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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然,我覺得這件事絕對不是陰鬼借陽壽那麼簡單,如果是的話,那你告訴我,這金塔中的鬼魂借誰的陽壽?斬斷的指骨是小孩的,理論上說就該是借他們的陽壽,那為什麼這些傢伙又要去殺那什麼醫生呢…”

“程方前醫生。”我插了句嘴。

“對,程方前醫生,”湘楠把這名字補上,然後繼續:“我建議你讓人給你查查蜀都最近是不是還有類似的慘死案件,如果沒有,那多半就是失蹤,而且應該大部分是聚集在這安水附近——大人失蹤和小孩不同,隨便用手機發條什麼微信之類的就能冒充出外打工啊、躲債啊,其他人也不容易發現。”

“你是說,這事情其實不是針對小孩的,而是針對大人?”我有些詫異:“那為什麼要抓那麼多孩子呢?這總得有個說法吧?”

湘楠沉吟片刻道:“這事兒只是個感覺,至於你問我為什麼這樣,我也不知道——安然,要不你回去趟魚苗培育基地吧,親眼看看那幾張牆上的圖畫,感受一下有沒有什麼發現,順便把照片拍給我,明天我問問叔叔伯伯,看他們能不能知道點什麼。”

“那好,我等下就去。”

人生就是這樣,本來挺好的一通電話,結果提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案子,大家的心情頓時就沒擱在彼此身上了,湘楠跟着就要去找堂兄弟們請教,而我也只能打了個電話給馮隊,告訴他說為了幫他把問題找出來,我現在必須親自去趟魚苗基地,讓他給我派人派車做嚮導。

累一天了,說實話,如果不是說好了明天把照片要交給湘楠,就算打死我也不會連夜辦事了——這才17號啊我的老天爺,哥挨刀都才一禮拜,更別說這幾天拼死拼活的造了,您這是把我往死里整啊!

電話打過去馮隊立刻就接了,聽他哪裡的聲音像是在開總結會,剛接還挺高興,不過聽我說是準備實地去看看,他立刻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二話不說就讓田隊給我安排人員車輛,吩咐完之後還多問了句:“對了,老田已經回來了,他搜查的資料照片你要不要看下?”

“有什麼特殊的東西嗎?”

“那倒是沒有,只是我們最開始發現屋裡腐屍、碾磨機啊什麼東西時候的原圖,現在東西都被帶回來了,我怕你到時候需要。”

馮隊的考慮完全是從破案的角度來的,我想反正看看也沒什麼壞事,乾脆就讓他的人順便給我拷貝到個iPAD裡帶過來,也算是多了解點當時的情況。

人來之前,我抓緊時間把常用的東西收拾了一堆,又三下五除二的梳洗了下,換了身衣服,同時讓小豬趕緊去樓下找找有沒有還沒關門的便利店超市,弄十來罐速溶咖啡拉罐帶上——最近這種沒吃沒喝沒覺睡的日子過多了,精神體力都有些下降,要是今天沒點東西提神,我估計走半道就得睡著了,那還辦屁的案啊!

一點半左右車來到了樓下,我和小豬全副武裝下樓上車,來人有倆,其中一個是田隊身邊的小李,一來就把個iPAD遞給了我,同時解釋道:“安醫生,因為今天搜查的時候我在現場,事情看得比較全面,所以老大讓我來帶路,到時候有什麼問題方便您問。”

“謝謝啊。”我笑笑把東西接過來,心想着這搞刑偵的卻是不一樣,思維縝密邏輯性強,就連安排人帶路這種小事都考慮得周周道道,果然不愧是吃這碗飯的,念頭在腦中閃過的同時,我已經率先鑽進了車後排坐下,小豬也隨即跟了上來。

另一位穿着警服,看起來是今天沒有行動過的人員,小李介紹說這是某個派出所的副所長張營,今天沒有出警,體力充沛精神也好,加上本來就是老北川的人,熟悉路況,所以被田隊臨時調來給我們開車。

我啪啦啪啦把照片翻了一遍,雖然那腐屍卻是面目猙獰可怖,碾磨機血腥異常,所有的照片都血淋淋,但還真就像是馮隊所說的並無什麼異常,唯獨我準備去看的那幾張圖畫有些怪異,透着股說不出的神秘和鬼祟。

我先粗粗翻了一遍,又倒回來正準備細細看那圖畫,可就在這個時候車子猛然一震,前車蓋立刻冒出了大股的白煙,張營立刻把車靠路邊踩住,一檢查才發現車子的機油漏光,發動機拉缸燒掉了。

