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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遠道而來的風水大師卻讓田宏盛有些措手不及了,本以為那個香港人不會再來,因此才去請了陳半仙,現在把陳半仙費盡心思請來了,那個香港的風水師又不請自來了,這讓他怎麼處,陳半仙能來都是給他面子,現在又請了另一個風水師前來,這不是在質疑陳半仙的能力嗎?

可能是感覺到了田宏盛的尷尬境地,陳半仙無所謂的笑了笑:“幾十年前的我可是喜歡斗勇鬥狠之輩,總感覺天下老子第一,但確實沒有遇到過對手,還會矯情的生出一絲孤獨感,但後來在隱歸古合縣後,卻感覺這世界總不會這麼簡單,也好,既然從香港趕來,又敢稱可以遷龍,那我也去見識見識。”

田宏盛臉上的黑線慢慢淡化,有些討好般的問道:“陳兄,要不我親自前去將他送回去吧,這世間在風水方面你都拿不準的事情,其他人又怎麼可能辦得到呢?”

“什麼話?”陳半仙心裡確實沒有什麼不悅的感覺,雖然同行是冤家,但沒有競爭對手,又如何能夠提升自己呢。何況他這次的主要目的是讓姜雲凡見見世面,讓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也是好事。

田宏盛如釋重負,只要陳半仙不生氣就好,他回頭給管家吩咐道:“讓隱泉給他們安排一下吧,明天我們一道前往鵝嶺,你要給他們說明,這次我們還請了別人。”

張管家跟着田宏盛整整幾十年,對於怎麼安排這些事情當然是嫻熟無比,自然會把對方安撫的妥妥噹噹的。

當天夜裡,陳半仙來到了姜雲凡的房間,特意給他講了一件事,關於風水師的事。

原來,在剛剛解放初期那會,一些有真才實學的風水相師還是很多的,但是至那次上山下鄉,破除四舊後,風水相術被認定成了怪力亂神,因此也遭到了嚴重的破壞,一些有實力的風水先生無奈之下去了香港,亦或是國外。

只不過至改革開放以來,被傳統思想統治了幾千年的國人,再一次讓這個比較吃香的行業興旺起來,特別是沿海地帶最為注重,也讓風水師的身份從一文不值拔高到了一個新的高度,結交的也是一些社會名流亦或是大鱷富豪,畢竟越有權勢越越有錢的人才越信風水。

不過可悲的是,太多都是一些沽名釣譽之輩,根本就沒有什麼真才實學。

“按照師傅的話說,那個可以遷龍的風水師也是個騙子?”聽陳半仙說完,姜雲凡問道。

陳半仙搖搖頭:“現在不是下定論的時候,但是既然他是香港來的,而又被同行推崇,應該是有幾分本事的了。剛剛不是跟你說了嘛,那些真正的高人都流落到了當時還是殖民地的香港,亦或是國外,要是這個人不是騙子,那麼肯定就是個高手。”

姜雲凡點點頭:“師傅分析的真有道理……雖然一點用都沒有。”

…………

第二天一早,姜雲凡師徒兩用過早餐後,與田宏盛一道上了一輛車,卻沒有見到香港來的那個風水師,這或許是田宏盛刻意安排的,目的只是為了減少兩人見面時的尷尬。

在車上,田宏盛與陳半仙有說有笑,姜雲凡聽得無聊就沉沉睡了過去,這一睡就是整整一上午,他是被顛簸醒的,看向車外,現在他們的車正在一座大山的山底下,車底下是一條用石子鋪的馬路,車雖然是輛好車,但在這種路上行駛起來,怎麼也是無法保持平穩的。

睡是無法再睡了,姜雲凡索性將車窗打開,觀賞起窗外的風景來。

清幽綠翠,群山疊起,或許是職業習慣,姜雲凡無意中看見的是一處處風水寶地,看着那些隱藏着無數靈氣的地方在車窗外漸行漸遠,姜雲凡的心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壓着一般,沉悶,不舒服。

“要是哪天有空,一定得來這個地方住上一段時間。”姜雲凡這樣想着。

他其實一直很糾結一件事情,那就是收集靈氣,他前段時間耗費心思在鄉間田野收集的靈氣其實少的可憐,怎麼計算呢?他儲藏靈氣的地方就像是一個桶,而他這段時間收集的靈氣總共加起來就像是洗澡後一根頭髮上殘留的水珠,他真的很期待靈氣將這個桶裝滿以後會是什麼結果。

車停在了半山腰上的一幢工棚前,這裡是那些修路工人住的,這段時間停工,因此這公棚里就沒有人住,顯得格外冷清。

“陳兄,中午就要委屈你在這裡吃頓飯了。”田宏盛開了車門,笑着朝陳半仙說道。

“我在古合縣的時候,天天都在擔憂酒錢,現在白吃白喝還儘是好東西,我哪還有什麼其他要求。”陳半仙打趣道。對於他在天橋底下算命這事他不但沒有感到丟臉,而且還甚為得意的樣子。

田宏盛爽朗的笑了笑,然後陪着陳半仙朝屋裡走去。

知道今天有幾個重要的人要來,田隱升提前就做了安排,這裡早已經被打掃的乾乾淨淨,還特意請了兩個廚師過來,畢竟這鵝嶺山勢險峻,根本就沒有住人,要是來了再做安排,恐怕就的餓肚子了。

姜雲凡隨着姜雲凡走進一間類似飯堂的地方,隨後他警覺一道像是利劍一般的眼神從他身上掃過,這是一種感覺,場中有此感覺的只有兩人,另外一個是陳半仙,師徒兩不約而同的朝這道眼光看去,當然,陳半仙只是比劃個樣子。

那是一個年近七旬的老人,頭髮已經花白,留着一把山羊鬍,穿着一套中山裝,或許也感受到了陳半仙與姜雲凡身上不凡亦或是別樣的氣息,老人站了起來,嘴角噙着笑,顯的很有禮貌的朝陳半仙微微頷首,以示打了招呼,不過姜雲凡可以明顯的看得出,他那雙明亮的眼神里,在看着陳半仙邋遢的穿着時,明顯的露出了一絲輕蔑。

可能是昨晚田家的人給這位說起過陳半仙,因此才會有這種眼神。

陳半仙也許也感受到了這一聲招呼,於是他頷首微微朝他一笑。

“不好意思韋老先生,陳老雙眼失明……所以……”邊上的田隱升連忙解釋,但話說出一半,卻不知道該怎麼介紹了。

而當韋忠景聽到這句話後,他顯得有些單薄的身軀明顯的一顫,再看陳半仙的眼神變得鄭重起來。

“韋老先生?”不等田隱升介紹對方,陳半仙眯着眼像是想到了什麼:“萬壑千山中,韋家見真龍,是那個韋家嗎?”

韋忠景一直撥弄那串佛珠的手指一下子停了下來,上前朝陳半仙微微鞠躬:“陳老先生真是見多識廣,沒想到已經被世人忘卻多年的韋家您都能夠知道,還不知陳兄師出何門?”

韋忠景嘴上這麼說,心中卻是高興不已,畢竟當年的韋家可是有着尋龍點穴第一家之稱,只不過在現代科學的來壓制下,韋家已經淡淡的被人遺忘了,陳半仙能夠一語中的,光是他這份博聞就已經能夠證明他並非等閑之輩了。

陳半仙搖了搖頭:“古合縣二環路天橋底下。”

“哈哈……”

陳半仙話出口,從韋忠景身後傳來一聲突兀的大笑。一個約莫三十歲的年輕人笑的眼淚都差點流了下來:“別說,這看起來還真像,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