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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兩個月前冷紫曦接了一個案子,這個案子的就與劉軍勝有關,甚至與劉軍勝的伯父,也就是古合縣縣公安局局長劉嚴申也有着說不明道不清的關係。在姜雲凡上一次來的時候,冷紫曦就特別囑咐過他,不能因為一些小事而打草驚蛇。

只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還是在古合縣這種地方,劉軍勝似乎察覺到了冷紫曦在暗中調查他,後來又知道她調查的是哪件事情,也是慌了神,這不就派人來探口風來了嘛。

“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在古合縣稱王稱霸的劉家伯侄這麼擔心。”姜雲凡有些不解的問:“難道事情很大?”

“人命關天,你說大不大。”冷紫曦的語氣變得低沉:“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不敢相信這個世界竟然會這麼黑暗。”

姜雲凡皺眉,作為一個在紅旗下長大的孩子,他同樣不敢相信,在如今看似一片明朗的天空下,會有怎樣的齷蹉事情發生。

“到底是什麼事?”姜雲凡有些焦急的問道。

姜雲凡與冷紫曦現在在她臨時的辦公室里,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作為一個心思縝密的律師,冷紫曦竟然會對姜雲凡說這些,可能是姜雲凡第一次來時表現出的嫉惡如仇吧,亦或是他身上的味道。

對的,就是他身上的味道,從他進屋後,狹窄的空間中冷紫曦身上優質的香水味充斥在整個辦公室,但是有一種味道縱然是她的香味再濃,也無法掩蓋,那是姜雲凡身上的味道,那股淡淡的但是能夠壓倒冷紫曦身上味道的味道。

冷紫曦不知道為什麼,她在聞到這股味道的時候,竟然有種清新凝神的感覺,特別舒服,而對姜雲凡她甚至生出一股想要靠近的衝動,當然不是為別的,只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味道。

聽到姜雲凡的問話,冷紫曦連他的手下都沒有告知多少的事情,竟然開口了:“在古合縣東四十里路的地方有一個千河鎮……這個地方就是劉家伯侄的的出生地。”

姜雲凡沒有打岔,靜靜的聽着:“千河鎮很窮,劉嚴申一開始只是那裡的一個小小的警員,經過他數十年的鋪墊終於走到了現在這個位置,無任何背景任何關係的情況下,能夠發展到這一步,他也確實是個人才。該說一個小鎮上能夠出走出一個這樣的人物該是一件好事的,只不過……”

冷紫曦苦笑一聲:“只不過可惜了劉嚴申是個小人,徹頭徹尾的小人,他在千河鎮當派出所所長的時候就為非作歹,魚肉百姓,人們卻敢怒不敢言。

五年前……一條高速公路要經過千河鎮,那時已是縣公安局副局長的劉嚴申想方設法托關係將其中一截承包給了他的侄子。”

冷紫曦看了一眼姜雲凡,怕他聽不懂其中的關鍵,姜雲凡擺擺手:“他的侄子劉軍勝只不過是他的傀儡,想來這條路名義上是劉軍勝承包的,但背後真正的大老闆卻是劉嚴申他自己。其實現在在古合縣中,劉軍勝敢這麼囂張,也不都是劉嚴申照着他嗎,所以你說這個案子是關於劉軍勝,其實你真正想要搞垮的人是劉嚴申,不然就算你把劉軍勝繩之以法了,過不了多久,古合縣中將會出現第二個劉軍勝。”

冷紫曦欣賞的點點頭:“你說的很對。修路需要大量的石子,劉軍勝在他伯父的出謀劃策下,找到了當地的一個石場老闆,然後與他簽訂了讓他供應石子的合同。那個老闆乃是當時千河鎮中的首富,當然他畢竟只是一個鎮的首富,也沒多大家底。”

“一條路修通,整條路光是石子都用了不知多少車,也就是一大筆錢,劉嚴申是個聰明人,供應水泥的是縣上的一個大老闆,他當然不能在他頭上動土,所以他將目標盯上了這個石場老闆,整整半年,他沒有付過一分錢給對方,他一直拖一直拖,就說等路修通了,款撥了他再付這筆費用。”

講到這裡,冷紫曦的語氣似乎都冷了三分:“石場老闆畏懼他的身份,只能將家裡所有的積蓄拿出來發工資,維持石場的運作,他一直都相信劉軍勝會把錢付給他,直到這條路通車……”

姜雲凡已經猜到了結果,但還是有些困惑的地方:“他們不是簽了合同了嗎?石場老闆可以告他呀。”

冷紫曦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石場老闆還沒有來得及去討要石子的錢,他石場的工棚就着火了。”

沉默片刻,姜雲凡問:“石場老闆被燒死了?”

冷紫曦點了點頭:“那是個晚上,就石場老闆一個人在石場的工棚里,他那段時間天天都在為討錢焦心,也就沒有回去住,也幸好沒有回去,不然他的家人不知道能不能幸免於難。”

“合同也被燒了。”姜雲凡似乎已經知道了結果。

“對的,合同以及所有的收據。”冷紫曦用左手揉了揉太陽穴:“警方的調查結果是,電線亂搭引發的火災。石場那種地方,選址一般都很偏僻,而各種機器消耗柴油的量又很大,為了省事,一般工棚里都有備用的幾桶柴油,並且不會規範的用電,所以電線的確很亂,警方得出這樣的一個結果,完全合情合理。”

劉軍勝是個什麼人姜雲凡很清楚,所以他一點都不會想這件事情就是自然火災,但他沒有說話,因為冷紫曦既然接了這個案子,不可能沒有一點線索。

“欠款一共一百六十二萬八千。”冷紫曦停頓了下:“這個數字在五年前又在這種地方,已經是一筆巨款了。劉軍勝會主動償還嗎?要是會,那場火災可能就不會發生了。後來沒法,石場老闆的家人找到了劉軍勝,而劉軍勝卻給了他們一大堆收據,上面顯示他已經七七八八的將全款給了石場老闆。”

“死無對證!”姜雲凡總結道。

冷紫曦點頭:“石場老闆死了,那筆錢又拿不回來,欠了那麼多工錢,石場老闆的媳婦怎麼受得了,沒有過多長時間她自殺了,留下了一個只有十六歲的孩子。”

“是那個孩子找的你吧?”姜雲凡問。

冷紫曦點頭:“是的,他找我就像個賊似得,他怕,怕劉家所有的人。”

“真可憐。”姜雲凡感嘆道。

“的確,他過的很苦,十六歲便在縣城裡當建築工人。”感性的冷紫曦講到這裡聲音都有些哽咽了:“但這並不代表着劉家人會放過他,三年前,他的腿被人打斷了。”

聽着這個家破人亡的故事,姜雲凡對劉軍勝與劉嚴申已是恨之入骨,聽到這裡,他的骨頭捏的啪啪作響,沉聲問道:“這也與劉家有關?”

冷紫曦沒有直接回答:“打斷他腿的人叫做皮四。”

姜雲凡猛地抬頭,心中一股火氣上涌,現在覺着他對皮四的懲罰似乎還是輕了一些。

“皮四賠了他兩萬塊錢,只在裡邊呆了兩年就出來了。”冷紫曦嘆了一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