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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4疑竇暗生

明朝洪武十九年,鎮國公湯和清理海盜,為堅壁清野,向朝廷請旨,朱元璋下令,除准留舟山本島居民547戶、8085人外,其餘居住在舟山46個島上的居民,全部驅遷內陸。舟山各島從此荒廢,淪為海盜和倭寇長期盤踞的基地。

這些海島周圍暗礁密布,大船難行,百餘年下來,僅有的幾條可供大船通行的水道,其詳細情形也已不為人知,這些地方就此淪為海寇的天堂。

雙嶼島就是海狗子的大本營,該島地形險峻,東西兩山對峙,南北俱有水口相通,亦有小山如門障蔽,利於戰守,中間空闊約二十餘里,是南洋諸番和內地貿易的良好中介地。

此地北連日本、朝鮮,南通夷洲、馬六甲,是南北交通要道,海運走私最興盛時每日從這裡經過的大海船數百條,海狗子從中抽稅獲利已日進斗金。

可是自倭寇雲集,沿海大規模掃蕩倭寇以來,再加上馬六甲海峽被西夷佔據,海船數量陡減為百餘條,海狗子的收入大受影響,聽到朝廷有意招安的消息,他也不得不認真地考慮了起來。

玲瓏洞內,海狗子緊鎖濃眉,輕輕摩挲着光禿禿的頭頂想着心事,一個長相清秀的朝鮮族少女蹲在他的腿前輕輕捶着大腿,身後兩個背着小枕頭的日本少女給他按摩着肩膀。

“老2,咱們在這兒過的是逍遙王地日子。真要是投靠了朝廷,受人管制,他娘的那日子能好過么?可要是不答應,眼下的日子也難辦吶,如今每日規規矩矩從咱這兒過的商船不足百條了吧?海面上能劫的船也不多了,這上萬人不能坐吃山空吶”。

老精揪着他的絡腮大鬍子,沉吟着道:“狗爺。雖說朝廷正在組建水師,首先倭人他們平不平得了還不知道。再者說,沒個十年八年的功夫,他們地水師沒有力量封鎖整個海岸,要平定海疆、要開海通商,有咱們橫在這兒他就別想。雙嶼是那麼好攻的么?何況還有貓爺跟咱們照應着呢。

不過........如果朝廷肯封狗爺做靖海大都督,就駐紮在這兒,天高皇帝遠。他們奈何不了咱們。兵馬是咱們地私兵,到那時海防一開,咱們只要私下把關稅比朝廷的調低一些,每日避開朝廷碼頭從咱這兒過的海船至少得上千條,這麼一算,賺頭比現在要大得多”。

“哈哈哈哈。。。。”,海狗子大笑,笑聲在山洞中隆隆迴響。他把腳丫子抵在那小姑娘柔軟的前胸上,小姑娘立即溫順地給他按摩起了腳趾頭。

海狗子笑着伸出手去,一個少女忙給他端過一杯酒來,他笑眯眯地抿着酒,笑道:“咱打的正是這主意,王美人和白小草最近往來頻繁。說不定也是想聯起手來,增加和朝廷談買賣的本錢。

嘿嘿........他和咱比不了,王美人的地盤太靠近陸地了,白小草呢,只要朝廷水師登陸澎湖、夷州,他就得抓瞎,他沒本錢,到時他們受朝廷轄制,他們地地盤咱們也逐步吞下來,到那時。靖海大都督就是靖海王。朝廷想翻臉也得考慮考慮,哈哈哈哈........”。

老精沉吟道:“狗爺。那........咱們今天會見朝廷特使的消息用不用告訴貓爺一聲?”

