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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神秘的三十六玄門。其中有“千手玄門”、“仙符玄門”、“萬毒玄門”,三大玄門意外的與龍淵谷長孫、符、祝三家對應。真的是巧合?

其次是天鴻城及那位神秘的城主。星河師弟一出現,城主能立即發現是獨孤家的後人到了。這說明什麼?我們是不是可以大膽設定,天鴻城與獨孤家對應?

至此,龍淵谷四大家族的影子,好像是集齊了,對不對?

第三,蠍谷中的事,星河師弟肯定有隱瞞,這是毋庸置疑的事。那麼,蠍谷中有那些秘密呢?其它且不論,縱使是那個無頭火影,已足夠神秘玄幻了!

最後,我們身處的鬼院。先前,房間里發生了什麼,沒人知曉。可我們親眼看到,已經足夠震撼。

竇次友清了清嗓門,總結道:大家想想,林林總總的詭怪之事,怎麼就那麼巧的,唯獨與來自龍淵谷的人有關?

修證補充道:其實呢,還有一個“金龍玄門”哦!說時,有些笑意地看向獨孤鶴軒。

你們說的都對!獨孤鶴軒肯定道:事情,除了我身上發生的一些意外外,其實都是明擺在我們每一個人眼前。大家順着這些思路,多長個心眼,細心追蹤。我將來是生是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有人將這些秘密,帶回鴻蒙主界。

竇次友道:師弟,你給我們交個底,要是我們將來查到了很多龍淵谷的秘密,你會不會滅口?

絕對不會!獨孤鶴軒淡淡一笑,道:開飯,我有些餓極了的感覺!

此刻,大家的心裡釋然不少。五間房子仍然讓人不安。竇次友與同濟等人點火切肉,準備開鍋。獨孤鶴軒趁着空閑,閑步來到花園旁,默默地從南走到北。

忽然,身後跟的見深與建賢皆輕呼一聲。原來,花園另一端的枯草中卷着一個毛毯。那是一個三人都很熟悉的毛毯。獨孤鶴軒心想,我連鬼都不怕,還能怕了一具屍體?

走到近前,伸手揭開毛毯,只見是一張僅被肉皮包裹的臉,烏黑的眼眶中仍有生命的跡象。獨孤鶴軒不僅倒吸一口涼氣,道:還活着!

建賢咕嚕吞了口水,竟然是附近最大的聲音。獨孤鶴軒回頭看了一眼他,笑道:師弟,你就那麼怕鬼?

建賢嘟囔道:師兄,我到現在,還沒殺過人!

不對!你的表現,與有沒有殺人的經歷無關!你現在完全是受恐懼支配,這不太符合一脈持重弟子的身份!要知道,我們將來面對的世界,註定是充滿了腥風血雨!獨孤鶴軒輕嘆一聲,道:真正的局面,還沒有開始吶!可無論是什麼局面,往往是更狠的人,留存率要高很多!

說時,拿出一個小罈子,小心翼翼地給毛毯中的人餵了許多水。打量了一番院落空間,直接將毛毯裹緊,帶到第五間屋子裡。無疑,這間屋子裡先前的那種感覺,已經消失了。

見深道:師弟,你這是?

獨孤鶴軒輕輕一笑,道:師兄,我覺得此女子的生命力之強,超出了我的想象。

見深立刻會意,道:師弟,你想利用她?

未知!獨孤鶴軒道:不過,將來的事,誰也說不準。萬一能有些利用價值呢?

你的心怎麼那麼大呢?修證不知何時湊了過來,道:在宗門的時候,沒見你利用過師姐、師妹。到了這鬼地方,還想用美人計不成?

獨孤鶴軒嘻嘻一笑,道:我敢斷定,那個綠長老,一定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在他身上,我們一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不多時,棋盤旁邊的獸肉火鍋開啟。這一頓餐,獨孤鶴軒吃了很多很多,鮮美的獸肉、蠍肉,沒人計數,但粗略估計,怕是不下千斤。他的吃相給眾人一種感覺,那種狼吞虎咽,不是人在吃,而是妖怪在吃。

獨孤鶴軒吃飽後,打了香噴噴的嗝,將剩下的肉湯盛了一大碗,端到那間小房子里。當他關上門時,發現毛毯微微一動,一雙連皮骨手伸向大碗。不過,他還是很快離開。

天色漸漸昏暗下來。竇次友等人惴惴不安,個個有了到鬼院外去過夜的打算。

獨孤鶴軒看出了幾人的心理,道: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事,也不要輕易走出鬼院。我敢斷定,夜晚時,鬼院外更危險。

宗狼不管不顧,獨自走進中間那間房子,趴卧在房子中間,開始入眠。獨孤鶴軒一時無事,挑了一會,端坐在中間房子的門框上,拿出一柄鋒利的小刀,一根木棍,開始劈削雕刻起來。

這種情形,猶顯詭異。彷彿,鬼院的內與外,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總得來說,一切還算正常。困意襲來時,大家漸漸放棄了戒備,紛紛走到屋檐下,準備小憩片刻。然而,大家很快發現,獨孤鶴軒的表情十分木訥,雙眼圈中開始泛紅。這下子,又把每一個人稍稍放鬆的神經,拉的綳直起來。

七個人,如同七根木頭,不遠不近的站在獨孤鶴軒面前,就那樣定定地站着。

約莫到了子時時分,獨孤鶴軒的雙眼眶中開始有血溢處。呃!更像是無底血眼,輪番滾動泛血。獨孤鶴軒的動作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呼吸亦十分均勻。

竇次友輕聲道:喂!你們發現沒有,星河師弟好像

噓!別說話!修證輕聲道:現在,他根本不知道他自己的存在。若是有人打擾了他,反而可能會害了他的性命。

見深點點頭,道:師弟在雕刻開天魔戟。我想,他應該也進入了另一個奇妙的世界。

幽暗的夜色下,寂靜的鬼院中,突然沒有了響動。

靜,太靜了,靜的彷彿如冥界之淵!

