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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盡紅塵奢戀,訴不完人間恩怨,世世代代都是緣”

當倚天屠龍記片尾曲愛江山更愛美人響起的時候,陳大猷正好看完了那四篇文章,他像主旋律老電影里那些偉光正的領導一樣,把打印紙輕輕放在旁邊的茶几上,站起身來,不緊不慢的對着杜秋鼓了幾下掌,誇讚道:“大為前幾天打電話跟我說要帶一個計算機高手過來,我還半信半疑,以為他在吹牛,現在才知道他所言非虛,杜秋你確實是個高手,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高手,這四篇文章高瞻遠矚,字字珠璣,令我受益匪淺。”

陳大為是看武俠看的有點走火入魔了

這個胖子是看新聞聯播看的完全走火入魔了么

“大猷哥,說話小聲點,我在聽歌呢!”

陳大猷似乎也拿野丫頭溫如玉沒辦法,小跳兩步越過了電視機前的區域,示意到旁邊的餐廳去談,杜秋起身跟着他走了過去,同時客套道:“陳哥過獎了,只是一些不成熟的想法。”

“謙遜其實是一種欲揚先抑的自負,而自負的人,通常都很有本事。”陳大猷一邊笑呵呵的調侃,一邊遞了一根煙,見杜秋推辭不受,就拿出打火機自己點燃了,夾在手指之間,很有領導派頭的說道:“你這幾篇文章不僅可以發,而且要大發特發,廣而告之,讓互聯網上的每個人都知道,說不定以後會成為中國軟件行業”

他說到一半搖了搖頭,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然後吸了口煙,轉而說道:“我們這裡是用衛星上網,網費很貴,一小時的成本差不多要十幾塊錢,所以每個人每個月都有時間限額,超出的部分得自己掏腰包,我這人比較小氣,本來打算只帶你去上一個小時的網,現在改主意了,你想上多久就上多久,網費我來出。”

“陳哥太抬愛了,網費還是我自己出吧,世上沒有求人幫忙,還要人倒貼錢的道理。”杜秋的這四篇文章已經有好幾個人看過了,但沒有一個看懂其中的奧妙,因此他對陳大猷的表現有些懷疑,打聽道:“陳哥對計算機軟件行業很了解?”

“談不上多了解,但多少懂一些,我大學本科讀的是計算機應用,後來才轉行讀了理論物理,大為的編程技術就是跟我學的。”

坐在沙發上看源代碼的陳大為頭也不抬,遠遠的豎起拇指搖了搖,很有武林高手的酷勁,可惜表意不明,不知道是示意陳大猷說的對,還是示意杜秋代碼寫的好。

原來是同行,難怪識貨了

這兩兄弟居然都酷愛計算機技術,真是官二代里的奇葩

陳大猷拉開餐桌邊的實木椅子,請杜秋坐了下來,推心置腹的說道:“咱們這個量子物理研究所聽起來很神秘,其實就是一個養老人和閑人的地方,科研項目比較少,地方又偏僻,平時沒什麼事干,自從去年能上網了之後,我就撿起了老本行,時不時的寫點小程序發到互聯網上去,自娛自樂。”

“我平時喜歡折騰各種稀奇古怪的軟件,所以經常逛和n的新聞組,書房那台電腦里裝的應用軟件差不多都用的是許可證其實我不太喜歡,總覺着它的傳染性太強,一沾上就甩不掉了,許可證又太寬鬆,幾乎沒有任何約束性,本來我打算自己搞一個許可證的,但是搞了很久都搞不好,剛才看了你的文章,才知道軟件許可證涉及到版權、專利、商業、兼容性等多種因素,不是那麼容易搞的你提出來的那個許可證很不錯,約束性不強不弱,剛剛好,你自己想出來的?”

“我自己琢磨了一部分,另外還請教過幾個律師。”

“難怪了,我看用詞很嚴謹,不像普通人手筆。”

在1995年的時候,世界上公開源代碼的自由軟件主要採用兩種許可證,一個是為代表的強p型許可證,凡是採用了這種許可證的軟件,使用者如果修改、借用或者引用了代碼之後再發布的時候,也必須以許可證的方式公開源代碼另一種是以為代表的寬容型許可證,採用了這種許可證的軟件只保留著作權和名譽權,其餘任由使用者處理,修改、借用或者直接使用都行,再發布的時候也可以不公開源代碼。如果用個類比的話,像感冒病毒,見一個傳染一個,像自來水,洗澡、澆花、泡茶,甚至直接轉賣都行,自來水公司不管。

當1998年開源軟件概念得到業內認同之後,很快出現了上百種各式各樣的開源授權許可證,其中影響力最大的是基金會發布的許可證,它被認為是一種弱p許可證,兼顧了版權和商業之間的利益,平衡了開源和私有之間的矛盾,因此受到了很多公司的青睞,、、等業內巨頭都在的基礎上發展出了自己的許可證。

陳大猷所說的許可證就是在2004年搞出來的,中文全稱叫做“通用開發與發布許可證”,屬於的優化版,本質上和許可證並無不同,只是用詞更加細緻和嚴謹,提升了代碼的可重用性,因為是網景公司搞出來的專有名詞,杜秋為了避嫌,沒法使用這個縮寫,所以就把名字很高大上的拿出來湊數。

兩人正在這邊討論軟件許可證,那邊陳大為也看完了7的源代碼,走過來說道:“秋哥,和你寫的代碼一比,我寫的全是垃圾,今天本來想向你炫耀一下這幾天修鍊的成果,現在根本不敢拿出手了。”

“別這麼說,你那個遊戲寫的不錯的。”

“不錯個毛!秋哥,你寫出來的代碼簡潔又嚴謹,讀起來賞心悅目,是個有基礎的人就能看懂,我寫的代碼亂七八糟,讀起來磕磕絆絆,除了自己沒人搞得清楚,完全天差地別。”

陳大猷聞言有些好奇,拿過打印的源代碼翻了翻,也稱讚道:“杜秋,你這代碼寫的可真規範,連注釋都明明白白,一絲不苟,完全可以當教材用了。”

“三哥,你看這裡,算法實現的多巧妙!我寫的話至少要二三十行代碼,秋哥只用了短短5行就搞定了,而且結構非常清晰,我剛才從頭看到尾,一點不帶打結的,就跟當年讀笑傲江湖時一樣,感覺沒有一行代碼是多餘的,也沒有一行代碼是擰巴的,流暢的不得了,看完之後甚至感覺自己都能背下來了。”

7本來就是開源軟件,有原作打底做參考,要是還寫的亂七八糟,就有點愧為穿越者了

饒是杜秋臉皮厚如城牆,此時也有點不好意思了,笑着解釋道:“我這人有點強迫症,每次寫完代碼之後為了追求美觀,總要改來改去的改很久,浪費了很多時間,其實代碼是拿來用的,不是拿來看的,這樣做純屬閑着沒事,自討苦吃。”

“話不能這麼說,小程序無所謂,如果是大型軟件項目的話,簡潔、嚴謹而又規範的代碼會為整個團隊節省很多時間和金錢。”剛才聊了一會之後,陳大猷身上那股奇怪而又做作的領導派頭消散了不少,整個人都變的麻利和乾脆了起來,他把四份文章整理好,和7的源代碼一起拿在手中,問道:“杜秋,這些我等會拿去複印一下,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