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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兒醒來的時候,渾身灼熱的難過,連輕輕的呼吸都疼的她忍不住呻吟出來。

“她醒了!”

一個聲音響起,喚醒了穹兒的神智,勉力看向身旁,肖雲謙?

越錦盛端着一碗葯走了過來,遞給肖雲謙,“喂她喝葯!”

“好啊!”肖雲謙毫不猶豫的接過葯碗,卻立馬皺了眉頭,“太燙了!”表哥還是這麼不會照顧人,起身出門先去涼快一下湯藥。

屋子裡面兩人相對,越錦盛難得和藹一次,低低的聲音告誡,“從今日起,你就是北邙三王子的奴隸,別再亂跑!”

他,是北邙的三王子?

難怪他有一雙棕色的眸子!

穹兒雖然還有點糊塗那正堂裡面的人物關係,不過今日發生的事情已經把她推到了那些人的面前,她是跑不掉的了,就算跑出這裡,只怕很快就是被人搶去或者打死,似乎有些認命的閉上了眼睛。

終究是說不出來一個好字!

越錦盛頭一回看見這丫頭有些認命的挫敗,眼裡有些氣又有些憐憫。這都怪她自己,如果她之前沒有逃跑,安靜的等着自己從那衙役手裡買下來把她送走的話,起碼她得到了想要的自由。

如今她見了光,就只能是他的奴隸了。

不過這丫頭現在這模樣還好,等之後養好了傷,容顏恢復......

嘖,真麻煩!

“你最好忘卻前塵,不要告訴任何人你的來歷,就繼續裝一個不懂月朝話跟北邙話的啞巴吧!”

這是他能說的最衷心的警告了,他可不想任由這丫頭再胡鬧下去,最後再把自己也搭了進去。

穹兒微微點了一下頭之後突然僵住,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絕大的錯誤。這一點頭根本就是在告訴對面之人,她能聽懂北邙的話。

再次睜開眼睛,懊惱的目光掩藏不住。

這廝竟然噗呲笑了出來,他是在嘲諷自己是個單細胞的草履蟲吧?

穹兒憋屈的表情確實取悅了越錦盛,不過更多的是擔憂。這丫頭心思太簡單了,自己一試探她,她立馬就露出馬腳來。這以後只能把她時時帶在身邊看着了,不然就那幾個兄弟餓狼一般的眼睛,就能看出來這丫頭的不對勁兒。

肖雲謙端着葯碗回來,坐在床邊,小勺子一點一點的給躺着不能動的穹兒喂葯,“我知道這葯苦了些,你要忍着都喝掉啊!良藥苦口,你的肋骨斷了,需要好好的將養才行!”

“唉,你這倔丫頭跑什麼?我跟表哥都......”

“雲謙!”越錦盛坐在桌旁,突然開口阻止他繼續這個話題。事已至此,有些希望不能給她,讓她心裡長了草,又會不安分的搞出事情來。

肖雲謙回頭看了一眼略微搖頭的表哥,明白了此刻說這個話題已然沒有意義了,轉過頭從懷裡拿出一個帕子給穹兒擦了擦嘴角,“你以後要離着那個老四遠點,表哥跟他結了仇,這廝霸道不講理,他打不過表哥,以後肯定會找你尋仇的!”

“盡量的跟在表哥的身邊,他就不敢對你怎麼樣了!”

突然這廝有些想法的看着穹兒,期望的眨了眨眼,“要不你以後跟着我吧!我會對你好的,起碼不讓你做苦活累活!”

穹兒一臉不明所以的看着那頗溫柔的面龐,以前的色眯眯的樣子,還有那些想吃了自己的話還回蕩在腦海裡面,這樣的轉變讓她好不適應。

房間裡面靜默了好一陣,肖雲謙才懊惱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你這丫頭在越家兩年了,怎麼不好好學月朝話呢?到現在我說什麼,你還聽不懂?”

肖雲謙唉聲嘆氣的看了一眼身後的人,回頭點了點穹兒的腦門,“你損失了個多好的機會你知道么,我這麼溫柔的男子最是不可多得,你跟着表哥那個壞脾氣,今後有你罪受的!”

越錦盛挑眉看着繼續一臉懵逼的穹兒,心裡略略放心了點,被自己敲打了,倒是有點長進了,差點被表弟用美貌給騙出真相來!

穹兒喝了葯就睏倦的厲害,估計這葯裡面有催眠的成分。

肖雲謙一轉之前的笑鬧模樣,滿臉憐惜的看着昏睡的人,“她倒是倔強,身上那麼多的傷還沒好,還惦記着跑!”

穹兒一出了那個院子就昏倒在地,是被越錦盛抱回客棧的。知道她挨了一腳,怕她胸骨戳了心肺出事兒,趕緊找了一個醫者過來給把了脈,還好只是肋骨裂了而已,靜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不過那老醫者倒是嘆息的說了,這女囚身上的傷太多了,營養跟不上加上先前肯定受過大風寒,身子太弱了,如果可以的話讓他們給她多吃點好的補補,再那什麼。還有就是那毒散以後不要再餵給她了,不然這人就廢了!

肖雲謙聽了那老醫者的話,麵皮都紅透了。雖然他心裡一直惦記着這丫頭,可也不會趁着她生病就下手。

倒是越錦盛冷冷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表弟,潑了他一盆冰雪,“你最好別想了,你的身份不可能!”轉頭看着床上的面容倒是真的帶了憐憫,沒想到這丫頭在宮裡幾個月竟然被餵了五食散!

老醫者留下了幾貼膏藥,還有些膏脂說是抹了身上能少留點疤痕。這葯可是好東西,北邙的貴人們都喜歡。他們經常虐打女奴,又不想那些女人的身上留下疤痕,破壞了興緻,所以經常花大價錢來陰城這邊採買這種膏脂。

老頭看這女囚的袖子裡面肌膚細膩白皙,估計是外面這凍瘡遮掩了她的姿容,將來恢復了也要被收到貴人們的帳子裡面的人兒。而且這兩位貴人能請他來給這女囚醫治,估計就是喜歡她,所以也就不客氣的推薦了這最好最貴的葯。

這陰城女人們都藏在家裡不敢出門的,沒有婆子丫鬟這種生物。加上肖雲謙跟越錦盛都不敢把穹兒的真面目露給外人看,所以兩人一起動手要了熱水給穹兒擦了那半年多沒曾洗過的身子,簡單的給她上了葯。

其實越錦盛不想參與的,只是肖雲謙看着穹兒的身子紅透了的那樣子,手抖的水到處都是,帕子都冷了可就是擦不到身上,所以他只好翻着白眼拿過來布巾迅速的給穹兒擦了一遍身子。

塗藥的時候,因為藥膏冬天都是硬塊兒,肖雲謙那廝的手磨啊磨的在穹兒肋骨的地方,手上發熱才能化掉膏脂,身上卻跟着七扭八歪的越發的不老實,最後大吼一聲跑出去了院子冷靜冷靜。

越錦盛嗤笑一聲,這丫頭現在比豬頭好看不到哪裡去,這小子竟然還能有反應,倒是真的動了心思了。

心裡卻是替自家的表弟可惜,這兩人啊,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