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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只尋到一個新開鑿不久,卻空空如也的山洞,秦鋒不由嘆息:“看來來晚了一步,只能用搜魂之術看能否從那些魚人身上得到什麼線索。”

但見趙懿雯卻在洞府下的泥土砂礫中翻找,不過片刻手中多出了數根毛髮。“看來只有使用聖言了。”說話間,趙懿雯的氣勢驟然攀升,雙唇輕啟,道化之言似要脫口而出。

居然修成了!回過神,秦鋒即刻出言阻止:“等等。”再沒有誰比自己更清楚熵力的反噬有多強。尤其是這種判定模糊的聖言。

“線索,魚人。”突聽丹華在洞口外呢喃,探手一招,一隻魚人哀嚎着被吸至身前。

這隻壯碩的魚人,腰間拴着着一條襤褸的衣料。雖然有些骯髒,但明顯能看出成色較新,衣料的紋路也分明是森羅城所產。

“果然這些魚人與虛青有關聯。”說話間,秦鋒探手伸向掙扎的魚人腦袋。

搜魂!

無數殘缺毫無章法的記憶碎片閃爍而過。好在這段記憶並不久遠,秦鋒藉助魚人的視覺,看見了其從背後偷襲了一個大意的散修,並撕扯下了一大片衣袍在更多的人影晃來之時逃走……

然這片段只是一閃而逝,甚至沒有看見這群散修所屬勢力的徽記。拽着頭丟開七竅流血的魚人。秦鋒捂着頭,忍受着腦中突然多出的污穢記憶。“發現了一些線索,但還不夠。”稍作休息,秦鋒便讓二女出去捕捉可疑的魚人歸來。

二隻、三隻……八隻。

不容趙懿雯、丹華分擔,秦鋒終於是找到了線索,家族徽記、還有虛青一閃而過的身影。

為秦鋒擦拭着額頭的汗漬,趙懿雯攙扶住着關心道:“還能忍受的住嗎?”

疲乏的眨着模糊的眼睛,搖晃着腦袋使勁不去想猝然增加的污穢記憶。秦鋒苦笑道:“我寧願將搜魂之術用在**身上,也不想再在魚人身上施展。”走出洞穴,四目環顧,最後凝視着岸邊洞穿於木杆上的人魚屍首,森然道:“不留活口!”

霎時鬆開趙懿雯的攙扶,法相化身具現,掠起狂風殺去,就像要與同腦海中的記憶一同抹去。

堪堪開戰,趙懿雯沒有隨着丹華一同殺去,“它們一個也跑不了。”祭出召喚之書,數息過後數百隻深海蜘蛛具現蟄伏入海。

偶然尋到了魚人珊瑚築起的孵化池,秦鋒刻意收斂實力,故意將所有的魚人都引來之後,才大開殺戒。待膽怯的魚人可憐的智商終於明悟眼前之敵是無法戰勝的,紛紛向大海逃去,卻只能徒然落入早已經布上的獵網。

屠殺,甚至就連孵化池中的魚卵、襁褓中的魚人也盡數滅之。海岸被染作深紅久久不褪色。數千,還是上萬?正如趙懿雯所言,沒有放跑一隻魚人。

將快被晒成魚乾的紅鱗人魚從貫穿的尖刺下一一收斂入乾坤袋,秦鋒才與同二女離開了覆滅的魚人巢穴。

有了徽記作為線索,接下來的調查自然是手到擒來了,三人再回到了森羅城。

隨手拋給欣喜若狂帶路的少年幾塊靈石,“就是這裡?拿去吧。”抬頭看了眼身前巍峨的閣樓,牌匾上未有一字。

這裡便是名為組織的情報機構,情報、暗殺、盜竊、甚至綁架、陷害,一切暗地所行的下作之事幾乎都有所受理。

秦鋒喃喃着:“沒想到在這種地方都有它的存在。”一直以來對於組織這個神秘機構,秦鋒向來是敬而遠之,沒想到終究還是有需要用上的一天。

剛踏入大門,正門前對坐於櫃檯頂着地中海髮型的乾瘦老者即刻起身招呼:“歡迎,遠道而來的大昱司命,秦鋒前輩。還有二位司者。”

畢竟是專攻情報的組織,對於認識自己並不感到驚訝。秦鋒左右打量着,倒是更意外這裡裝潢卻是十分的金碧輝煌,氣派的就如道盟一般。

隨口應了一聲,秦鋒不想多呆一刻,指不定從自己身上看出什麼端倪,然後將之當作情報賣給誰。接過老者遞來登記的書頁,秦鋒草草數筆,便將那徽記作畫,“這是哪個家族的徽記?”

