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9章biàntài

段嫣很奇怪，綺夢做了許多壞事，用“罄竹難書”來形容也不足為過。

但在她的心中，至始至終都沒有背叛合歡的想法。

她從來不認為，自己做的事情，威脅到了合歡派。

她覺得是那些人該死。

若說，在綺夢的認知中，還有什麼是值得珍惜，值得被保留的，合歡派絕對算一個。

她對落霞山的感情，是很真摯的。

千魔宗不是一次在綺夢面前，提到攻打合歡派，每一次綺夢聽後，心裡都會十分不爽，暗暗記一筆小賬，等着千魔宗日後有難，狠狠踩上一腳。

但她自己做得那些事情，還真是對不起她對合歡的那片“痴心”。

除此之外，綺夢內心深處，還敬畏一個半人。

樂茗道君算一個，百鳥道君，只能算半個。

因為她分不清楚，百鳥道君誇讚的是她，還是她的孿生姐妹，這讓百鳥道君在綺夢心裡大打折扣。

所以，百鳥道君只能佔一半。

至於合歡派的其他人，包括一個和她毫無瓜葛的路人甲，都被綺夢粗暴單一的分到了“犧牲掉也無所謂”的行列。

綺夢的識海中，有一個長長的必死名單，除了她自己的孿生姐妹，段嫣自己的名字，也位列前茅。

段嫣竟不知道，綺夢每一次看到自己，心裡想得都是“殺了她”。

聯繫到，綺夢對自己糟糕的態度，段嫣竟也不覺得意外。

這個女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biàntài。

一個fǎn射huì人格的瘋子。

她已經不能用單純的“壞”去形容了。

壞人都不見得有這女人喪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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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段嫣停止抽取綺夢的記憶絲線後，女人已經處於一種“進氣少、出氣多”的狀態。

她整個人宛如壞掉的布娃娃一般，軟綿綿地癱倒在泥濘的山路。

茂密的樹叢，遮擋了陽光，讓這片區域看上去，有着與時間截然不同的昏暗。

明明是陽光最好的午時，可這裡絲毫感覺不到，午時炙熱的光線。

見段嫣停止施展搜魂術。

簫素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老實說，這種感覺並不好。

他親眼目睹，綺夢是如何一點點萎靡下去。

彷彿，段嫣抽取的不是一段段記憶，而是一段段生命力。

“大佬，你都看到了什麼？”

簫素試圖緩解這種糟糕的氛圍。

他強打精神，笑着對段嫣說道。

段嫣在綺夢的識海中，看到了許多人性的陰暗面，哪怕修鍊了《羅漢心經》，心境很穩，此時也難免有些病懨懨的。

她將綺夢的記憶，注入一塊全新的回像石，一式三份，確定不會因為損毀一塊回像石，而被毀掉證據後，將其中一塊的回像石，丟給了簫素。

“自己看。”

段嫣直接將回像石，扔給簫素。

簫素手忙腳亂地接住回像石，嘴裡還誇張地嚷嚷，“哇，這麼大方，大佬就是大佬，都不避諱我們這些小人物的！”

趙荷香小心翼翼地觀察段嫣的神色，發現段嫣並未阻止她靠近，便也湊上前圍觀。

而後，她便看到綺夢下藥害人的場景。

回像石記錄了綺夢做過的所有壞事。

大大小小，毫無遺漏。

趙荷香漸漸地長大了嘴巴。

簫素目瞪口呆，嘴裡不斷叫着“卧槽卧槽”。

他已經被綺夢的惡毒驚愕得說不出別的話。

當他飛快閱覽所有記憶後，壓抑地連呼吸都覺得沉重。

良久，他半玩笑半認真地說道，“怪不得大佬，您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她沒有絲毫觸動，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壞人！”

若說之前，趙荷香對地上的女人，有那麼一點點同情心的話，在看到綺夢做的那些壞事之後，那一點點同情心也消磨殆盡了。

綺夢害了那麼多人，她在風月門呆的時間最長，害得風月門弟子最多。

合歡派風月門，素來是黑白兩道的“眼中釘”“肉中刺”。

每年，合歡都會有幾個風月門弟子下山歷練，不知所蹤。

畢竟，風月門是合歡十二峰門中，對雙修感悟最深，也是對本門功法研究最透徹的一個峰門。

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名義上輕視合歡，稱呼他們是“邪魔歪道”，背後，不知道多想要他們的功法秘籍。

他們和那些覬覦《**陰陽冊》的魔修一樣，眼饞着這本傳奇功法，卻不敢像魔宗那般大大方方的承認。

而是一邊惦記，一邊唾罵，“合歡不要臉”！

風月門失蹤的那些弟子，有幾人趙荷香還認識。

都是風月門性情很好，漂亮溫柔非常受歡迎的師姐。

她們失蹤以後，峰門還有與她們要好的同門偷偷打聽過，她們的下落。

當然，一無所獲。

趙荷香和其他風月門弟子一樣，以為那些失蹤的弟子，是被所謂的“名門正派”控制，又或是被魔宗抓走，嚴刑拷打、受盡折磨而死。

回想着那些師姐，本命石，一塊又一塊的熄滅。

趙荷香心如刀絞。

她真是做夢也想不到，失蹤的同門，過半是這個女人的傑作。

“為什麼！”

趙荷香雙眸赤紅。

她宛如一個發瘋的豹子，她衝到綺夢面前。

一字一頓地質問着奄奄一息的女人，在不久之前，她還期待，這個女人會幡然醒悟，會在內心深處悔過。

她還真心實意地期待，這個女人會改好。

她真是太傻了。

毒蛇閉上了嘴巴，就代表它不會咬人了嗎？

她真是太傻了，居然還對這樣的人，有所期待。

“為什麼要那樣做，孫師姐李師妹，她們都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將她們騙到黑市？還有宋師姐，她還教過你法術，你怎麼能利用她對你信任做那樣的事情？！”

“你以為你做得事情，真的沒人察覺到嗎，真的那麼天衣無縫嗎，你錯了，大家只是不願意以最大的惡意揣測你，只是不願意對你用刑，你怎麼可以這個樣子！”

“你的心怎麼可以如此狠毒，就連五歲的孩子都不放過。”

是的，這個女人還曾對風月門的小弟子下過毒手。

風月門曾有過一個四靈根的小弟子，是樂茗道君通過對骨骼的了解，看出小姑娘日後必然傾國傾城，破例收入門下。

不曾想這件事被綺夢知道了，綺夢心生嫉妒，找機會就給五歲的小女孩講鬼故事，生生將女孩嚇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