丑時,鬼院外颳起了大風。風聲中,囈語聲,嘿嘿笑聲,嚶嚶哭聲,千千萬萬,包圍鬼院。彷彿,整個玄門山上聚集的鬼魂,前來聚會,瘋狂宴舞一般。

竇次友第一個忍不住了,剛要動彈,只聽一人平靜的說道:別動!

對於七人來說,這個聲音,比院外的聲音更恐怖瘮人。但大家同時發現,說話的人正是獨孤鶴軒。獨孤鶴軒雙眼眶中的血漸漸充滿了整個眼球,手中雕刻的速度卻沒受任何影響。

他繼續說道:就這樣,安安靜靜的等到天亮!

那一夜,實在是太漫長、太漫長、太漫長了。事後,八人回想,不知道是如何等到天亮。然而,天終究是亮了,這裡又恢復了陽間的安寧。

獨孤鶴軒的雙眼亦恢復了正常。太陽初升之時,說道:次友師兄,開火,吃早餐。

自己走到花園旁,仔細的翻土地,栽植花木起來。原本不大的一個小花園,不到一刻,已被翻了個遍。枯草拔除,枯萎的花朵重新栽好。頓時,花園看上去,有點像模像樣了。回頭,又仔細的澆了一遍水。

竇次友那邊的火鍋已經準備好,但沒人吃,靜等獨孤鶴軒來。獨孤鶴軒沒客氣,自己動手,大吃起來。

竇次友忍不住的問道:師弟,你老實說,你有沒有發現你自己吃了很多東西?還有,你昨天晚上那奇怪的情形,你是不是也不知道?

知道!都知道!獨孤鶴軒坦誠道:你們的道行弱,只能看到我雙眼溢血,卻看不到我臉上的一張狐狸臉。其實,事情發生的整個過程,對我沒有任何影響。但是,事情就是那樣發生了。我估摸着,再過兩個晚上,就正常了。

竇次友嘿嘿一笑,道:哎呀,這有點意思了。鬼上身,還能分清鬼與自己,真是奇聞一件。

獨孤鶴軒嘆息道: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總感覺吃不飽。吃的東西也不知道去了那裡。他娘的,活見鬼。

這一頓,獨孤鶴軒的飯量到達了三千斤。吃的是天昏地暗,吃的是眾人瞠目結舌。不過,他把事情公開了,便消除了大家很多顧慮。

照樣,給了第五間房一碗肉湯。

大家懼怕黑夜的到來,卻又無法阻止黑夜的到來。根本原因在於,沒人能消除自己內心的恐懼。這一夜,獨孤鶴軒讓眾人直接進入中間那屋子,而自己則仍是坐在了門檻上。

子時,一切重新上演。不過,不同的是,該夜,天上下起了大雨。瓢潑大雨,傾瀉而下。很快,周圍的山洪聲音,越來越響亮。但無論是雷聲,還是山洪聲,皆無法掩蓋風雨中的鬼哭鬼笑鬼語聲。

彷彿,老天亦露出了猙獰的一面!

風雨中,天地星辰照樣輪迴。天亮時,大雨停歇,絢爛的彩虹懸掛空中,與朝霞爭暉。空氣中傳來淡淡的花香味。

大家走出房間,來到花園旁,只見被獨孤鶴軒重新栽植的花草,出現了特有的生命氣息。

竇次友撇嘴道:我的天,都活了?

修證道:怕是連老天都感動了?

博約卻輕聲道:師兄,門外有個老頭!

你別,竇次友一緊張,回頭看時,只見一個身影已經離去,吐舌道:那老頭是什麼人?

獨孤鶴軒微自搖頭道:可能是過路的人吧!誰知道呢!

然後,眾人開火吃飯,平靜的一天又過去了。而獨孤鶴軒的飯量增加到了九千斤。很明顯,這不僅不是人,而且連妖怪也不是。大家一致想象的到,只有一種可能鬼!而且還是個餓死鬼!

神秘的是,獨孤鶴軒沒有受任何影響。

第三天的夜晚,還是降臨了。風起時,雨勢更急,風雨中的花草頗具幾分堅韌氣質,沒有折到。

就在子時來臨時,獨孤鶴軒身上泛起紅霧,雙眼不再溢血,但臉卻變成了一張狐狸臉。陰風嘶吼中,那張狐狸臉反反覆復掙扎於獨孤鶴軒的臉上。

獨孤鶴軒手中的木棍,即蠍谷中的那棵樹,已經變成了一桿木戟。沒有鋒利的戟刃與戟尖。

緩緩地,木戟朝獨孤鶴軒自己的臉刺去,一直刺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