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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聞露交予蛟人,秦鋒客氣道:“那就有勞了。請你一定要在暗中保護直到她醒來,親自確定回到北海郡後才回來。”

如果以前對於秦鋒還有一絲不以為然,對其尊重全是看在主人的份上。那麼如今秦鋒已經是憑着實力證明了自己,蛟人頓時惶恐道:“不敢,不敢。能為秦鋒前輩辦事,乃是我的榮幸。”說罷,巨爪輕輕捧住聞露,便遁身離去。

說話間,

“勝利!勝利”

秦鋒望去,只見百丈巨塔轟然倒塌,城主府邸也被眾妖攻破。存在了六十載的誅妖城,今日終於是覆滅。

正當唏噓不已的時候。一群高階妖修擁簇着一隻青鱗,黑爪的龍人趕來。

自然是很容易猜到秦鋒的身份,只見龍人抱拳道:“道友可就是秦鋒。我乃北海龍人,青辰龍王的長子,青淵。”

秦鋒點頭:“正是。”只見遠處另一邊,那與自己同行的六位水靈,此刻正在天際被上萬妖眾擁簇着歡慶勝利。

靑淵注意到了秦鋒的餘光,迎過來故作熟絡的拍着秦鋒的肩膀道:“抱歉,你的身份實在是有些敏感。”

秦鋒豈是在意虛名之人,而且這個名頭若得到了也只會得來無盡的麻煩。不着痕迹地掙脫,點頭道:“我明白。”

不過秦鋒的這一舉動,卻是讓靑淵誤會以為正在為此感到不滿。急忙說道:“你的名字無人知曉,你的功績永世長存。秦鋒,你今天起你永遠是我們的北海妖族的貴賓。作為今日一役的最大功臣。實在是讓你委屈了,請務必讓我報償你的功勞。”

不想與這些正統妖族有過多糾葛,秦鋒直言道:“報償?那財物就是最好的報償。”

“那好。”早有所準備,靑淵命人遞來一個乾坤袋,親自交予秦鋒手中:“微微薄禮,不成敬意。”

神念探入,秦鋒頓時愣住。

一千萬靈石!

到底是存在了數千年的大族,連所謂的薄禮都如此豐厚。

見其詫異神色,靑淵終於是安心,“我的利爪會撕碎一切阻擾我的敵人,但也絕對不會吝嗇嘉獎我的朋友。秦鋒,期待你接下來的表現。”又再客套幾句,卻聽得預警長嘯。

卻是北海郡的修士,上百艘靈艦。終於是姍姍來遲了。而眾妖們也未有多慌亂,即刻組織起來便準備迎敵。

瞥向那驚人的艦隊,秦鋒出言告退:“河童,那我就先走了。”御風向著相反的方向遁去。

堪堪飛到海域,一道白衣遁光挾眾追來:“站住,哪裡逃!”只聽一聲依稀有些熟悉的呵斥聲,一道數丈之大的冰晶飛劍已經是擊來。

隕星刃掄起,頓時將其斬滅。

冰魄仙子。來人正是這讓自己挂念了數十年的女子。環顧四顧,只是數十位高階修士擁簇着仙女般貌美的女子,遠處更有源源不盡的大軍。卻實在非報仇之時。

秦鋒默不作聲,也不出手。只怕被其看出端倪。

這一舉動,在那可憐的自尊心下,卻是讓冰魄仙子以為是對自己的蔑視。卻是怒指着又呵道:“何方鼠輩,取下你的面具,不然還是要我親手摘下。”

面罩之下露出一絲譏諷,轉身便走。

竟還是頭一次被人如此無視,冰魄仙子大怒:“站住!”

轟!

巨響之下,蒼海倒墜。卻是河童乘着坐騎騰浪而起。上百妖修霎時向冰魄仙子一眾衝殺而來。

“好好玩玩吧。”留下一言譏諷,冰魄仙子終只能牙咬切齒的望着這神秘人物遁走。

大戰之後,冰魄仙子才得以知曉眼前此人卻是妖族的細作。從內部破壞了誅妖城護城陣法的罪魁禍首。不由得對自己遲疑感到萬分的自責,不然哪怕是捨命以一敵二,也要將其留下。

秦鋒先去看望了紅鱗一族,見大昱的傳播一切都像着健康的方向發展,盡八層的族人都成了信徒,更有數十位狂信者覺醒。甚至還有其它的一些弱小異族都開始信奉。

這種速度讓秦鋒不由大為欣喜,甚至施展了信仰化身展現“神跡”,鼓舞着信眾們更加熱誠的信仰。

足足半月之後,秦鋒才變化了外貌,轉回到北海郡。只是來到城門之前,卻是怒不可遏。

那與自己僅有一面之緣,正義率直的女子。聞露的頭顱,正懸掛在城門之外。那訃告之上,分明寫着畏敵脫逃、散布謠言中傷城主的罪狀。

而另一處用珍貴玄石新矗立起的英靈碑。城主那可笑的名字,堂堂正正的銘刻在最頂端。靈光閃耀下卻是那麼的諷刺!

