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陽盤坐在那蒲團之上，面前浮動着一團混沌之氣，對於糰子的質問，他到底是誰的問題，蕭陽輕笑，反問道：“我是誰？這個問題重要嗎？”

糰子默然，的確，蕭陽是誰其實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蕭陽是如此強大不可匹敵，讓人不敢與之對抗，至於蕭陽到底是誰，來自哪裡，這真的重要嗎？

不！一點都不重要！

糰子心裡這樣想着，所以他也不再追究蕭陽的來歷問題了，沉聲道：“不管你是誰，只要你能護着我安全出生長大，成為一個真正的混沌神魔，我就跟着你了。”

這是糰子深思熟慮後做出的決定，顯然，之前在混沌中被天堂使者接二連三追殺的經歷讓糰子沒有什麼安全感，現在既然遇到了蕭陽這個實力夠強大，能夠保護他的人，他自是想要留在身邊，以求庇護。

當然，糰子也知道想要跟着蕭陽，得到庇護，那肯定是要付出點什麼，那糰子這個還未出生，處於孕育狀態的混沌神魔能夠付出什麼代價，以求得蕭陽的庇護呢？

這時，又聽糰子道：“我也不會白白讓你庇護，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一個屬於混沌神魔的秘密，用這個秘密來換取你對我的庇護，如何？”

聞言，蕭陽微挑了挑眉，看着面前漂浮的糰子，不知道他要用什麼秘密來求得自己的庇護？

當然，不可否認的是，蕭陽對這隻屬於混沌神魔的秘密是很感興趣的，畢竟混沌神魔是大道孕育的，祂們的秘密更近於大道，了解這個秘密，或許對於大道就有更深刻的認識，對於自己的修行或許也會有什麼益處。

所以，蕭陽沉吟一瞬，就點頭笑道：“好！我答應你，我可以讓你一直跟着我，庇護你出生長大，一直成為一個真正的混沌神魔。”

得到了蕭陽的承諾，糰子沒有立刻說出那個只屬於混沌神魔的秘密，而是接話道：“大道見證，不可違背？”

顯然，糰子也不是很相信蕭陽空口白牙的承諾，要蕭陽發下大道誓言，它這才會告訴蕭陽這個秘密。

當然，糰子如此謹慎小心，也是理所應當的，畢竟事涉自己的安全，再怎麼小心也不為過。

但大道誓言也不是能夠輕易發的，誰知道發下大道誓言後會有什麼後果呢？所以蕭陽這時就微眯眼盯着面前的糰子，心裡有些猶豫不決。

可到底是專屬於混沌神魔的秘密太過誘人，蕭陽沉吟半晌，就有了決定，沉聲道：“大道見證，不可違背！”

他這話一出，就見那面前的糰子歡喜的如彈球一般在空中跳躍了起來，然後他又隱隱約約覺得自己耳邊轟然作響，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見證這一切一般。

頓時，蕭陽目露精光，面露沉吟之色，心裡有了一個猜測，難道這混沌大道就如洪荒中的天道一般，籠罩整個混沌？剛剛他發下大道誓言，大道真的見證了這誓言嗎？

他正如此想時，那糰子這時停止了跳躍，再次漂浮在他的面前，它道：“我告訴你，其實每一個大道孕育的混沌神魔都代表一種道。”

蕭陽聞言，從自己剛剛的猜測中回過神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對於混沌神魔的孕育也有這種猜測，混沌神魔就是大道的具體體現，糰子所說的印證了他以前所想。

糰子繼續道：“而且隨着混沌神魔的成長，混沌神魔本身所孕育的道也隨之成長，直到混沌神魔成長到巔峰時，這種道就到了極致，幾乎可以和孕育混沌神魔的大道相持平。”

“也就是說，混沌神魔的出生成長，這一過程，就是大道誕生的過程！這就是專屬於混沌神魔的秘密。”

這句話讓蕭陽腦子轟然，心神震動，他雖猜測過混沌神魔是大道的具體體現，但他卻不敢有如此大膽的想象，這混沌神魔不僅僅是大道的具體體現，更重要的是，它們其實就是大道孕育誕生的過程。

可是這樣一來，那是不是說現在這混沌大道也是其中的一位混沌神魔所化？這大道又會不會有自我意識呢？就像是洪荒天道疑似是盤古所化一樣。

還有，混沌神魔成長到巔峰，自身之道到了極致，有可能成為大道存在，那像自己這樣的不屬於混沌神魔的生靈呢？有沒有可能將自己的道演化到極致，最後成就大道呢？

種種疑惑湧上了心頭，蕭陽緊皺着眉頭，自己沉思了許久，但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這才又緊盯着糰子，問道：“混沌神魔成長到巔峰，自身的道到了極致，和大道相持平，又會發生什麼？是不是就會化為大道？我們如今身處在大道之中，此大道是不是混沌神魔所化？那豈不是大道會有自我意識？”

蕭陽把自己心中的疑問一股腦地全部問了出來，但回答他的卻是三個字“不知道”。

對於這個答案，蕭陽自是不滿的，他緊盯着糰子問道：“不知道？真的？”

糰子嘻笑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因為在我的傳承里，沒有這些東西。但有一點我是知道的，大道其實是沒有自我意識的，至於大道是不是由混沌神魔所化，混沌神魔成長到巔峰時會發生什麼，會不會化作大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蕭陽聞言默然，他自是不全部相信糰子的話，但他相信糰子所說的部分東西，比如大道是沒有意識的。

那大道是沒有自我意識的，假設大道就是一個古老的混沌神魔所化，那混沌神魔的自我意識怎麼了？是沉睡了，還是消散了？還有混沌神魔成長到巔峰時到底會發生什麼變故？

這些問題困惑着蕭陽，同樣也讓蕭陽想起了開天闢地，道果化為天道的盤古，毫無疑問，盤古就是一位成長到巔峰的混沌神魔，或許他就是要化為大道時，發生了什麼變故，這才化作洪荒天地，道果成為天道，躲避蟄伏起來？

這個猜測讓蕭陽目光閃爍了起來，久久不語。

當然，這只是蕭陽的猜測，是不是真的，還要等以後去證實，現在蕭陽只能把這個猜測壓在心底，然後向糰子問出自己最後一個問題：“不是混沌神魔的生靈是不是也能夠成為與大道相持平的存在？”

聽問，糰子明顯遲疑了一瞬，然後它道：“我的傳承里只有混沌神魔才能夠成就真正的大道，與大道同尊，不是混沌神魔的生靈，那我就不知道了。”

這話一出，讓蕭陽心神又震動了起來，他突然覺得伏羲大聖以前說的“洪荒天地是沒有出路的，眾生一切希望都在混沌”這句話是多麼的發人深省，或許真如他所言，眾生的希望只在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