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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說話聲音大了點,漢斯和阿康也睜開眼睛,漢斯抬手看了下腕子上的手錶:“啊,都八點多了,怪不得天都亮了。”

羅隱先坐起來,走到門外,看到旺堆扶着一棵樹,乾嘔的臉紅脖子粗。

羅隱伸手拍了旺堆一下,他渾身猛地一抖,肩膀明顯僵硬。

“怎麼了?”羅隱問。

旺堆捂着嘴連連搖頭,他臉漲得通紅,乾嘔的太厲害,眼睛裡滿是紅血色,眼角濕潤,被風一吹很快眼睛周圍都紅了起來。他皮膚黑,羅隱湊近才看到他

這難受的樣子到不似裝出來的。

“阿諾真是被那個傢伙吃掉的?”旺堆捂着嘴巴,好一會才能開口說話。

“他自己的確是那麼說的。”羅隱回頭看了阿福一眼,他正坐在門邊,雙手還是被捆着,抬眼往這邊看過來。

阿福發現羅隱和旺堆都回頭看自己,對着他們笑了笑,很天真的樣子,嚇得旺堆又抖了一下。

“這個阿福,做過很多更可怕的事情,你要小心他,千萬不要被他的長相和語言迷惑。”

羅隱提醒道。

旺堆連連點頭:“我知道了,以後我要躲着這個人。”

雪山環境艱苦,刷牙漱口這些基本就能免則免了。

蘇三還是有點不放心,從一棵樹上麵糰了一把雪,塞嘴裡一塊,雪入口即化,冰的蘇三一個激靈,一股涼氣直衝腦門,太陽穴都跟着一抽抽的疼,緊接着眼淚就掉了下來。

蘇三隻是想用雪作漱口水,哪想到這雪竟然是這麼冰冷,一瞬間凍的眼淚往下掉,雙手按着太陽穴,眼淚汪汪看着十分可憐。

羅隱一轉頭看到蘇三這樣,嚇一跳,急忙跑過來問:“怎麼了?怎麼哭了?”蘇三用力擦着眼睛:“唉,我真高估了自己的適應性,這雪太涼了。”

羅隱這才明白原來她是啃了一大口雪,不僅啞然失笑。

自己在英國讀書時,還曾經在假期去瑞士滑過雪,蘇三卻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冰天雪地,對雪和寒冷還沒有一點概念。

蘇三不服氣地又抓起一塊雪團,在臉上擦了一下。

羅隱急忙握住她的手:“手這麼涼,你這又是做什麼?”

“讓自己適應一下,這樣精神多了,現在一點都不困精神百倍。”蘇三笑眯眯地說。

羅隱抓住她的手,扳着手心將她手裡的雪團扔到一邊,然後雙手緊緊攥住蘇三冰涼的小手幫她暖手。蘇三笑着說:“哪裡那麼嬌氣了,現在適應多了,剛才沒想到原來涼到極點會沖向腦門啊。”

“那是當然了,就像吃芥末一樣,頭疼不疼?“羅隱心疼地伸手去摸她的額頭,蘇三躲閃一下,不好意思地笑笑。

“姐姐,好幸福哦。”

阿福的聲音傳來。

能理解正要吃的美味上忽然落上一隻蒼蠅的那種噁心感嗎?蘇三聽到阿福陰陽怪氣的話,臉色一暗裝作沒聽到,抬頭看向雪山。

按照阿康的說法,他們只走了一半的路而已,還有一半的路要走,而且越往上走空氣越稀薄,地理環境也越惡劣。

羅隱見她目光盈盈,秋水一般,想到昨天她忽然間雪盲症,一陣後怕,急忙掏出一塊棉紗綁在她眼睛上說:“這會可要仔細點,小心眼睛。”

蘇三昨天下午有很長一段時間看不到東西,早上起來一時忘記了雪盲症的事情,這會才覺得眼睛生疼。漢斯和阿康起來後也都用雪擦過臉,神清氣爽。

大家隨便吃了點涼餅子,吃幾口雪當喝水了。‘

羅隱擔心蘇三怕涼,提議不如煮點熱水來。阿康則說趁着今天早上看着天氣不錯節省時間多走一段,晚上再燒水好了。

蘇三急忙說:“我舉手贊成,沒事的,雪多含一會就熱了。”

阿福見大家吃東西,

坐在地上開始扭來扭去。

“我要撒尿!”阿福喊道。

不錯,從昨天把他綁起來一直到現在,阿福都沒有上廁所。

漢斯現在是看着阿福就想到林小姐,一想到林小姐就生氣。

阿福依然喊道:“我要撒尿,啊,我要尿出來了。”

這冰天雪地,真的尿到褲子只能給大家添亂。

旺堆看看羅隱,無奈地說:“好了,好了,我帶你去。”

蘇三則喊道:“旺堆,你對地勢不熟,還是阿康你和羅隱一起帶他去吧。”

蘇三對旺堆並不放心。

羅隱和阿康帶着阿福去撒尿,這邊漢斯身材高大健壯又有手槍,應該問題不大。

旺堆站住腳,偷偷瞄了蘇三一眼,低下頭去,不知在想什麼。

羅隱也先不給阿福解開繩子,走過去拎起他就走。

阿福不住喊道:“你先給我解開啊。”

阿康緊緊跟在後面,惡聲惡氣:“老實點。”

阿福兀自絮絮叨叨:“嗨,解手,你們知道解手是什麼意思嗎?我小時候我奶奶給我講過,說是明代時候,大槐樹你們知道嗎?山西大槐樹,說是……”

蘇三聽着阿福絮絮叨叨的,阿康可不知道什麼山西大槐樹,什麼明代,聽得煩躁,從後面給阿福一腳,阿福站立不穩一下子趴到地上來個狗啃屎。

蘇三懶得離他們的官司,回頭看向旺堆,手不由自主摸向自己的口袋,那裡面有一把小巧的勃朗寧手槍。

“別走遠。”蘇三叮囑着。

“就在這後面。”

羅隱指指前方的樹林。

蘇三看看樹林又看看旺堆,滿臉緊張。

漢斯並沒有察覺旺堆有什麼不同,悠然哼着一首巴伐利亞民歌:“

heutkommtmeinSchatzzumir,

今天我的心肝要來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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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絲非常期待

oberaberuberoberammergau,

到底他從上阿瑪高來

oderaberuberUnterammergau,

還是從下阿瑪高來

oderaberuberhauptnichtkommt,

或者他根本就不會來

desistnetgwiss.

沒人知道。”

就在這時,從樹林方向傳來一樣的歌聲:“oderaberuberhauptnichtkommt,

或者他根本就不會來

desistnetgwiss.

沒人知道。”

這不是羅隱的聲音,蘇三大驚,握緊了口袋裡的手槍。漢斯則激動地衝著那方向用德語喊了一聲:“VielErfolg!”

蘇三在知道自己和德國的實驗室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後,沒事的時候也在空閑時間學習了一點德語口語。

漢斯以為她不懂德語,但蘇三聽的明白,漢斯喊的是一切順利。

為什麼遇到人要喊一切順利。

蘇三緊張地盯着那樹林。阿康先露出頭,揮舞着雙手說:“我們遇到個洋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