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的對話在聞仙兒看來實在是有些無趣，一個冷冰冰，一個看起來木訥。
“等她醒來後，打算怎麼辦？”汪源說。
墨傾城沉吟幾秒鐘時間，“柔顏已經構不成威脅，慕月修為也已經恢復，大概接下來就是去找到伯父伯母吧。”
“伯父伯母？”汪源一愣，隨後才反應，他嗯了一聲，“那就這樣吧。”
“你還不困嗎？”
“不是很困。”
“哦。”
聞仙兒：“……”
她實在是忍不住了，問道：“你們兩個熟嗎？怎麼感覺你們的對話奇怪又無趣？？？”
“不太熟。”
“不太熟。”
聞仙兒：“……”
席慕月來到虛神域後，一直都是墨傾城風語他們陪伴着她，汪源是在高等靈墟才碰到的，所以說兩人不熟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不過大家都是為了慕月好，也就沒有什麼太生疏的表現，就是這會對話，就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墨傾城性子冷酷，汪源也不喜歡多說話所以才讓聞仙兒看了非常無語。
左淳一直在睡，席慕月也沒有醒來，聞仙兒期間是回去靈族一次，然後帶了一些能治療神魂創傷的丹藥來。
一直等到白晝落下帷幕，席慕月和左淳都沒有醒來跡象，聞仙兒突然想起自己一個時辰前回去靈族聽到的消息，問道：“席姑娘的封印是自行突破的對嗎？那麼，她當時和那人戰鬥時，為什麼不像是她自己？”
“你在哪裡聽說的？”
“我安排在天鬼族的眼線報告給我的。”
墨傾城沉默，隨後才說道：“對於這件事，我也不是太清楚，柔止應該懂……”
“柔公子嗎？”
墨傾城突然對上她的雙眸，“左淳給慕月服用了千年殤，她忘記所有對他的感情……”
聞仙兒傻眼了。
墨傾城頓了幾秒鐘，“不過，慕月現在挺討厭柔止，只要一聽到他的名字就反感。”
聞仙兒當然知道千年殤是什麼，千年殤曾經在高等靈墟非常出名，後來卻不知道因為什麼關係而滅絕。
“千年殤無解啊！”聞仙兒的聲音微微提高了一些，神情也比較激動。
因為，她的祖輩就曾經服用過千年殤，因為，她的祖輩與天鬼族的聖子相愛過……所以……
最後的結局雖然不是太悲慘，但也是悲劇，有情人無法終成眷屬，並且也是因為那段感情，天鬼族和靈族的關係惡劣到了一定程度。
墨傾城沒說話，汪源看了席慕月一眼，不知道為何，心裡特別的難受。
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樣長。
“關於柔止，聖女你……”
“我明白。”聞仙兒平靜下自己的情緒。
墨傾城道：“這件事，對慕月來說也許是一件好事。”
“對柔公子不公平！”
墨傾城瞳孔驀然幽深，“你錯了，這件事，其實是對慕月來說不公平。”
聞仙兒愕然，不懂。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其實我認為，慕月應該殺了他，這才算公平。”
聞仙兒對墨傾城的話趕到震驚。
墨傾城又道：“同樣也忘記了恨，那些恨，曾經讓她非常痛苦，她所承受的痛苦足夠讓她把劍刺進他的胸口裡，柔止該死。”
聞仙兒心裡很不是滋味，她雖然不知道柔止和席慕月的那段過去，可是從墨傾城的話里聽的出來……
只是，聞仙兒怎麼也想不出來，那像仙人一樣的柔公子會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情？
自己明明就在他的眼裡看到了溫柔，還有那一絲繾綣的情深。
“就算是他要死了，死在慕月手上才算公平！”
聞仙兒回神，“你說……”
話還未說完，聞仙兒的表情就變了。
墨傾城抬頭，看到來人時，神情微微一怔。
汪源愣住了。
墨傾城最先反應，“你來做什麼？”卸下的戒備很快在眼底湧現出來。
他盯着來人，像一頭隨時會出擊的猛獸。
對方說了這樣一句話，“就算你未受傷時，也不是我的對手，更何況你現在已經受了傷。”他的語氣清淡，紫色的瞳孔深邃平靜。
他是柔止。
突然出現，就是不知剛才的對話他聽到了多少？
不過就算全部都聽了去，在墨傾城看來都無所謂。
墨傾城的眼神里有淡淡的諷刺，“你不過是個將死之人。”
“死之前殺了你，還是綽綽有餘。”
也不知是柔止的表情太平靜，還是他說出來的話惹惱墨傾城，墨傾城那張冷酷的臉上，雙眸里像是有兩簇小火苗在燃燒，很快就燃燒成熊熊大火。
“他人怕你，我墨傾城可從來沒有怕過你。”
墨傾城起身，放在柔止和席慕月之間，柔止的視線看不到還在昏睡當中的席慕月。
柔止伸出修長的手指，在面前的空氣里揮動了兩下，冷淡的說道：“光憑用毒，對我是沒有用的。”
說完，柔止攤開手，有黑色的粉末從他的手心滑落而下。
現場鴉雀無聲。
墨傾城一雙瞳孔越來越幽深，他的臉部表情緊繃，相比起墨傾城的肅然，柔止顯得淡定許多。
在聞仙兒的眼裡，柔止似乎要比之前憔悴，而且……
其他人或許沒看出來，但是聞仙兒一眼就看出來了。
應該是受了傷？
“你來這裡做什麼？”汪源平靜問道，但是餘光還是不由看了神樹一眼，那邊的少女，是柔止的妹妹。
汪源沒有經歷過那件事，但是聽席慕月說過，這個時候柔止來，難道是為了柔顏而來嗎？
柔止和柔顏是親兄妹啊！
“若你是為了柔顏而來的話，現在就可以滾了！”墨傾城毫不留情道。
眼神里有殺意。
柔顏已經被神樹所困，要是沒有神樹的允許，柔顏根本就不可能從裡面出來。
但是……
柔止的出現，讓墨傾城惴惴不安，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他都想要看透柔止，但從來都沒有看透過他。
若是柔止想要救柔顏的話，也許……
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會允許柔顏被救走，那個女魔頭就適合被困死在高等靈墟里，永生不滅又怎麼樣？那就讓時間成為牢籠，困她永生永世！
柔止抬眼，看向神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