的一些猜測,可這樣一來,那位轉輪宗宗主又是如何確認這太妃池裡的異蓮能幫助他重鑄根基?甚至將蓮子,蓮葉,蓮藕的功效都告訴給了連何宇二人知道?”

“這裡面肯定還有我沒發現,或者說沒了解到的隱秘在。”

趙寒抹了抹眉頭,感覺自己的思路似乎走到了一個死胡同,各種信息串在一塊,紛亂如麻,理不出個頭緒。

“特么的,感覺我今天要當一名光榮的城管了,這玩意如果動腦筋想不到的話,乾脆就動手算了,把這整個太妃池宮殿群都拆掉,管他裡面藏着什麼東西,最終都得露出來吧?”

趙寒臉上現出遲疑之色,隨即變得堅定,彼其娘之,反正這精絕秘境本就詭詭的,乾脆拆了就拆了,反正,這異蓮也不是他的主要目標,能夠得到那株異蓮最好,這樣他就將迎來一段實力突飛猛進,瘋狂飆漲的階段,而如果得不到,那就踏踏實實,一步一個腳印就是,反正於他而言也不算是什麼壞事。

心頭的執念放下後,趙寒頓時感覺渾身輕鬆,之前心裡一直惦記着那株異蓮,感覺這是自己很久以前就規劃好的一條路徑的最佳實現途徑,所以有些患得患失,脾氣比平時毛糙了不少,許多以往會注意到的東西如今都被忽略過去。

這也就是所謂的利令智昏。

不過,當趙寒將心中的執念放下之後,卻感覺一陣耳聰目明,以往許許多多被忽略的細節此刻都泛上了心頭。

所有的線索片段·,點子都像是發光一般在腦海里閃爍,然後迅速的組成一條完整的,符合客觀規律和邏輯的完整線索。

“難道是這樣?”

趙寒臉上浮現出一抹奇異的神情,他沉吟片刻,然後跨過狼藉的地面,再次走到那尊側坐在池邊的雕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