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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順帝還未想出搞定渁競天的法子,就收到消息,他那關鍵的去收服邊軍的三千軍和心腹大將,憑空消失了。.

嘭嘭嘭——

不知多少瓷器又遭了殃。

“人去哪兒了?銀子去哪兒了?是誰?是誰把人把銀子都弄走了?”

康順帝自信他如此明主,絕不會有屬下會背叛他,他們不會有那個膽。

那會是誰?

衛家?衛同!

一瞬間,康順帝就鎖定了嫌疑人,不,不是嫌疑人,就是衛家做的。除了衛家,誰還有這個動機,誰還有這個能力?

衛家還有多少人!衛家還有多少勢力!

可惡!

可恨!

衛同滋溜溜吸着小酒:“嘿嘿,好多銀子啊。”美得不行。

渁競天站在後頭給他捏着肩膀,殷勤道:“幹得好,讓他賠了夫人再折兵。”

衛同哈哈大笑,哆嗦着二郎腿:“可不是嘛,那三千人投奔鄭伯陽去了,哈哈哈,等康順帝現,看他吐不吐血。”

渁競天嘖嘖:“你說他籠絡的人,碰到點兒事就反投別人,一點兒忠心都不講啊。”

衛同搖着頭:“別看他官面文章做的好,可他手下人也都知道他不是個好相與的,不然能嚇成這樣?”

渁競天笑:“那些人也是怕了你。”

“那當然,”衛同眼中一厲:“衛家低調慣了,可從來不是吃素的。”

“誒,你說,康順帝會如何?”

“能如何?”衛同聳聳肩:“我和你,可是半步沒出京城,衛家的人更是寸步未離國公府,他便是想來質問,呵呵,以他那膽子,他敢進衛家?”

渁競天幾步坐到他對面,徑直端杯抿了口:“未必,康順帝像個娘們兒,誰知道了瘋會做什麼。”

說完,眼珠子一轉,踢踢衛同腳:“你跟我交個底,衛家暗地裡有多少人?”

衛同抬眼想了想:“我還真沒個底,我手裡有人,我爹手裡有人,祖母手裡也有人。我想,逼宮,應當不會在話下。”

這話可不虛,這麼些代下來,明衛暗衛老兵親兵,子生孫孫生子的,全是抄起傢伙就拚命的刺兒頭,也難怪歷任帝王都防武將防得緊。

“那這些人不用撤?安全能保得住?”

“放心,早融於民了,誰也不會查出來。”

這時,開伯木着臉走進來,指着頭上的白帳幔,有些抓狂:“能不能尊敬着點兒?尊敬!尊敬!”

“開伯你生什麼氣啊,爹又沒真怎麼著,我們認真了才是對不起他吧。”

開伯呵呵了聲,問衛同:“等老頭子我死了,世子爺也坐在我靈堂里喝酒?”

“我去你墳上——”

嘭——

開伯一掌拍過去,衛同笑嘻嘻跳起來躲過。

渁競天忙道:“開伯可別想着偷懶,爹在海島上等你去喝酒呢。開伯年紀輕輕的人,看您蹦躂的這個鬆快勁兒,一百歲不成問題,二百歲能爭取爭取。”

開伯極力板著臉,沒繃住,嘿嘿嘿笑起來,擺擺手,走了。好似桌子上那小酒沒存在過。

衛同睜大眼:“太不夠意思了,我說句實話怎麼了?果然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渁競天挑挑腳尖:“我要死了,你哭不哭?”

“哭?”衛同磨牙瞪眼:“我要先死,也要拉着你一起。你要先死,我就抱着你抹脖子。”

“…”

突然有種身邊人原來是偏執狂的詭異感覺。不過嘛,這人若不偏執,也不會在知道自己死後無名無分的非得給自己守一輩子,更不會便宜自己老牛吃嫩草了。

“好,一塊死唄,死同穴嘛。”

“生同衾。”

渁競天啪嗒抽回被某人貼二皮臉上的手,無情道:“你收斂着吧,休想這個時候同床。”

衛同長長一嘆,挖坑把自己埋了啊。

康順帝果然不敢來衛家,苦於沒有證據都沒法傳審衛同,可他能咽下這麼大的氣?

讓手下人全去查衛家和金家,早有準備衛家什麼尾都沒留,金家更是沒什麼好查,自然什麼都沒查出來。

估計是氣急敗壞,也想斬草除根,隨便捏了個罪名,衛家和金家被包圍了,只還沒強攻進去。

“我就說,他就是個娘們兒吧,一怒就失去理智了,敢在這樣緊張的時候對國之功臣斬盡殺絕。”

渁競天剝着酥皮花生,在老太君屋裡,一家子聊家常。

老太君嚼了粒,酥脆正好。

“你家裡好走嗎?”

“好走。”渁競天有幾分不放在心上:“早安排好了。祖母這裡呢?”

老太君傲然道:“從來只有衛家人捨不得京城,從沒有衛家人出不了京城。”

“那敢情好。”渁競天拍拍手後,拍落手上碎皮“那今個兒晚上咱就走。東西都收拾好了?”

後頭這話問的是開伯和紅媽媽。

兩人點頭:“保證什麼也不剩。”

衛同道:“我與你去金家接岳父岳母。”

“不必了。”渁競天拒絕:“準備了好戲給康順帝呢。今晚,風正好。”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明白,怎麼又關着風的事了?

“不過,有個事你去幫個忙也好。”

“什麼?”

渁競天說幾句,惹得老太君指着她無語:“真是嫌不夠亂。”

“人家都拿我爹娘來威脅我了,不回敬一二怎麼好意思呢。”渁競天笑嘻嘻的,眼裡全是冷意。

是夜,天上沒有星子,但月亮明晃晃的。衛家金家一片寂靜,似與往日並無二樣。

金家牆外,一個侍衛打了個哈欠,抱怨:“這金家裡沒一個拿得動刀的,至於咱這麼多人守着嗎?”

上司道:“上頭這樣交待,咱就這樣做,你小子怎麼這麼多廢話。你小子不要掉以輕心。”

“嗤,頭兒你看,”侍衛指指左右:“圍了這麼些人,蒼蠅都飛不進一隻,除非他們長翅膀飛出去。”

上司一腳踢出去:“你給老子長個翅膀看看。”

左右幾個人都笑:“你要是長翅膀,別說飛高里去,要是能從屋檐上飛下來,咱就請你吃酒。”

“嘻嘻,從屋檐下飛下來,那不是老母雞嘛。”

一開始說話的侍衛梗着脖子嚷:“你們說的,我要是從屋檐上飛下來,你們就請我喝酒。我告訴你們,小爺我呢你們是請定了,小爺扎個大風箏,就從那裡…那裡,”轉着脖子找屋檐:“那裡——啊,有東西飛起來了。”

“不要轉移話題,你小子是不是怕了?”

侍衛急的連拍幾巴掌:“快看,金家有東西飛起來了。”

什麼?

眾人一驚,不怎麼相信抬頭去看——朦朧夜色中,金家宅子中間上空,有幾個怪模怪樣的偌大東西冉冉升空。

今晚風大,那幾個像是巨大袋子的東西升到一定高度,就飄飄擺擺隨着風往城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