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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愛,每個人都知道,每個人都感動,每個人都守口如瓶,每個人都諱莫如深。

她也曾同那些善男信女一樣,梵唱後焚香祈願。

後來,她卻只能對自己說一句:執念莫相惜。

這世間所有的相遇,不是久別重逢,就是後悔莫及。

她總是在想,她的記憶是不是活在馨園的那頭,而她的年輪卻死在馨園的這頭。

那個總是將她抱在膝頭的男人,她卻再也沒有想起來過……

沐絕塵:我為你入了魔,就罰你傾盡一世來渡我。

蘇慕煙:一直以為山是水的故事,雲是風的故事,你是我的故事,可是卻不知道,我是不是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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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一天跟往常一樣,暖暖的陽光,淡淡的花香。

可是這一天又似乎跟往常不一樣,因為在凌城,這座神秘的古城裡正在舉行着一場盛大的婚禮

這是一場世紀婚禮,是凌城沐少的婚禮,新郎是凌城權傾天下的高冷貴——沐絕塵,而新娘是剛剛從國外進修歸來的凌城最漂亮,最有氣質的名媛——許靜婉。

所有人都帶着貴重的禮物,最誠摯的祝福而來,他們的臉上都洋溢着濃濃的笑意,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美好。

然而剛剛結束了毫無新意的牧師宣誓,卻見新郎那清冷孤傲的背影穿過人群,向著不遠處的扶疏花叢間走去。

花叢間隱隱浮現一個美麗的身影,她手裡捧着滿滿一瓶手工折成的幸運星,在幸運星中間夾雜着一條項鏈,項鏈是淡藍色的心形,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她仰着小臉看着新郎。

沐絕塵停在她面前不遠處,整個人都滲透出一種蕭索的無奈……

少女並沒有說話,只是將手裡捧着的瓶子放在離他不遠的地上,然後看着他彎了彎唇,轉身離開。

他的目光如同要滲出血來一般,聲音帶着寒涼,“你給我站住。”

少女一回頭,臉上帶着調皮卻淡漠的笑容說:“叔叔,你都找到自己的幸福了,我當然也該去尋找自己的幸福,五年了,終於五年了。”

沐絕塵沒有說話,只是一雙手卻握的緊緊的,指節泛白。

婚禮終於結束了,夜色下,許靜婉坐在馨園裡等着沐絕塵,她抬眼看去,這裡的一花一草全部都是沐絕塵親手種下的,很早很早她就想,終有一天她會住進馨園,將蘇慕煙那個賤人趕出去,今天她終於做到了。

她從下午的六點送走賓客就一直等着,然而沐絕塵卻一直沒有回來,此刻已經是晚上九點了,都說**一刻值千金,可是他對她卻毫不在意。

此時沐絕塵正帶着一群人,開着六艘遊艇在海面上瘋狂的行駛着。

不遠處,一艘小漁船在波濤上隨波逐流,船頭上兀自坐着一個女孩兒,正是今天給沐絕塵送幸運星的女孩兒,她坐在原地,嘴裡哼着一首不知名的小曲,歌詞模糊,像極了小時侯媽媽唱的搖藍曲一樣,可是卻又有些跑調的感覺。

小船的後面突然喧鬧大盛,好幾艘遊艇很快便利落的停在小船的跟前,將這艘小船包圍了起來。

遊艇上的射燈打在船身上,女孩兒毫不在意,繼續坐在船頭晃蕩的兩條纖細的腿。

“把她帶過來。”沐絕塵聲音涼薄而淡漠的說了一句。

遊艇上的人跳到了小船上,拉着蘇慕煙又上了遊艇,蘇慕煙一個站立不穩,跌倒在遊艇上。

“蘇慕煙,我說過除非是死,否則,你永遠也別想離開我。”依舊穿着新郎衣服的沐絕塵彎下腰,清俊冷漠的臉在月色下宛如玉雕冰琢,美則美矣,卻讓人冷至心底。

遊艇緩緩靠岸,沐絕塵拉着蘇慕煙上了岸,握住她手腕的手緊了又緊,幾乎要握斷她的骨頭一般,將她甩在岸上。

蘇慕煙跌倒在地,仰着清麗的小臉看向沐絕塵。

“新郎官,你不去陪客人喝酒,跑到這裡幹什麼?是來聽我唱歌的嗎?可惜,我的歌都是你教的,你不知道自己從來都是唱歌跑調的嗎?”蘇慕煙用白晰的小手掩住唇,笑起來的時候,笑得眉眼俱彎,本來就有點上揚的唇角,讓她看上去像一隻奸計得逞的貓咪。

沐絕塵雙眉微皺,身體微彎,手撫摸着她的下巴,忽而攫緊,手指捏的她的臉幾乎變了形,“你故意的?尹浩呢?”

