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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黑劍與拳頭的來勢極快。豈料,隨着一聲狂吼,百餘妖獸瞬間圍撲,同時咬向那隻拳頭。速度之快,令人昨舌。攻擊妖獸的拳頭反應不慢,迅速消失在黑霧中。

閃電間,眼看要互相撞在一起的妖獸,如一朵浪花,亦飄然退去。

剛才差點被攻擊準的妖獸,不緊不慢,有一種謎一樣的從容。它小口微張,輕輕鬆鬆的叼起了那柄黑劍,饒有興緻的看了起來。

在這隻體型最小的妖獸周圍,漸漸形成一種強大的威壓氣場。於是,那怕這群妖獸被火海截斷,卻不見絲毫慌亂。它們在熟悉突如其來的火海後,很快適應過來,陸續鑽過火海,向那個氣場周圍靠近。

這片蛇形山地的氣勢,很快被妖獸群扭轉過來。

“啪~”

正在此時,一大塊新鮮的牛肉從天而降,落在了那隻叼着黑劍的妖獸面前。妖獸沒有猶豫,丟掉黑劍,張口直接吞掉牛肉。

“咔咔~”

緊接着,妖獸身上發出清脆連續的骨節異響聲,妖獸的身子徐徐變大。妖獸仰首怒嘯,雙眼中迸射出兩道血柱,飆出百餘丈之高。

“吼~”

妖獸怒聲咆哮,猛的一撲,其巨爪下頓時響起骨骼碎裂聲、妖獸慘叫聲。妖獸拖着持續變大的身子,如一陣風似的逃進了山林,不見蹤影。而它的子民們則失去了逃跑的方向,混亂不堪,絕大部分按原路逃離。

只不過,當它們再沖向蛇口地形的入口時,那裡早有身懷道行的數千人族修士等候它們。一場人與妖獸的大戰,在這狹隘的地形里展開。而在山地中,獨孤鶴軒如鬼魅般現身,拿起巨劍,朝那隻巨妖逃離的方向緊追。

附近的山形地勢,早已被計寧等人探查清楚。所以,獨孤鶴軒御劍飛行,省去了很多麻煩。

心道:那畜生中了我的毒,竟然能變異成功。真是奇怪!

很快來到了計寧等人探查的邊緣地帶,再往前走,可就不是貧瘠荒涼的山脈,而是一種高大粗壯的荊棘灌木之地。前方那種詭異的地域里,有一種強烈的潮濕感,稍稍靠近,令人極度窒息與壓抑。

憑藉道行,及不怕任何毒物的能耐,獨孤鶴軒果斷闖進那片地域,潮濕的地上頓有一隻巨爪印跡出現。心中大喜,立即追了上去。

“吼~”

聲音剛起,風聲已至。瞬間,一道黑影凌空撲向的獨孤鶴軒。來勢之快,令他躲無可躲,直接被撲倒。重重摔落在灌木叢中。

與此同時,灌木上出現點點紅光,好似萬千星星。恍惚間,周圍的灌木活了過來,點點紅光沖向獨孤鶴軒。黑影退勢極快,強行躲過了紅光的襲擊。

只是,就在黑影撲倒又退開的剎那間,灌木叢中突然出現一柄利刃,穩穩的扎進了黑影的心臟。

此時,獨孤鶴軒已被紅光完全吞沒,周身失去了感覺。眼睛卻看的清楚,點點紅光竟然是生長在灌木上的一種刺。這種刺似乎可發現新鮮血液的存在,並有強烈的感應。

刺,鋒利如毛尖,尖梢還帶有倒鉤。那怕是獨孤鶴軒如今擁有強韌至極的肉身,亦難阻這種神秘刺的攻擊。短暫的堅持後,刺刺進了肉身。

獨孤鶴軒頓覺有億萬條冰冷的蟲子,鑽進了自己的肉身中,在皮膚下蠕`動。而自己的血液順着刺的方向,開始倒流。與此同時,周圍的灌木叢迅速枯萎衰敗,彷彿被帶有劇毒的濃霜襲擊了一般。

約莫半個時辰後,獨孤鶴軒漸漸恢復知覺,靈念識海中運轉起慈航普渡咒。頓有至陽元氣生出,迅速煉化冰冷的蟲子。不到一刻,終於恢復了正常,恢復了自由身。雖然此次意外對道行無任何影響,可獨孤鶴軒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肉身更進一步強韌強悍起來,所容納的力量似乎已到了骨骼承受的極限。

這是修真煉道一途上非常正常的一種現象:平衡。

不過,此時此刻不是思索這些的時候,獨孤鶴軒翻身站起,突然一愣,不由得退後一步。他萬萬沒有想到,不知什麼時候,奕靂竟然出現這裡。甚至,奕靂身邊還倒卧着一頭龐大的妖獸。

奕靂用同樣驚奇詫異到極點的眼神看着獨孤鶴軒,良久,開口道:“你的血液,竟是傳承了祖龍之血。難道你是龍族?”

