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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求訂閱納玉緊跑上前,正要開口搭話,孫嬤嬤擺手制止了她,回身向著把守宮門的軍士笑道:“你瞅瞅我這個侄女兒,拖拖拉拉的到現在才來,讓您見笑了。”

那軍士和孫嬤嬤顯然十分熟絡,聽孫嬤嬤如此說,沖納玉笑着點點頭,與孫嬤嬤玩笑道:“嬤嬤,你這侄女兒生得真夠俊的。小的我還是光棍一條,不如”

孫嬤嬤呸了一聲,笑罵道:“賴蛤蟆想吃天鵝肉,瞧把你給美的。她怎麼著也得嫁個將軍校尉啥的,跟着你個大頭兵,喝西北風呀。”說著,帶着納玉便走進了金明門。

兩人進了南內,來到南薰殿西廂孫嬤嬤的宿處。孫嬤嬤掩上房門,給納玉沏了杯茶端過去,才不無擔心地問道:“姑娘幾時返回的長安,獨自一人跑到仁化里去做什麼”

納玉啜了口熱茶,一五一十地答道:“我今日才進的長安城,先是到長公主府旁的金仙觀祭拜了長公主,聽觀里的道士說,太妃和長公主都是被李進忠給逼死的。因此,我便尋思着”

孫嬤嬤急忙擺手,示意她不要繼續說下去了。自己則抹了把眼淚,嘆息道:“幸虧被老身撞見,否則只怕你還沒進得了晉國公府,就會被人給逮住的。”

“嬤嬤,那太妃和長公主母女究竟是不是如那道士所說,是被李進忠給逼死的呢”

“這話要老身怎麼回答你呢。”孫嬤嬤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說道,“論說起來,太妃母女之所以自尋短見,大半是為了阻止江陵王奉詔返回長安。但如果不是那天一早,祿光庭奉了李進忠的命令率人包圍了南內,只怕她娘倆還不至於走得那麼匆忙。”

納玉雖一向被旁人視作太妃的心腹,卻並沒有過多地參與他們的奪權密謀,也不清楚太妃母女為什麼會以自盡的方式阻攔江陵王返回長安。她只聽孫嬤嬤說起李進忠命人包圍了南內,才導致太妃母女尋了短見,心裡不由得更加確信李進忠便是殺害太妃母女的罪魁禍首了。

“嬤嬤,你到仁化里,莫非也是為了”納玉心念一動,試探着問孫嬤嬤。

“不瞞姑娘你說,老身承受太妃重恩,無以為報,只想早日親手屠了那條老閹狗,為太妃,也為死在他手裡的宮內諸多老姐妹們報仇雪恨。”孫嬤嬤雙眼迸射出熾熱的怒火,緊咬牙關,恨恨地說道。

可是,旋面她的目光又變得黯淡下來,無奈地說道:“只是那老閹狗平日里防範甚嚴,我每天都到仁化里周邊轉上一遭,卻連他的面兒都見不着,更不用說動手行刺了。”

見納玉手中捧着茶杯,低頭默然不語,孫嬤嬤關切地問道:“姑娘如今在哪兒落腳啊長公主府可千萬去不得,裡面不知混進去多少靖宮差房的眼線呢。”

納玉彷彿沒有聽到孫嬤嬤的問話,驀地把手中的茶杯往旁邊的几案上一放,毅然說道:“看來要想潛入晉國公府殺了那條老閹狗是萬難做到的啦,只有等着他出行時在半路下手啦。”

“咱們勢單力薄的,斷難整天守候在他府門前,等着他出來”孫嬤嬤的話音中透露出些許無望。

“即使他出來了,身邊也會有眾多的護衛隨行,要想一擊得手,也是難上加難。”納玉接着孫嬤嬤的話茬說道。

“不過嘛。”孫嬤嬤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眼前一亮,“再過兩天便是先帝爺百日大祭的日子。到時,李進忠肯定要來南內參加祭儀,咱們能不能事先埋伏在宮門附近,伺機刺殺了他”

“宮門附近那兒戒備最為森嚴,嬤嬤怎麼會想到在那兒動手”

“正因為宮門附近有重兵把守,才是行刺上佳的地界兒。”孫嬤嬤目光炯炯地盯着納玉,說道,“你想哪,李進忠一路上都會備加小心,到了宮門處,眼看着就要進入南內,周圍又全都是值守的軍士,無論是他本人,還是隨行的護衛,此時心裡必然產生片刻的懈怠”

納玉聽得頻頻點頭稱是,不待孫嬤嬤說完,便打斷她道:“嬤嬤說得甚有道理,請嬤嬤在南內替我安排下個臨時的住處,兩日後我便埋伏在金明門處,親手結果了李進忠的性命。”

孫嬤嬤聽了她這話,連連搖頭道:“如今京城之中,局面甚是混亂,南內並非朝廷要害之地,為姑娘安排下個臨時住處,倒並非難事。但說到兩日後的行刺之事,姑娘還年輕,就讓老身與那老閹狗同歸於盡吧。”

無論納玉如何爭辯,孫嬤嬤必死的決心已下,在誰去行刺的問題上半點兒也不肯鬆口,非要堅持自己親自動手殺了李進忠不可。

兩人爭執了足足有一柱香的功夫,納玉心知再爭下去,徒勞無益,眼珠一轉,主動岔開了話題,向孫嬤嬤打聽道:“方才在仁化里聽人說起的那個被人劫獄救出的波護,嬤嬤可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名頭如此響亮”

孫嬤嬤見她不再跟自己爭着去刺殺李進忠,滿意地點點頭,答道:“姑娘久在深宮之中,對宮外發生的事所知不多也是自然的。要說起這個波護來,可是個傳奇般的人物。哦,可能你還不認得他吧,就是挾持人質衝進藥鋪里的那個赤發黃臉大漢。”

“他就是波護生得倒是頗有些與眾不同,可也未見得有什麼過人的本領,自己被抓進大牢不說,還要連累人去救他。”納玉自恃有家傳的技擊絕藝傍身,說起話來不免透露出心高氣傲。

孫嬤嬤聽她說話如此託大,也不欲與她再起爭執,遂站起身來,對納玉說道:“波護不過是一介無關之人,好端端的偏要說他做甚老身還是去替姑娘安排下個住處才是正事。南內雖說是看管鬆懈,畢竟也屬皇宮禁苑,人多眼雜,倘被人認出姑娘不是這裡的人,反而要生出不必要的麻煩來。總之,一切都須小心些才好。”

納玉本只為轉移她的注意力才故意提起波護,聽孫嬤嬤如此說,不再勉強,也隨着站起身,表示一切皆願遵從她的安排。

接下來兩日無話。

待到第三天的清晨,納玉早早地便起了身,渾身上下收拾利落,躡手躡腳地溜進了孫嬤嬤的宿房,走至床邊,對着尚在熟睡之中的孫嬤嬤說了聲:“嬤嬤,對不住了。”揮起一掌,切在了孫嬤嬤的後脖頸上。

孫嬤嬤悶哼了一聲,立馬暈了過去。

納玉回身走出宿房,掩好房門,施展起輕功提縱術,朝着金明門的方向飛掠而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