蘇慕煙仍然只是笑,臉上並無半分吃痛的表情,好像連痛意都染進了張揚的笑容里,讓那張臉熠熠生輝,“尹浩?你到現在還覺得我跟尹浩有什麼嗎?”

沐絕塵的眸光更涼了幾分,屈膝將她壓在身下,膝蓋擠進了她的雙|腿間。

她咯咯的笑着,手臂卻順勢纏上他的脖子,他明明是帶着一腔怒火而來的,他們之間的氣氛明明就不是那麼好,可是在外人看來卻那樣的曖昧不明,而姿勢更是看起來親密無間。

一旁站着的沐絕塵的手下紛紛轉過身體,不敢向這邊看過來。

蘇慕煙索性將他拉得再低一些,光潔的腿早已經從裙擺下露了出來,水蛇般繞過他的腰,唇移耳畔,吐氣如蘭,“叔叔,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我懷孕了,你猜,孩子是誰的?”她眨着眼睛,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咯咯的笑了起來。

接到消息的許靜婉連婚紗都沒有換下來,直接穿着婚紗便向著碼頭奔去,正好聽到蘇慕煙這句話。

她臉色慘白,向這邊撲了過來,簡直就是嘶聲力竭,“蘇慕煙,你這個賤人,我跟絕塵都已經結婚了,你為什麼?為什麼還要來勾引他?你這個野種,你的孩子也是野種。”

沐絕塵轉身,冷眼看過去,他全身都散發著寒冽冷酷的氣息,如同千年未曾消融的冰雪。

許靜婉一下子像是被定在了原地,她全身顫抖的看着面前的兩個人,瘋狂的笑了起來,原來戲演的多了,真的就會入戲,這一場婚禮本就是假的,她卻期待着能夠假戲真作……

趁着沐絕塵向許靜婉看去,蘇慕煙一把推開了他,向著海邊奔去。

沐絕塵一個沒注意,竟真的被她跑開了。

他轉身就想去追她。

只見她站在岸邊,海風揚起髮絲,群魔亂舞一般,白色的裙子也在風中飛舞着,她回頭看向沐絕塵,臉上依舊是那種張揚的笑,眉毛輕輕一挑,帶着一絲挑釁的意味說:“沐絕塵,你說除非是死,我才能離開你,那麼,我就死給你看。”

話音甫落,她縱身一躍,便從一旁的高處一頭扎進了冰冷的海水裡,而她跳下的那個區域旁邊,赫然寫着‘危險區’三個字。

“不要……”沐絕塵的聲音裡帶着恐懼和絕望,幾乎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過去,想去拉住她,可是伸出去的手什麼都沒有撈到。

這女人瘋了吧。

身後幾個跟着沐絕塵一起來的男子拉住他,“沐少,您小心一些,這裡可是危險區。”

“滾!”沐絕塵一聲怒吼之後,他想也沒有想,也跟着她,縱身跳了下去。

“沐少,危險哪。”

“絕塵……”許靜婉也奔到了這邊的岸邊朝着幽深而暗黑的海水裡喊了一嗓子,然後坐倒在地上,一臉的絕望。

“蘇慕煙,你贏了,我終究被你逼的無路可走。”

誰眼角朱紅的淚痣成全了你的繁華一世,你金戈鐵馬的江山贈與誰一場石破天驚的空歡喜。

許靜婉撫上自己眼角朱紅的淚痣,又想起來她與沐絕塵的初遇,那時侯的他,死死的盯着她眼角的淚痣看着,她卻以為他在看她。

許靜婉看着沐絕塵抱着蘇慕煙從水裡爬上來,將她放在地上。

蘇慕煙衣衫盡濕,長發濕漉漉地貼在臉上,可是眼中卻並無半分懼色,反而像剛剛結束了一場好玩的遊戲,在那裡笑得樂不可支。

“絕塵……”背後的人慾言又止。

沐絕塵卻是誰也不看一眼,包括今天剛剛跟他辦完婚禮的新娘子許靜婉。

只是彎身抱起蘇慕煙,轉身向著來路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