老者裂出一口白牙笑道:“桀桀,司命可真是心急呢。”探手一招,“水月,你來招呼這三位客人。”

一個面目清秀的道童立刻走來,不卑不亢道:“請三位前輩與我前去密室商談。”

“多少靈石。”趙懿雯說著就開始掏乾坤袋。

老者笑着擺手道:“這個消息並不算什麼,在下做主就贈予三位前輩了。來日方長,定然還會有再合作的機會的。”

秦鋒正色打斷道:“本君可不喜欠誰人情。”趙懿雯心神領會,取出數十塊靈石放柜子上。叫喚着發愣的道童,在其帶領下向密室行去。

蝕月灣,一座方圓月三十里的島嶼,陸島群海排名十三名為紅月的散修勢力便駐地在此。近千名參差不齊的散修,還有附庸近二萬的家眷棲息於此。

若說實力,青月或許在森羅城排不上靠前的名號。但狼藉的名聲卻是家喻戶曉,乾淨了奪寶殺人、背後捅刀的勾當,但是應付僱主的僱傭,卻是意外的忠誠。

有傳聞青月這隻勢力之所以吃相如此難看,是因為他們的頭目是一宗門被滅,遭受追殺被迫躲藏至此的倖存者。數十年如一日,一直積攢着力量準備回去復仇。

已是昏夜,于海平面上秦鋒遙望着遠方燈火感慨道:“所以這就是行不義之事的理由,相信他們已經有了覺悟。”視線所處之處,也是頗有自知之明,知曉樹敵眾多,那聳立的聚靈塔便有三十餘座。

不免有些遺憾道:“看來不能強攻,但也不能就這麼饒過,潛入進去至少找到他們的首領,弄到虛青的情報,然後再把他殺了。”

只有這種時候話才會多起來,丹華附和慫恿着:“還有其他人也必須死。復仇,殺雞儆猴。”

“說得對。”趙懿雯收回了探查的神念,仰望星空森然道:“人數雖多,但終究只是因利益糾結起來的烏合之眾,方才在我感知之下,甚至故意露出破綻試探了一下,他們並沒有精修神念的修士。正好試驗一下神通,我就用聖言引下星辰衝擊。”

秦鋒即刻出言反對:“不行。這對你的身體……”

“秦鋒,我可不是你籠中的金絲雀。”趙懿雯卻有些慍怒,“你如果不放心的話,就用你的熵儀眼協助我。”

就像是在急於證明,還是感受到了來自羅琦的壓力嗎?

秦鋒沉默,甚至覺得自己與羅琦有些曖昧道不明的關係已經被趙懿雯知道了,甚至在她的念想中,可能想的還更糟糕。

正想着是否澄清,趙懿雯雙手結出引導印式,周身霎時散發出一種無形的威壓。

熵儀眼——增。

拋開雜念,秦鋒開始輔助趙懿雯施展聖言。

一炷香後,面色煞白的趙懿雯輕啟雙唇:“隕星。”

秦鋒心疼地攙扶着道:“一會開戰的話你就在後方掠陣,千萬不要再逞強。”再看天際,卻並無異象。

直至半個時辰過去,頭頂漫天的繁星中突顯一顆暗淡的星體,而後愈來愈亮。

秦鋒欣喜道:“成功了。”這凌駕於五行的力量,當真莫測入神力。再看蝕月灣,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等到星體穿過大氣層,湛藍的夜空如旭日初升,照出一片紅雲之時。島上終於有了喧嘩之聲,然為時已晚。

“隕石!隕石!”

“遭了,是在像我們的島嶼落來了。天啊,實在太大了。”

“蠢貨,是敵襲。怎麼可能有這麼巧合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