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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妮心中有氣,暗下決心:不在三招之內讓你血濺當場,我不是人!

雖在對方劍氣壓制下寸步難進的時刻,雪妮仍強行踏前半步,一連搶攻三劍,把岳勝紅逼退數尺,接着騰身躍在半空,兩腿高高屈在胸前,雙臂張開,姿態有如蒼鷹搏兔,又如鶴翔雲中,正是雲家劍派的必殺絕技“鶴鳴九霄”。

雲霓喜道:“這招一出,妹子就勝了!”

一聲長鳴劃破天際,卻又中途截然而止。

雲霓變色道:“不好了,她……”

關千劍也是駭然,就在一剎那間,腦中靈光閃過,叫道:“我知道她是誰了!”

雲霓未及詢問,雪妮已如折翼的仙鶴,直直墮向地上。

但凡一招攻擊力超強的武功,使出之前必要有相應充足的準備,把自身的潛力積聚到極致,然後才能收到奇效。

且越是精妙的招式,必須配以毫釐不爽的發揮,否則倉促行事,大而化之,不特沒有克敵制勝之功,反有弄巧成拙之弊。

而雪妮使出“鶴鳴九霄”,正是在萬分勉強的情況下,加之對手從後步步逼迫,處處掣肘,還沒做足八分準備,便被迫施展出來以先求自保,運用之中,更只有六分功力落在實處。

岳勝紅修為本不在她之下,以十分功力對她六分,勝負不問而知。

兩人劍聲一經相遇,雪妮如遭雷擊,兩腳着地時,雖勉強站穩,卻說不出話。

“要不是你急於求勝,貪功躁進,說不定我們還能再斗個三十招。”岳勝紅志得意滿,笑得合不攏嘴,又加一句:“不過結果都一樣。”

關千劍和雲霞慌忙分從兩邊去扶雪妮,雪妮將手一甩,扔開了兩人的手,嬌哼聲中,將佩劍折成兩斷,遠遠擲了出去。

關千劍為轉移雪妮的注意,悄聲道:“她就是我昨天在岳府遭遇的那個人,當時我連受她兩下搶攻,險些喪命!”

果然聽他這麼一說,雪妮心中好受了不少,想到:“連他都差點着了她的道,我輸給她不算丟人,況且她以言語相激,讓我沉不住氣,一招絕妙劍法沒使出一半的功力,才會落敗,並不是她真比我高明!”

雲霓聽關千劍說得斬釘截鐵,不解問:“昨天那人一身黑衣,鼻子眼睛都看不清楚,你怎麼能肯定就是她?”

關千劍道:“從她武功不難看出……”

冷不防雪妮冷言冷語道:“該不會又是嗅出來的吧。”

關千劍想到昨天正是聞到一陣香味才敢確定對方係為女子,雖然問心無愧,也忍不住飛紅了臉。

雲霓知道其中必有蹊蹺,心中暗笑,也不詢問。

岳勝紅看雪妮太小家子氣,不以為然道:“這就叫肚子疼怨灶王爺,比武輸了,難道是兵器的錯嗎?我說不該由你把劍折斷,而應該由劍來把你折成兩斷。可見就算是一塊廢鐵,跟了一個沒用的人,都要倒足八輩子霉,天理何在呀!”

雪妮氣得兩道柳眉都差點掉在地上,無奈在她手下吃了虧,一時力氣不能復原,否則非再死戰一場不可。

岳勝紅又道:“知道你不服氣,我就再給你個一雪前恥的機會,你們四個一起上吧。”她口氣中雖是對雪妮說話,斜斜的眼神卻在關千劍臉上一勾,好像專為激將他出手,要掂掂他的斤兩。

岳東先擺手道:“我不跟你打,我不跟你打!妹妹,你別沒完沒了,讓我去見叔叔吧,算我求你了!見過了叔叔,我再來陪你練功,你想怎麼折磨人都行,我絕不打退堂鼓。”

關千劍看雪妮都吃了虧,一則要替她討個公道,二則自己也有些技癢,昂然走到岳勝紅面前道:“岳小姐也可算是世外高人,令人佩服!區區不才,想單獨討教兩招,若是輸了,也不說什麼一起上的的話,就在這谷中選一塊墓地……”

岳勝紅迎着他眼睛,不等他把話說完,揚起下巴道:“你要跟我打是吧?”

關千劍眉毛一挑,笑道:“還望小姐不吝賜教。”心中吃驚:好大一雙眼睛!一時間被牢牢吸引,竟然忘了移開目光。

岳勝紅毫不相讓,直視着他,眼睛睜得更大,閃出的光輝更加明亮。

關千劍心中一跳,這才醒悟自己的失態,慌忙轉過了頭。

“好。”岳勝紅嘴角帶着一些嘲弄,看向別處,比之關千劍,卻是既自然又從容。

“不過,不過,你得等我一會,我要先去,先去……”

關千劍不明白她何以突然變得吞吞吐吐,眼睛再次落向她臉上,查看究竟。

“先去換件衣服!”她斷然說出這句話,抬手把劍往地上一插,幾步踩到門口,搡門進去了。

“敢跑你就死定了!”這一句話自門內傳出。

關千劍也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只隱隱希望她快一點出現,對她為什麼突然要換衣服倒不加深究。

“恭喜恭喜。”雲霓走到他身邊悄悄說。

“恭喜什麼?”

“我不告訴你,想知道的話,你可以去問問你的雪妮呀,看她會不會賞你個耳光,呵呵。”

關千劍不敢真的問,但要自己想,想破了頭也沒有頭緒。

岳東走來道:“關大俠,趁這個機會,我們剛好繞開那個小三八,直接去見家叔吧。你要是被她纏上,一輩子都不得安寧了。”

關千劍吞吞吐吐道:“這樣,不好吧……呃,我說過要和她一較高下,等她出來見不到我,說我言而無信倒還罷了,若說我怕了她,落荒而逃,豈不是冤枉?”

雲霓失笑道:“是啊,最重要的是不能叫美人失望。要是她換了一身漂亮衣服出來,卻沒有一個人欣賞,豈不是要哭得死去活來?”

關千劍道:“這倒不至於,你怎麼知道她一定換身漂亮的衣服出來,頂多是換件乾淨的,她那一身的泥,別說她自己難受,就是看的人都覺得渾身不自在。”

雲霓道:“女人心,海底針,你一個大老粗怎麼會明白?”

正說著,門檻上跨出一隻青色簇新的繡花鞋。除了岳東,剩下三人都目不轉睛盯着門縫,急於看看將走出一個什麼樣的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