小李建議打電話回去叫人開車來換,我們等上個把鐘頭就行了,我一聽沒同意,說現在反正開出來不遠,何必費那麼大事兒呢,乾脆回去開我車得了,還是先把事情辦了,至於說這輛車就扔這兒,通知他們看什麼時候合適什麼時候來,弄回去了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馮隊田隊安排了的,反正小李張營倆挺配合我,說嘛是嘛,立刻就把車裡的東西收拾收拾跟我朝回走,大概一刻鐘之後到地兒,座位不變,張營開上車就朝着城外飛馳而去。

老白川距安水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幾十公里國道,路也不算是很好,只不過張營的技術確實不錯,躲坑避坎速度還快,大概一個多小時之後,我們到了老北川前面的三湖鎮。小李告訴我說那魚苗基底就在這個鎮子的中間,現在周圍的路卡還在,搜索也由幾名副隊長帶着繼續,話沒說完,我已經看見了國道上橫着的兩輛車和旁邊的警示牌警示樁,把這去路徹底給封死了。

緩緩把車開到路卡,立刻上來了兩名刑偵隊員,小李直接沖窗戶上伸頭出去打個招呼:“嘿,咋樣,有什麼發現沒有?”

“哎呀,李助理你來得正好,小趙不知怎麼暈了!”見是小李,兩人冷冰冰的臉漸漸鬆弛下來,不過說出來的卻不是好事:“要不您下來看看?”

他朝車裡一指,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還有個小夥子靠在某輛車的后座上,雙眼緊閉牙關咬死,倒真有點發了急病的模樣。

“暈倒了怎麼不報告啊?”小李皺着眉瞥了我一眼,轉過頭埋怨道:“我們這兒有事,沒時間耽擱,這兒人不是夠嗎,抽個人開車送他去二醫院看看。”

先前開口那人並沒有正面回答小李的問題,反而冷冷道:“李助理,我們這個點只有四個人,再走兩個,這點還怎麼守?呃,要不然您這兒看看能不能勻個人幫忙跑趟?”

這人的話頗有道理,小李也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了,扭過頭看看我,陪笑道:“安醫生,您看這事兒…”“嗯,沒事,要不張所長回去趟吧?”對於這種情況我倒是理解,於是建議道:“你看怎麼樣?”

“哎呀,那感情好,謝謝安醫生。”

小李大喜,立刻招呼張營下來幫忙抬人送入,自己也跟着準備換到駕駛室去——可他倆才剛從車上下來,經過那倆刑偵隊員的時候,其中一個卻猛然伸手抓住了小李腰間槍套,一把把他的配槍給扯了出來,張營正要開口,他旁邊的人也一把將他按在了車前蓋上,二話不說同樣把他的槍給下了。

跟着,小李也被死死的按在了車前蓋的另一邊上。

“幹什麼?”小李拚命朝上面抬頭,同時怒吼起來:“你們這他媽是想…”話還沒有說話,那刑偵隊員狠狠槍柄砸在了他的頭上,頓時敲暈,張營的待遇也一樣,然後,其中一個隊員從他們身上搜出手銬來把兩人拷住,另外個人和開始沒過來的那一位,用槍朝我和小豬比劃兩下,喝道:

“出來!”

從我看到他們動手到他倆過來用槍指着,這過程不超過五秒,所以即使我反應再快,也沒辦法從車上下得來,逃得掉——這電光火石的瞬間,我立刻伸手入袋,扯破包硃砂的黃表紙包就抓了兩把在手上,看我如此,小豬也跟着伸手進來摸了把,但還不等他換過另一隻手也抓起,某孫某李已經過來了……

我和小豬老老實實從車上下來,那倆傢伙立刻一人立刻把我們抓住,正面相對,這一瞥我算是看清楚了:

這兩個年輕人的眼睛裡布滿了紅黑色的血絲,間雜着些青色的斑點,整個臉上死氣沉沉的,毫無半點活力,如果我能讓他們把舌頭吐出來看看,不用說,他倆的舌根也一定是烏青色的!

我盯着面前這傢伙的時候他也在盯着我,只是呼吸之間,我已經把手給抬了起來,就趁着他看我的機會,猛然把手上的硃砂撒了這丫一臉!

那某李頓時慘叫一聲,捂着臉摔在了地上,亂滾亂翻,大股大股的白煙從手指縫裡冒了出來,比抽雪茄的煙霧還濃還重。某孫聽他慘叫,剛一扭頭,小豬跟着也把手按在了他臉上,頓時,這貨也噗通就摔到了地上,臉上如出一轍的冒起了陣陣濃煙!

果然有門!這幾個傢伙太不對勁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