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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類人,關興權能夠理解“拿槍的手用來賣鞋子”有多不合適!

不是幹不了賣鞋這活,華夏軍人什麼艱苦工作都能勝任,還會怕賣鞋子?

是生活節奏上的不適應,不然關老大自個當年也不會瞧不上企業保衛科的工作,想着跑去搞走私。

這趟典型的屬於巧遇,關興權不介意在閑逛的時候順便給聯合力量的歐洲分公司順道找個好手。

在他的腦袋裡,兩山輪戰出來的這幫子老夥計,都是經歷過一年以上戰爭洗禮的,國家培養了這麼多年,槍林彈雨、地雷陣、該死的貓耳洞都過來了,就該能憑本事賺大錢、過上好日子!

這頭的吳偉是真想抓住這次機會,眼神也就失去焦距那麼一會,坐着的腰杆子一正,對關興權道:“我瑞安人,老家農村,自己居民戶口。

64年9月出生,虛歲31,軍齡七年,當過三年班長,立過一次一等功,陸軍步兵團一級作戰需要的裝備全會使用,會特種駕駛。

華夏仿製的歐式輕武器也還行,精通叢林和城市特種作戰,華夏國產的幾種坦克和裝甲車也能用,就是太先進的沒碰到過。

家裡只有老人,還沒結婚,歡迎家訪,復原後帶回來的東西都在老家,這裡沒法證明我的部隊履歷。”

關興權一聽,道:“怎麼沒結婚?”

吳偉略顯尷尬道:“找不到合適的,當兵的時候顧不上,年紀也還小點,復原了沒要分配的單位工作,就想着學做生意。

那兩年時候心氣也高了點,想着對象也得找個居民戶口的,結果兩三年功夫就沒賺到什麼錢。

出來打工,這外頭的月亮沒比國內圓,人倒是變得快。

就算是咱華夏人,這女孩子眼界用不了幾年就高得很,咱這種打工的想要找個合適的基本沒機會。”

得過一等功,那是要安排國家單位工作的,這個關興權清楚:有這功勞,復原了是要給居民戶口的,就算沒去上班也給這項福利。

兩山輪戰時的一等功沒那麼好立,就算有人說相對而言84年的功比79年好立,這得一等功的也基本上都是在牆上掛着了的。

至於79年,軍功章先得分給犧牲、傷殘的弟兄,誰認為自己立了大功但為啥沒勳章、覺得委屈,那先摸一摸自己吃飯的傢伙在不在、有沒有少其他零件。

如果都還在,那就別他娘-的抱怨!

這會關興權有了點考核人家的味道,就問:“一等功怎麼來的?”

吳偉一聽這個,咧了下嘴,道:“運氣好...越南猴子玩營級進攻,還有一個排從側翼劍麻地竄上來搞偷襲。

我帶着一個班原本要從那邊陣地晚上就出發滲透,臨時給拉壯丁守着陣地側翼,後側方一公里多外一個團長加兩個營級幹部正好拿着望遠鏡看得清楚。

側翼有挺守備部隊留在那的67式,裝了三腳架,我給搶了過來,兩百多米就打了十幾個點射,三下五除二就把偷襲的給幹完球。

運氣好,後來一數,劍麻地里猴子躺了36個。

後頭的領導看得清清楚楚,說是看得比割稻子還爽,一個點射就干趴下三四個,我自己是根本沒顧得上點人頭,打起來也看不清楚,就是班裡其他兄弟也是一槍未放,光顧着看熱鬧了。

36個人頭全算我頭上,就這麼稀里糊塗得了個一等功。”

“你牛!運氣更好!”關興權不由讚歎了句。

運氣好那也是實力,不然真以為用機槍掃射很爽?

你當人家的迫擊炮、無後坐力炮吃乾飯的?!

重機槍狀態下的通用機槍陣地一旦暴露,猴子的各種輕重火力都會給吸引過來,機槍手的傷亡概率可是要大於普通士兵的。

其它不論,看來吳偉同志至少是個一流的機槍手,至於這些年有沒有把老手藝丟了,到時候試一試就行。

“現在的收入怎麼樣?換成美元,我討厭算里拉那一堆零蛋。”關興權又道。

要賺大錢、冒風險,那也得看看如今的收入高不高。

要是當個營業員都年入五萬美刀,鬼才願意去當玩命的僱傭兵!

聽了這句,吳偉嘆了口氣,“不多,一年不吃不喝也就不到8000美元。

家裡人都以為我們在外頭賺大錢,過逍遙日子。

是,和國內上班、打工的比,我們這些在意大利的是賺得多得多。

可在這邊咱就是二等公民,好的工作這幫意大利佬只給他們自己。

我去年拿了這邊的永久居-留權,算是能找正式工作,可也就在大市場這一片混日子,外頭我們華夏人根本找不到像樣的工作,掃大街都沒人要。

就算能在清潔公司找個活,薪水也就本土意大利佬的六七成到頭,同工同酬是扯淡。”

“這麼少?”

“不少了,關哥。我是有我叔叔作保才申請居留權成功,還花了不少力氣。

在意大利打工的外國人,不少就是在打黑工。

在那些個地下工廠里累死累活,一天干12小時,多得17個鐘頭,時薪不到兩美元。

拖欠、剋扣工資是家常便飯,吃了虧還不敢去告,不然關完籠子再遣送。”吳偉無奈道,“出門在外的都是報喜不報憂,省吃儉用存點錢寄回家,沒幾個知道我們這幫人在意大利過的是什麼鬼日子。

我叔叔對我不錯了,還管住宿,吃飯咱自己做,大市場里都是咱溫州人,自己人買東西也便宜,省錢,比那些打黑工的好上一大截。”

“那你走了,這店誰看?”關興權問。

“新來的唄,看店的活有的是人要干,親戚都不少,都不用叫外人。

咱叔對咱不錯,賺了大錢,咱也不會虧了他不是。”

吳偉說得挺實在。

關興權想了想,又道:“你外語水平怎麼樣?懂不懂英語?”

這個能理解,這是在國外。

“意大利語能說,還基本看得懂,但不大會寫。

法語能說簡單對話,看不懂,這離法國不遠,不少法國人會來咱這買東西。

英語不會,就認識字母。

對了關哥,越南話算不算?我還記得不少。”

聽到這,關興權都笑了起來,道:“若松空布也,種待寬宏毒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