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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黑衣人先後而至的,有鑲綠、鑲紅、鑲紫、鑲黃、鑲藍五色的隊伍。他們正是如今享有盛名的新型勢力——“七色盟”,勢力如日中天,獨霸塞外。

這些人陸續走進太白酒樓後,座位明顯不夠。獨孤鶴軒沒有走的意思,細嚼慢咽,小口品酒。來的這些人當中,獨孤鶴軒只能認識兩人,一位就是白衣少女葉家的人,卻不知其名。另一位是剛剛進來的鑲藍少年,姓常名風。常風朝獨孤鶴軒笑了笑,擠在一位絡腮鬍須的中年人身邊,細聲嘀咕起來。

獨孤鶴軒忖度一刻後,示意同門可以走了。在如數支付八百顆靈石後,大大方方的離開。

常風忽然說道:“鶴軒少爺,您還是那麼闊綽呀!”

“其他人也沒有死,對嗎?”獨孤鶴軒淡淡的說道,回頭看了一眼常風,神秘一笑,飄然離去。剛走出門,又快步走回到櫃檯前,沉聲道:“此次,風陽明老前輩會不會前來?”

“哈哈!”內堂一人用乾枯的嗓子發出笑聲,突然怒吼一聲,“滾!”

獨孤鶴軒無趣的聳聳肩,若有所思的走出門,心道:現在的話,我的確是差了點什麼。

遠離太白酒樓後,其他同門懸着的一顆心才落實,個個奇怪的看着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宗門師兄。

“跟着我的人,沒有好下場!”獨孤鶴軒慢悠悠的說了一句,繼續向前走去。反正,宗門沒有明令禁止弟子的行動範圍,只要不惹是生非,一切無虞。其他人稍稍猶豫後,快步跟上。

一人低聲道:“若不是跟着師兄,這一輩子恐怕也不會遇到這麼刺激的事情。”

“呔~”

一行人剛走到一處十字路口,一聲唳喝傳來。北向一條街道上圍着一群看熱鬧的人,笑得很歡。獨孤鶴軒討厭的看了一眼,欲朝南向的街道走去。

一人輕輕拉了一下衣角,輕聲道:“師兄,似乎是本門的一位師兄遇上麻煩了。”

獨孤鶴軒平靜的看了一眼,默默地朝那個圈子看去。

一人高聲道:“元始劍宗的弟子,很不了起?”

另一人道:“沒想到,時至今日的元始劍宗,盡成一些偷雞摸狗之輩。”

獨孤鶴軒等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位同門被人圍了起來,這位同門亦是到黃庭峰上修行的新進弟子,沒什麼身`世背`景。獨孤鶴軒轉悠了一圈,悄然離去。其他人則顯得有些進退兩難,注意力全在那位同門身上。大家一致認為,獨孤鶴軒定會出手相助。

突有一股大風刮過,頓時,滿街碎衣屑亂飄。一大堆人衣不遮體,羞的就地蹲倒,破口大罵。被圍得元始劍宗弟子不禁大笑,趁此良機脫身離去。

一位大胖子大罵之餘,肅然道:“諸位,光天化日之下,這是在鬧鬼嗎?”

如此一鬧騰,圍觀的人更多。先前還圍觀人的人,變成了被人圍觀的對象。一些年輕人忍俊不禁,捧腹大笑。於是,整條大街變成了一片笑海。

一人突然大吼道:“我的如意袋呢?”

一位從南邊而來的人不明所以,正好接到話音,說道:“那個路口,好多如意袋!難道天上還會下如意袋?”

“我日`他祖宗!”一人

大罵一聲,不管不顧的站起來,朝路口跑去,屁股明晃晃的裸露在眾人眼前。他這一跑,其他人立刻追隨。畢竟,那個如意袋說是修士的命`根`子,也不為過。

東西南北而來的人,圍着這群奇怪的人,多數大笑不已,少數道行在身的人,只是淡笑而視。當他們拿起屬於自己的如意袋時,地面上寫着一行字:元始金仙,小懲鼠輩!

一位瘦子檢查過自己的如意袋後,突然怪吼一聲,“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的屁股嗎?”趁人不備,衝進人群,消失在東邊的一條街道。

一些道行有成的修士,很快意識到了這一幕的不尋常,笑容漸漸消失,陸續散去。

“咦!師兄呢?”

人群中,一位木頭木腦的少年四下搜尋,嘴中喃喃自語。他身邊的一位少年較為冷靜,強忍着笑意拉了他一把,悄悄混進人潮。

***

西街,似乎向來是比較偏僻安靜。走進西街相連的小巷子,陰暗潮濕之意更濃。其中,斜穿向東南向的一條巷子,到處污水,隨處可見死老鼠、死貓等,陣陣惡臭從巷子深處傳來。然而,一道身影走在裡面,跟沒事人一樣。他自然是獨孤鶴軒。

不多時,獨孤鶴軒來到一排陳舊的木門前,沉默良久,輕輕推開一扇門,走了進去。踩着厚厚的雜草,穿過幾座被廢棄的院落,才見到一排整齊乾淨的房屋。到了這裡,一切煥然一新。

就在此時,左邊偏屋中走出一位五旬余的駝背,沉聲道:“少主人好眼力,那麼微小的標記都能發現。”

“老苟頭,難為你了。難得你還認我是龍淵谷獨孤家的人。”獨孤鶴軒沒有正眼去看駝背,讓過他,徑自走進內堂,繼續說道:“我想知道龍淵谷現在的情形。”

苟老頭恭敬的奉上好茶,才站在一旁,回稟道:“龍淵谷的核心地域,已被雲家與公孫家佔據,外圍的一些地方,則被一些烏合之眾瓜分。雖然雲家與公孫家強勢進駐龍淵谷,但龍淵谷內真正的秘密地,他們依舊沒找到入口。”

獨孤鶴軒微一點頭,道:“你的這茶是什麼茶,怎麼這麼香?”