一聲細語卻在身邊響起:“道友在想什麼,神色為何如此猙獰。”

真摯的感情表露被人捕捉到。秦鋒並沒有炸起惶恐讓其看出端倪,不動神色的回應道:“我有一位正直的朋友在誅妖城的浩劫下死去了。雖然我與她只有一面之緣,但我還是感到十分傷心。”說話間回頭一看,卻是一位美貌的女子,而且還是結丹期的修為。難怪自己當時分神之下,沒有察覺到其靠近自己。

一頭黝黑的青絲、柳眉杏目、精雕細琢的五官隱隱有些熟絡,不由得與那數十年前相見的女童重疊在一起。此人正是雯雯。

雯雯完全沒有認出秦鋒,同樣憤慨並贊同道:“是的,我宗門上萬弟子也因此殞命。就連我的師父前去救援最後也只落得負傷而回來。”

說罷,不禁搖頭:“我聽我師父說此場劫難皆是由一位投靠妖族的修士暗中破壞掉護城陣法導致的。哎,到底是要多麼喪盡天良,才能幹出這般惡毒之事!”

暗中發笑,秦鋒意味深長道:“想必此人或許與宗門有着深仇大恨吧。”

也是知曉自己的宗門行事有些霸道。雯雯默然,良久無力辯駁道:“那也不能罪及無辜之人。”

“若為了復仇,一切都是可以捨棄的。”並沒將心中想法說出,秦鋒抱拳作揖道:“還不知仙子大名。我名秦鋒。”

雯雯卻是回道:“霜清語。北海郡攝政王。”

“連自己本來的名字都忘記了嗎?”唏噓着,秦鋒故作恭維卻怪外抹角地說道:“沒想到仙子年紀輕輕,就擔任如此要職。容秦某實在好奇多問一句,不知是何時入的宗門。”

霜清語回道:“啊,我自出生時便一直在宗門中生活。懂事起就在修鍊了。”

秦鋒又追問道:“敢問你的雙親呢?”

悲傷之色在臉上閃過,霜清語答道:“在我十歲之時便在一場與北海妖修的爭端中喪命了。”

記憶果然被串改了。“抱歉。”秦鋒恍然,又是問道:“那你爺爺呢?”

“我可沒什麼爺爺。”霜清語臉色有些不耐,不過看在眼前此人有着與自己同樣的修為份上,卻是委婉道:“秦鋒道友,你不覺得這樣一直向問女士問題有些無趣。”

“抱歉,抱歉。”秦鋒這才恍然,卻是心中一直在思索着有些沒有注意到口中的言詞。

也不敢多問以免生疑,而霜清語則刻意與秦鋒攀談。委婉的表示想讓秦鋒擔任宗門客卿之位,不過這自然是被秦鋒拒絕了。只是相互留下了聯繫的傳音符籙,這才分別。

一個時辰後。

轟。

城外的另一側突然出現驚天異象,海面炸起數十丈高。一時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

藉著隱身符籙,秦鋒動作將聞露的首級取下,又將城主的頭顱掛上,才悄然退去。

“咦,那是城主的頭顱。”

“妖族,有妖族潛入!”

“快,一定沒走遠。分頭去追。”

混亂之中,秦鋒閑庭信步離去。尋了處僻靜的島嶼將聞露好好安葬。

無心插柳柳成蔭。就連秦鋒自己也沒有料到,自己這一舉動卻是火上澆油。頓時為宗門內部是否進行復仇,冰魄仙子更是氣的傷勢未愈便且出關。賞下百萬靈石,尋找這膽大妄為之徒。

讓秦鋒自己都隱隱有些心動。

但是讓秦鋒期待的大戰,終究還是沒有發生。一切都只是小打小鬧,要說最熱誠了還當屬散修們。那遍布在曾經誅妖城的成百上千的島嶼上,可有不少都是他們的洞府。培育靈草、蠱獸等家當可都在上面。

秦鋒自然是沒有興趣參與這些戰鬥,一直都待在北海郡中。思索着如何說服霜清語。可惜數度接觸,終於是隱晦的透露出真相。可惜,卻也理所當然被霜清語當作了戲言。估計心中更是把秦鋒當作了巧言令色之徒,從此以後再無有來接觸過。

“看來只能用強了。”如一個隱忍不發的獵手,秦鋒隱於城中只等待出手的時機來臨。

然而三月過去,戰爭漸漸有消退的局勢。想來飛揚跋扈的宗門這一次就像慫了一般,並不打算與北海妖族拼個你死我活。

又一如平常位於不過平米的天然礁洞之中。邊潛心修鍊,邊監視動向,然而秦鋒識念一動。睜目一看,卻是河童親至。

秦鋒起身笑罵:“呵,膽子倒是挺大。居然敢孤身一人深入敵腹。”

毫不客氣,取下旁側的靈果,河童邊啃邊道:“有何不敢。就這些螻蟻,本妖王想來便來,想走便走。”

“好了,好了。”秦鋒一揮手,正色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事竟然讓你親自跑一趟。”

奢侈的將才啃過幾口的靈果丟棄,河童的面色也嚴肅起來:“有一件事,恐怕必須要你親自出手。當然,這事十分危險。作為朋友,我勸你還是算了。本來我是連知會都不想要知會你的,但礙着北海龍王的面子卻不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