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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東平公主原本想在衛同補辦的婚禮上驚艷亮相,讓衛同對她一見傾心死心塌地拋妻棄子,她出夠惡氣再狠狠甩了他才能挽回她尊為公主的顏面。

但一見傾了心的不是衛同,反而是她。太英武太俊美太是她的菜了好不好,必須拿下!

暈乎乎一路回了宮的東平公主腦海小劇場上演着少女與心上人蕩氣迴腸的甜蜜虐戀,完全忘記了衛同從頭至尾都沒看她一眼的事實。

衛同一直纏着渁競天寸步不離,讓想製造各種浪漫偶遇的東平公主無從下嘴,昨日,東平公主不製造偶遇了,以鄰國公主的身份直接殺到衛國公府。

老太君人精一個,婚禮那天看到東平公主放光的眼睛就知道自己孫子要被糟蹋。她老人家心大的很,沒把一個區區公主放在眼裡,權當給小兩口調劑生活。聽得東平公主上門拜見,也沒攔着,一邊讓人去請衛同,壞心眼的不讓下人提醒一句。

東平公主進來才坐下問個好,老太君就敲打着老腰說骨頭疼要去躺着,東平公主將要炸毛,聽到下人去請衛同了立即一副乖順嬌俏的准孫媳婦模樣。

老太君轉身撇嘴,就這樣沒城府沒腦子的,給老太婆一沓燒火都不要。

東平公主喝乾了三壺茶水,如了兩次廁,衛同終於來了。

一進來,衛同沒看見老太君,只看見一個穿的紅不啦嘰的女的坐着。

一愣,問下人:“祖母人呢?”

下人板著臉道:“老太君不舒服。東平公主上門拜訪,請世子爺回來招待。”

衛同呵呵,不舒服?是沒興趣見這個醜女人吧。

這話便過了,便是昧着良心,也無法說東平公主丑到哪裡去,東平公主長得很美,美的很有侵略性,一襲火紅衣裙,當真是烈焰紅唇。這樣的女人,男人不是想征服了她,就是想跪下給她唱征服。總之,是個很能挑起男人慾望的女人。

可惜,衛世子被渁寨主糊了眼,賞臉給了一眼,一臉嫌惡。

“放屁,祖母又沒老糊塗,哪有請當家男人來招待個黃毛丫頭的,定是你聽差了話傳錯了令。自己下去領十軍棍。”

說完,又對着外邊喊:“送客!”

風風火火就跑了,從頭到尾,只給了那一眼,嫌惡的一眼!

東平公主氣得飽滿的胸脯波濤起伏,腦海里各個粉紅桃花飄飄的小劇場嘩啦啦碎了一地,嬌媚的容顏潑了墨汁似的。浪漫死了,鬥志卻激起來了。

強忍着沒在衛家失態,進了馬車就摔了杯子,握拳發誓,一定要把衛同弄到手,狠狠的折磨他磋磨他蹂躪他糟蹋他再——甩了他!

衛同如今也是過來人了,東平公主那狼一樣的目光意味着什麼他當然明白,但沒放在心上。

回了渁府,渁競天被金穎兒窩着的那口氣還沒發出來,就拉着衛同吧唧吧唧把金穎兒翻來覆去罵了好幾通,又讓衛同幫着分析了分析。

衛同一聽,也覺得事情有點兒大。

“小時候我就覺得你那個仙兒似的姐姐只長才情不長腦子,得虧了被先帝給忘了不然斗得過哪個呀。如今才發現我看差了,人家才是最能耐的,把皇帝都涮了。你家最聰明最厲害的人是她啊。”

渁競天白他,讓他認真想了再說。

衛同聳肩:“有什麼好想的?要我說,你姐——”見渁競天瞪他,忙改口:“金穎兒,金穎兒腦子有毛病,你說人話她都聽不懂的。這樣的人會事事自己操辦?把她身邊那個宮女弄出來一拷打,什麼都知道了。”

渁競天聽進去了,想着韓謙能不能把清梨給偷出來。

她這一琢磨,落在衛同眼裡就知道是想誰呢,炸了毛。

“你男人我是沒本事的嗎?有什麼事我就不能給你辦了?我告訴你,你別小瞧我,我也是有人愛慕的。”

衛同是想看渁競天吃醋的樣子滿足一下自己虛榮心的。

誰知渁競天還在想金穎兒的事,隨口道了句:“哪個眼瞎的?”

衛同默了,爆發了。

“就你不知道珍惜我,堂堂公主都巴着我不放追上門來了你知不知道?”

渁競天才回過心神,問:“靜安公主還是東平公主?”

衛同道:“咱大密的公主豈是那不知廉恥的,當然是東廈的東平公主。”

渁競天笑了:“你是說只有不知道廉恥的才喜歡你啊。”

衛同憋悶,他是貶低東廈,卻連自己也被拉低格調了。

強硬道:“靜安公主只心裡喜歡我不好意思說罷了。”

真是好大的臉,渁競天狠狠呸了口,兩人嘻嘻哈哈就把這事過了。

可東平公主沒過呀。

一大早,愛心便當送來了。

打開食盒,對着據說是東平公主親自做的鮮花湯,渁競天無語了。

這特么真是人吃的東西?

全是花瓣,還特別的有層次。粉粉白白一大湯盆,中間用鮮紅的花瓣擺了一顆心,一顆很豐滿的心,還俏皮的甩着小尾巴。

送愛心便當的人說了,這些花瓣是用特別的手法腌制的,鮮香甜美可直接入口,尤其難得的是經過腌制還如才從枝頭採下一般,這裡頭的每一瓣,都是東平公主與衛世子的心心相印吶。

渁競天耐着性子聽那人解說完畢,解說就解說吧,你特么一太監擺一臉陶醉模樣就不覺得不合適嗎?直接讓水匪拿着鞭子抽出去了。

這玩意兒絕對不能入口呀,但擋不住衛同拿來顯擺。

“看吧,看吧,你要對我多用心呀,小爺我外頭行情好的很,不定哪天你一個看不住就被人搶跑了。”

那捋倔毛在渁競天眼前跳啊跳,那個神氣喲,那個不可一世喲,分分鐘惹毛了她,手一抄,一湯盆的花瓣雨澆在了倔毛上,看到它軟了耷拉了下去,火氣才消了消。

可衛同是作死小能手呀,媳婦潑他沒生氣,湯倒了,他卻跳腳:“哎喲喲,這是人家公主對小爺我的一片愛慕之心吶。”

誓要看到媳婦為自己吃醋的模樣。

很好,他成功看到了。

渁競天倆拳頭捏的噼里啪啦響,拳拳到肉,聲聲帶顫,衛同捂着屁股倒床上起不來了。疼,真疼。幸好不是衝著腰來的。

不作不死啊。

渁競天看着自己小嫩草腫了屁股仍眉開眼笑跟做了大保健似的,心頭那火氣蹭蹭蹭的長,想,不對呀,外頭的妖艷賤貨來勾搭自己男人,憑什麼要自己男人受皮肉之苦還是自己親自動手的?這不是親者痛仇者快嘛,嗯,下次動手一定要抽到那湊表臉的女人臉上去。

於是,那封致所有人的戰書熱騰騰出了爐。

金大人聽了上下臉皮子一起抽,就那麼點子事,值當抖落到全京城人跟前去?

渁競天哎呀一聲:“壞了,我忘了囑咐他們國公府門前貼一張去了。”

邊上就差嗑瓜子的水匪道:“兄弟們不會忘的。”

金大人嘆息,該忘的還是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