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周圍空氣驟然下降的涼意，忽然，慕無心記起來了，樓天香對海皇魔君總有一種別樣的忠誠，包括當初那身份不明的皇君也曾提起，樓天香愛的人只有海皇魔君！

若是真如之前季夫人所說，海皇魔君當初的死，是被靈族算計，那麼樓天香也很有可能知道內幕！

慕無心雖然不清楚樓天香到底有着怎樣的過去，跟海皇魔君又有什麼樣的牽扯，但她的直覺告訴自己，樓天香一定是知道這件事情！

所以，當樓天香知道季夫人是靈族的時候，才會有這般不同以往的反應！

慕無心還是第一次看到殺氣這麼重的樓天香，哪怕是當初遇見了阿遠，樓天香也不曾如此嚴肅。

這時候的樓天香並不同於以往殺氣外露的模樣，他只是臉上掛着莫名的笑意，別樣的深意，唇角微微上翹，那副原本有些女氣的臉上帶着刀鋒一般的冰冷感，讓人一眼望去後，會感覺自己的眼睛真的被刀的鋒利所刺傷！

這是何等的銳利！

很明顯，華容也與慕無心想到一塊兒去了，他看到樓天香這副反常的模樣，便道：“季夫人是靈族這件事情可以確定，但她跟靈族的關係不能確定。”

聽到華容這話，樓天香微微一愣，原本銳利的氣勢也緩和了些，但他還是忍不住眉頭微皺道：“你不會是在唬我吧？因為她是無常的母親。”

華容雖然平日與無常打鬧，但骨子裡卻是把無常當做弟弟，一直在旁邊看着一切的樓天香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他聽到華容這話，第一反應不是去追問，而是在懷疑。

看到樓天香這反應，慕無心便知道此時樓天香是真的如同他的表現一樣——

他想殺人！殺季夫人！

準確來說，是想殺靈族的人！

不然以他跟華容這麼多年的好友關係，哪怕華容那兩年被天道規則封印毫無訊息，他依舊保持着對華容的親切，且在生意場上一直幫華容維穩，等華容回來後便將一切還給華容。

這般深刻的友情，按理來說樓天香是不會懷疑華容的話，可現在事情牽扯到了靈族，牽扯到了很有可能曾經算計過海皇魔君的靈族，樓天香居然對華容的話產生的懷疑！

想到這裡，慕無心不禁更加好奇，樓天香與海皇魔君到底是什麼關係？居然能讓他對向來信任的華容產生了不信任？

華容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他不由得眉頭一皺，道：“你懷疑我？”

樓天香此時居然也沒有隱藏自己的情緒，他直接點頭道：“是，我懷疑你。”

看着樓天香直白的模樣，華容卻鬆了口氣，此時樓天香的表現已經很與他針鋒相對了，要是樓天香在此刻說出什麼“不，我沒有懷疑你”，這才會讓華容更加警惕，畢竟樓天香要是在這時候連坦誠都無法做到，那可想而知樓天香到底警惕到了什麼地步——

甚至是連他都不信任了！

但好在樓天香還沒有那麼過分，很直白的點了頭，這樣也表現出他此時並沒有真的那麼懷疑華容，只是想要一個確定的結果罷了。

見此，華容便道：“即便她是無常的母親，我們也不會對她有什麼過多的偏向。”

一旁的慕無心也微微點頭道：“是。我們到現在還對她有所懷疑，她太多地方讓我們覺得可疑了。”

說罷，慕無心便直接將剛才在隔壁包間里發生的一切都說了一遍。

聽到慕無心的描述後，樓天香也與慕無心他們抓住了同樣的重點，樓天香皺眉道：“這季夫人說起靈族的時候怎麼感覺像個外人似的？要不是確定靈族人眼裡會有碎金色光芒十分的特殊，我真的要懷疑她是不是靈族的人了。”

語氣一頓，樓天香又道：“而且……按理來說靈族的人應該很不待見海皇魔君吧？為什麼她反而處處為海皇魔君說話？”

沒錯，之前季夫人的表現，確實很像偏向海皇魔君，處處為海皇魔君說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有多喜歡海皇魔君似的。

“這也是為什麼我說我們還不能確定季夫人身份的原因了。”

這時候，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華容開口了，他道：“季夫人的表現實在是太奇怪了，她雖然符合靈族人的特徵，但是她對靈族的態度讓人懷疑，我們到現在都不確定她的身份是什麼，我知道你可能會想對付靈族人，但對於季夫人，你還是暫時停止這一想法吧。”

語氣一頓，華容又道：“先不提你到底有多想殺她，但季夫人的實力高深莫測，即便是我也要費一番力氣才能打敗她，而你……”

說到這裡，華容便沒有繼續往下說了，再繼續說就是打擊樓天香的自信心了。

樓天香自然知道華容後面沒說的話是什麼，他不由得乾咳一聲，然後神色淡淡道：“想殺一個人總是會有辦法的嘛。”

說話間，帶着極為沉穩的自信，可想而知樓天香並不害怕季夫人，也有自信真的殺掉季夫人！

只不過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再無之前的殺氣凜然，慕無心感覺得出，經過他們這番解釋後，樓天香對季夫人已經沒有那麼濃重的殺意了。

畢竟樓天香也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再加上他對無常也有着當哥哥溺愛弟弟一般的感情，他不會不分青紅皂白的真的去對無常的母親季夫人下手的。

講話攤開說明白後，包間內的氣氛已經恢復平常，沒有之前的緊張感，樓天香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也沒有過多糾結，他只是道：“下次見季夫人的時候，我也要去。”

華容聽到這話，則是立刻看穿了樓天香的小心思，他道：“怎麼？想從季夫人口中問出靈族現在在哪個界面獃著？”

樓天香聞言，也沒有否認，他語氣曖昧不明的“嗯”了一聲，然後一掃慕無心與華容，問道：“你們不會反對吧？”

華容聞言，則是神色淡淡道：“這些，都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