苟老頭忙道:“此乃青葉仙茶,產自北海。”

“連你也背叛龍淵谷?”獨孤鶴軒臉如死灰,卻顯得異常平靜,沒有分毫的怒意,只是靜靜地看着眼前的這個駝背,續道:“你投靠了雲家?”

“不錯!龍淵谷四大世家,早就該絕子絕孫了!一直以來,我恨我自己,不能親手屠盡龍淵谷!好在,老天爺開眼,將你這份禮物送給了我。”苟老頭仰天大笑,一抒沉積胸中多年的怨氣,惡狠狠的盯着獨孤鶴軒,道:“獨孤少爺,你那死爺爺與死爹爹沒教過你,防人之心不可無?”

苟老頭突然提高嗓音,恭聲道:“雲總管,這份禮物不知可否表明我的誠意?”

“是!”隨着一道聲音傳來,竟然跟來一閉芳香,沁人肺腑。

瞬間,一抹紅光微閃,苟老頭瞬間失去知覺,栽倒在地。

“我雲家豈會收留你這種賣主求榮之輩!”說話的是一位風韻猶存的中年美婦人,她甜甜的朝獨孤鶴軒一笑,道:“獨孤少爺,你說是不是?”

“是!”

中年美婦繼續說道:“聽說,你要雲家斷子絕孫?嘖嘖,單憑巔峰時期的獨孤家一家,恐怕也沒人敢說這麼大口氣的話!”

獨孤鶴軒道:“我是一個小人物,死不死的,不礙大局。我只是想知道,龍淵谷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晚輩認為,一個將死之人的請求,應該不過分!”

中年美婦搖了搖頭,甜甜一笑,道:“你的問題我沒有答案。不過,獨孤少爺,你看我這個主人與狗互殺的布局如何?縱使是元始劍宗追查下來,恐怕只能成為一個無頭公案!”

“撲通~”獨孤鶴軒直挺挺的撲倒在地,臉上出現一片片竹葉。

“若不是獨孤家的人,豈能浪費此等神物。”中年美婦搖了搖頭,伸手摸向獨孤鶴軒的腰間,忽然猛地抽出手,看着手上的一絲淡綠,臉色大變,怒吼道:“祝家的化骨散?”

“不是!是你們雲家的‘禽獸催`情散’!”獨孤鶴軒活生生的站起來,微微一笑,道:“忘記告訴你們了,我什麼都怕,就是不怕毒。而且,現在看來,在黃庭峰上給我下毒的,並不是雲家人與公孫家的人。”

中年美婦驚聲連連,語言錯亂,“你怎麼會有此毒?你怎麼不懼青葉之毒?你究竟是人還是鬼?”

“我是鬼,而且還是一條索命鬼!”獨孤鶴軒慢慢走到美婦面前,從容的取過她的高階如意袋與仙劍,轉身離去,淡淡的說道:“其實到現在,我也才明白,原來對付八大世家的方法,早有人傳授給了我。今天之事,我們兩個之間總要有一個倒霉。可惜不是我!”

走出房間,獨孤鶴軒聽到母豬發情式的嗥叫,臉上露出陰森恐怖的笑容,輕聲道:“老苟頭,你為獨孤家勞碌這麼多年,這算是獨孤家給你最後的賞賜了。”

慢慢地,空氣中傳來一縷奇異的血香,獨孤鶴軒雙眼泛紅,喉嚨發出“咕咕”怪聲,整個人突然如鬼魅一般,沖向一大片腐草堆。那是一處更為隱秘的院子,隱藏在臭哄哄的腐草堆後面。院子里只有一間黑屋,裡面傳來“呱、呱”的叫聲。

一道鬼魅身影閃進屋子,面對一隻被青銅鎖鏈鎖住的九尺巨蛙,不僅沒有懼意,反而激動異常。霎那間,張口朝巨蛙的脖子咬去。須臾,“咕咕”的吮吸聲傳來。

約莫一刻後,獨孤鶴軒精神熠熠的走出黑屋,提着一隻普通大小的綠蛙,輕嘆道:“老苟頭竟然偷偷飼養‘百毒血蛙’。看來,他的志向還真是遠大。”

聽到不遠處傳來的莫名嗥叫聲,獨孤鶴軒皺了皺眉,搖頭道:“雲家的這毒藥,難道比老祝家的還厲害不成?”

當他處理完一切後,快步離開這裡。這條臭哄哄的巷子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中。外面大道上,依然是風平浪靜。

漫步行走在茫茫人海中,愈顯孤獨無助。

“聽說,通天劍宗的一位女弟子被人殘害致死!”

獨孤鶴軒暗自一驚,循聲望去,發現自己竟然來到了一條茶道上。目測距離後,暗自道:“我的聽力為何如此強大?”獨孤鶴軒故作迷路,辨明方向後,才悠然離去。陸續聽到有人說話。

“太玄丹宗亦死了一位資質不錯的弟子!”

“這二人似乎皆與龍淵谷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