“唔........”,海狗子抓抓腦袋,搖頭道:“還八字沒一撇呢,先別說了,等有了准信再和他商量”。

“是是是”,老精答應着,心中暗想:“等有了准信,那麼這帶頭歸順之功就是狗爺的,那隻瞎貓從此就得淪為狗爺的下屬,狗爺連兄弟的地盤也想吞,可真夠黑的”。

海狗子見他兩隻眼亂轉,嘿嘿笑道:“想什麼吶?是不是眼饞這個新鮮貨了?”他順手扯過一個日本少女,伸手一拉,扯開她系在腰間的絲絛,和服下是赤luo新鮮的嬌美肉體,再也沒有穿旁地東西。

少女“呀”地一聲,氣喘吁吁地倒在他懷中,任他捏弄着胸前飽滿的雙乳。海狗子yin笑道:“宮澤恆三向我借路借糧剛送來的新鮮貨兒,另外那個歸你了”。

老精也是個yin蟲,一聽老大這話頓時拋開心事,興沖沖地搶上去一把抱過那個少女摁倒在軟綿綿的波斯地毯上,把和服向上一推,一扯自已的褲子,就捧那着圓潤動人的臀部咬牙切齒地大戰起來,山洞中頓時傳出一陣宛轉似啼地嬌吟。

佛渡島,是進入雙嶼的第一關,何思改負手立在船頭,不露聲色地打量着周圍的地形。這裡果然易守難攻,他的三桅船並不算太大,可是距島四里多地,就不得不換上平底小船,否則根本無法通過那些水上水下四處密布的礁石。

水師是硬沖不過來的,如果以水師載以步兵,恐怕也很難攻上島去,他注意到島上居然架設着幾門火炮,這些海盜苦心經營多年,對這個大本營顯然投入了極重的本錢。

西北部有佛渡島,東部有六橫島,南部有小佛渡島,有這樣的天然屏障再布以大炮重兵,明軍要死多少人才攻得上去?主島雙嶼兩島間又互成犄角,而且還不知防衛力量更有多強,難怪二檔頭反對硬攻。

何思改原為太湖水盜,昔年被大盜楊清買通他的手下,雙方大戰時鑿沉了他的兩艘主力戰艦,因此遭致慘敗,從此退出太湖水域。成綺韻通過彭鯊魚把他網羅了來,現在是內廠負責兩江地區情報地千戶。

船進入雙嶼水域了。這裡水域寬闊,浪高不足兩尺,極易行船,不過雙嶼島東南西三方皆有附島保護,唯有北方通道可以長驅直入,可是北方外圍同樣布有暗礁,不識其中奧秘難以突襲。

何思改將觀察到地情形暗暗記在心裡。臉上卻裝出一副對雙嶼島的險要地勢毫不在意地神情。小船輕輕一碰地面,有人接過纜繩系在船樁上。前方正有兩艘大商船等着海盜們檢查,並繳納錢糧。

“請吧,何大人,我們狗爺在玲瓏洞恭候您吶”。一個敞着懷,胸前露出濃密胸毛的大漢拱手道。

何思改笑笑,一個箭步躥上岸去,船頭只輕輕一沉。竟連晃也沒晃。

“喲嗬,原來是水路上的行家呀,小弟陳棟,這可是有眼不識真人了”。

何思改淡淡一笑,抱拳道:“陳兄,勞煩頭前帶路”,他說著眼睛四下一掃,見岸邊用來泊貨的平坦沙路長達數里之外。平素也不知有多少南北貨船在此裝貨卸貨。

此時近處那艘大船正向下搬運着絲綢,顯然是準備有船接應運往南方的。何思改販過私貨,知道這是一本巨利地買賣,西方諸國的紡織遠遠落後於大明。

同樣地紡織品,他們製作出來最低成本也是大明的三倍,而且質量更是沒法比。所以儘管養蠶、養桑以及絲綢的製作方法很久以前就被西人用巨金買通漢人弄去了,他們仍是離不了東方絲綢。

何思改進入玲瓏洞巨大的天然洞廳中時,海狗子和老精已經衣着整齊地坐在那兒,一見人來,老精就起身相迎,呵呵笑道:“何大人,歡迎歡迎,這位就是我們狗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