“當然不是。我是貨真價實的人族。”獨孤鶴軒心道:奕靂定是以周圍枯萎的灌木推斷的。其實,自己也聽爺爺說起過,據傳說,祖龍之血乃是天地之間的奇毒,縱使是位列神位仙班的大神大仙,亦難抵抗祖龍之血的侵蝕。況且,自己身中三絕奇毒的事,在人族那邊,根本不是什麼秘密。

奕靂肯定的說道:“這種灌木名叫‘虺蔓’,其毒勝過虺,且會通過根系相互傳遞。剛才,你被虺蔓困住,其實是被整片闊大的虺蔓林困住。你能夠脫身,是因為你的毒,遠勝於它的毒。世上能以毒攻毒,勝過如此龐大的虺蔓林之毒的毒,唯有祖龍之血脈。”

“最大的可能,或許是來自這柄黑劍。”獨孤鶴軒既不能將龍淵谷獨孤氏所特有的“七星血脈”說出,亦不能找到有力的說辭說服奕靂。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口中的“祖龍血脈”,是在兩界共同流傳的傳說而已,不足為憑。只好打馬虎眼,轉移話題,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奕靂笑了笑,道:“這片虺蔓林乃是我的祖先精心耕耘的結晶。我只是過來看看。”稍後,若有所悟的說道:“虺蔓林已被你的血液感染,它們會漸漸的全部枯萎衰敗。我預計,最多三個月,這條通道會被打通。屆時,我們的處境將更加兇險。”

“也就是說,我們會失去最後一道屏障?”獨孤鶴軒高瞻遠矚,但見灌木叢一片片茫茫,延伸至遠方。這兒的山脈走勢與蘊藏的靈力,遠非靠近營地的那段丘陵小山脈可比。在灌木叢的另一邊,若真有強大的妖獸出現,的確正常。

獨孤鶴軒突然發覺那裡不對,眼光犀利的看向那隻倒下的妖獸。奕靂似早有準備,解釋道:“此獠中了一種也很厲害的奇毒,一時沒被虺蔓所制。要不是它中的毒,可熔化妖獸特有的強悍肉身,我可殺不了它。但是,現在的它,反而變成了最佳的補品。”

獨孤

鶴軒點點頭,心道:小小年紀,知道的如此多,真是耐人尋味。不過,我不也是?假如我們有什麼共同點,難道是都背負着一個特殊的使命?

少頃,御起靈劍,帶着奕靂與妖獸迅速返回。

話說,像這種群體類的妖獸,一旦首領死亡,通常會陷入混亂,進而群體分裂。它們需要很長一段時間,遵循優勝劣汰的叢林法則,等待新首領的出現。而這個等待的時間,往往是決定這個族群命運的關鍵點。

因為在沒有首領的統一號令下,它們單兵作戰的能力,可以說,實在是微不足道。

很不幸的是,這群妖獸遭遇了滅頂之災。它們全部變成了人族修士的戰利品。

當隊伍打掃完戰場,集中戰利品後,大家發現,沒人識的這群妖獸。它們,頭像犬的,尾巴像狼的,獠牙卻似獅子的,一雙嚇人的眼睛像野豬的。

在獨孤鶴軒等人的認識中,與鴻蒙界的豺、狽也有很大的差別。

眾人順着這個問題思考,發現了另一個更嚴肅的問題,如此強悍的妖獸群,為何會在此時此地出現?

不祥的氣氛悄然蔓延。

但是,獨孤鶴軒絕不會放棄那座鐵石礦。無疑,對這座鐵石礦的利用程度,將直接決定這支隊伍的命運。

所以,接下來的布置十分明確,除了計寧與仇禩的隊伍外,其他人全部投入到鐵石礦的開採上。

大量的鐵石礦被開採出來,冶煉提精成鐵水。可在鑄造第一批兵器時,發生了意想不到的結果——鐵水冷卻後,全部碎成鐵渣。

此事報到獨孤鶴軒這兒,獨孤鶴軒也犯傻了。要知道,在鴻蒙界中,真正能夠得上煉器的宗派世家,那是少至又少。這些萬里挑一的勢力中,多是具有數千年乃至萬年底蘊的宗派世家。是從開山立宗的祖師爺起,一代代傳承積澱下來的看家本領。

自人族發跡輝煌起,除了擁有絕對資源、身懷道法神通的修士,以自身修為或降服或獲取本已是靈力充沛的天材地寶,加以煉化修鍊,成為絕世法器外。像這種普通的鐵礦石,從冶煉出鐵水,到鑄成兵器,其中的程序繁瑣複雜,根本非一朝一夕所能實現。

倘若是先前那種頗具靈力的鐵石,成功的概率會高出許多。

獨孤鶴軒撿起碎鐵塊,輕輕一捏,如同揉面一般,開口問道:“鰲兄弟,問題會出在什麼地方?”

鰲擘輕嘆一口氣,道:“金石之力下的鐵石礦,本是精鐵精鋼級別。可如今的這種情形,完全超出了我族人所能掌控的局勢。盟主……”

“要是那個臭禿子在,就好了!”獨孤鶴軒搖頭一笑,道:“我猜測,不能再用血蠻竹之火。此火的火候定有欠缺。另外,要想個辦法,彌補靈力的缺失問題。”

甘聃噘嘴說道:“早就該拿出元始劍宗煉丹的珍材來了。”

姬融道:“在這裡,靈力的唯一來源,只有我們修鍊用的靈石了。”

“呃!或許,我這兒的一樣東西,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