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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幼微本還計劃着,等羅晨虎的腿治好之後,怎麼說服羅老二退了這樁婚事,現在看來已經不必她自己想了。

“一切爹爹做主便是,只是在退親之前,我必須想辦法治好羅晨虎的腿,不然我名聲……”

羅老二明白女兒的意思。

都已經定了親,因為羅晨虎成了殘廢,女方退親,雖然說這是人之常情,但是以後女兒家的婚事也越加難辦了。

“你有這個把握?”

“我沒有,但是我可以儘力試試。”

羅老二點點頭。“銀子你儘管花便是,只要能治好羅晨虎的腿。”

“爹爹放心,今天我有找到一個大寶貝,只是暫時可能不好出手。”

這件事胡管事已經稟報了羅老二,他倒是不知道女兒何時多這麼一個本事。

看出了羅老二眼中的疑惑,羅幼微笑着道:“我也是在書中看到,看來還是要多讀書。娘要是能生個弟弟,一定要讓他讀最好的私塾,以後考個狀元,光耀門楣。”

羅老二被打斷了思緒,此時臉上也露出了一副嚮往的神態。

“女兒也好,我家女兒不比男兒差。”

有如此開明的老爹,羅幼微突然有種熱淚盈眶的衝動。上輩子缺失的父愛,這輩子她徹徹底底的體會了一回。

次日,天氣正好,艷陽高照。

羅幼微精細的打扮了一番,換上了一身石榴色妝花裙,梳了一個墜馬髻,簡單的插上一支珠花釵,帶着胡柳兒,早早的出了門。

她知道雁南生每天都會很早進山,快到午時才會回來,所以她特意早出門,就是為了見南雁生一面。

當羅幼微走到雁家的時候,剛好堵住了出門的雁南生。

對於羅幼微的出現,雁南生顯然有些吃驚,以為羅幼微是來找雁母的,便輕點頭,側過身子。

“雁秀才,我來找你,有一事相求。”

雁南生一臉疑惑地望着羅幼微,見其眼眶發紅,一副楚楚可憐之相,心中突然倍感煩悶。

“何事?”

羅幼微苦下小臉,道:“雁秀才恐怕已經聽說,羅晨虎斷了腿的事。我已經找到可以醫治虎子哥的辦法,只是那位大夫甚至難請得動。”

羅幼微低着頭,小心翼翼的觀察的雁南生的神色,見他並沒有神色不耐,偷偷呼了一口氣。

“經過打聽,我知道那位大夫甚是喜歡字畫,不知道雁秀才可否幫我畫一副水墨丹青,讓我去求那大夫去醫治虎子哥的腿。”

知道羅幼微來找自己是為了救羅晨虎,雁南生的心中又是一番五味陳雜,似乎有一口語氣正憋悶在他的心口,卻不知道要如何發泄。

“我乃是一個籍籍無名的秀才,我的畫如何拿出手,你求我也是無用。”

雁南生強忍着心中的煩悶,抬腳要走,卻又被羅幼微側過身子攔住。

“雁秀才不要妄自菲薄,之前和師父學刺繡的時候,我也臨摹過雁秀才畫的文竹圖,意境甚至深遠豁達。”

“你不必多說,我已經說了,求我無用。”

羅幼微卻不依不饒,繼續求道:“雁秀才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虎子哥的腿傷的很重,沒有那位大夫的出手,很可能這輩子就廢掉了。怎麼說咱們都是一個村的百姓,你幫我這一次,我一定報答你這個恩情的。”

羅幼微說的越多,雁南生越覺得心煩意亂。

“恩情?你怎麼還?”

雁南生話說出口,便有些後悔,神色再次變得冰冷。

“只要是我能辦得到的,我絕對毫不猶豫,竭盡所能。”

看着羅幼微堅定的眼神,雁南生心中並未因為這個承諾而心情有所好轉,反倒是絕心口越來越堵的慌。

“明日你來取畫,只是我的畫能不能打動那個人,就不一定了。”

羅幼微見雁南生終於鬆了口,臉上終於換上了笑意。

“那大夫曾是皇宮裡的御醫,告老還鄉後,來錦城隱居。此人性格謹小慎微,不愛管閑事,只有能打動他的東西,他才會出手。”

羅幼微說了這麼多,便是希望雁南生能了解一下趙齒的個性,再投其所好,畫一副丹青。

知道雁南生答應了的事,就一定不會失信,羅幼微往院子里張望了兩眼,並沒有看見雁母的身影,心中有些惦念,雖然雁母對她態度一直很冷淡,但是教導她刺繡的時候確實十分用心。

“師父不在家嗎?她最近可好?師父要是煩悶了,隨時可以叫我來給師父解解悶。”

“我母親很好,你可以回去了。”

羅幼微也不好繼續賴在這裡,只能遺憾沒能見到雁母,一步三回頭的遠離了雁家的院子。

等羅幼微走遠,雁母才從屋子裡出來,原來剛剛她確實故意的在逼着羅幼微。

“她來是找你的?可是有什麼事?”

其實雁母聽說了村長家的長孫摔斷了腿,以後可能成為殘廢之後,心裡還曾一度的愧疚。

要不是她攔着自己兒子不讓他去羅家提親,羅幼微也不會那麼急着定下親事,最後鬧成這個模樣。

羅幼微是個好姑娘,如今卻要嫁給一個廢人,實在是造化弄人啊!

雁母心中帶着愧疚,所以此時不願意見羅幼微。

“她找我來,是希望我幫她畫一副水墨丹青。”

“畫丹青?”

“她說找到了一位隱退的老御醫,那老御醫很是難請,需要一副字畫,打動那為御醫。”

聽了雁南生的解釋,雁母心下微定。

“那你便幫着畫一副丹青,至於那隱退的御醫願不願意,就看村長家那孩子的命數了。”

雁母嘆着氣轉身,突然扭頭對着雁南生感嘆道:“沒想到羅幼微對村長家的小子如此傷心,也真是難為她四處求醫了,能取到羅幼微是村長家那瞎子的福氣。

“娘,羅家丫頭讓我代她像你問好,我上山了。”

雁南生留下一句話,幾個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雁母的視線里。

雁母看著兒子清冷的背景,只能默默嘆氣。

每次一提到羅幼微,雁南生即便是刻意的控制,可還是會神色巨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