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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杲嘴角一抽,默默掏了個紫金麒麟小雕出來。

童老頭睜大了眼。

“這是我時常把玩的,上頭還有我的號,你拿去吧。”

渁競天一笑:“倒是信物了。”

伸手要接,被衛同搶了去。

衛同板著臉:“我給你收着。”

炎杲最後挽留:“你留下,我可以封你當大將軍。”

渁競天打哈哈:“野慣了,不耐煩受拘束。”

本寨主早是將軍了。

炎杲也知道不可為,眼裡有些落寞,笑了笑,兩邊揮手告別。

兩人一邊往回走,衛同一邊恨恨:“居心不良,狼子野心,痴心妄想,癩蛤蟆一隻…”

渁競天聽得耳朵疼,叉着腰問他:“怎麼,本寨主就不能有點兒魅力,就不能被別的男人欣賞欣賞?”

衛同鬱悶:“我又不是說你,我是說他。我媳婦皎皎如日月,他一個小蟲子也敢妄想。”

渁競天哈哈笑:“我是日月,那你是什麼?”

衛同指着天:“我是天啊,不管你熱你冷你亮你暗,我都抱着你看着你守着你親着你…”

渁競天燒了脖子:“那,咱這就回去成親吧。”

衛同還在“摟着你挨着你靠着你”,半天才反應來。

“你答應了?”

“我不是早答應了?”

“啊,啊,我太開心了,太激動了,那咱這就回蒼牙山?”

渁競天笑道:“這就回。你先去跟你爹說一聲,我先回兗城交待一下,咱們一起——回家。”

回家。

渁競天忽然想哭。

衛同微紅了眼。

兩人對視良久,不知不覺就摟抱在一起,心口相連,嘴唇相貼,微燙的肌膚傳來對方急促的心跳聲。

衛同試探張開唇,咬了口。

真的是咬。

渁競天一疼,推開了他,抹了把嘴,無語。

特么流血了。

知道你是新手,但也不能這麼澀吧。

衛同傻眼,自己明明是輕輕一碰啊,媳婦真是水做的人啊。

渁競天想想道:“回去買塊水豆腐,你好好練練,什麼時候練得水豆腐不破皮了,你再來找我。”

衛同懵,所以,自己要抱着水豆腐去親?

“不不,媳婦,我剛才是太激動,一激動就——我下次小心。不用豆腐成不成?”

其實渁競天是納悶的,上次他抱着自己啃的時候也沒把自己啃破哪裡啊。

難道——

這傢伙只會啃,不會親?

這真是——算了,是自己吃嫩草,還埋怨嫩草沒經驗?

“你還是先對着水豆腐練吧。”

衛同揪着嘴巴回了大營,暗暗琢磨怎麼練嘴上功夫。渁競天帶着她價值一千斤黃金另一百金回了兗城。

這一趟買賣,有驚無險,無本大賺啊。

小議事廳里,一千斤黃金,一沓又一沓的銀票,寶石,還有順的別的什麼玩意兒,堆放在中間。

猴子口沫橫飛給沒去的兄弟講一路驚險刺激,饞的眾人直抹哈喇子,看着猴子那得意的臉,恨不得揮拳。

“寨主,你咋就沒帶上咱呢?”

不止一個漢子哀怨。

渁競天一揮胳膊:“下次,兄弟們輪着來。”

被拉來做賬房先生的張大人手中毛筆一抖,還有下次?出去一次就禍禍了人家皇子,下次去哪個國家?又禍禍人家誰去?

不過,話說回來,這禍禍的真是大快人心啊。

張大人覺得這比自己以前挖坑給政敵跳還要爽快,笑道:“西炎經歷這一波動蕩,邊關暫時安寧,兗城正好度過青黃不接的日子。等西炎大軍重整過來,咱們糧草足夠自給自足了。”

如今渁競天就是兗城人心裡的神,說什麼做什麼,做什麼學什麼,城裡城外熱火朝天,軍營才說句什麼,外頭就積極響應立即去做,之前說開軍田,現在沒主的地以燎原之勢被開出來,雖種不出小麥,但苞米紅薯長得短的作物已經冒出一層。等到明年,就能收小麥了。

收到小麥之後,張大人呵呵,朝廷會越來越管不住淦州水兵營。

黎鐵華也呵呵:“種地的事,咱不用分心,百姓給咱張羅着呢。寨主,你讓找的鐵匠,我調了二十個來,跟他們說了,廣招徒,勤練技。”

張大人嗆了一下,問:“我怎麼不知道?”

眾人都不說話,看他。

張大人縮了脖子,好吧,我就是個寫字做記錄的。

渁競天道:“好,讓他們先把收的西炎人的兵器鎧甲什麼重鑄了,先練熟修補,至於以後,”渁競天很可惜:“可惜這裡沒鐵礦。”

張大人低着頭,若是這裡有鐵礦,皇帝再昏庸也不會把你弄這來。

如今,張大人對皇帝的態度已大不如從前了。

渁競天忽然想到炎杲,西炎鐵礦多啊,要是能換來些該多好。可惜,若是自己不暴露身份,便沒有理由要鐵礦石。若是暴露身份,呵呵,炎杲分分鐘帶兵攻打兗城。

遮羞啊。

黎鐵華卻道:“寨主,兄弟們有路子,雖然弄不了多少來,但有總比沒有強。”

人家才是正宗的水匪傳人,祖宗留下的人脈三教九流,干點違法亂紀的事不難。

渁競天忽然想到寧王他們的私兵,私兵私兵,他們見不得光的兵器哪裡來的?不可能全是私吞朝廷的。

嗖的看向張大人,張大人本能心裡直發毛。

“張伯伯——”

張大人一抖,不敢當,還是叫我張文書我心裡踏實。

渁競天笑得自家侄女一般可親:“您說,那三位是怎麼武裝他們的私兵的?”

張大人嘴裡發苦:“我哪知道啊,我當時沒敢查。”

渁競天不說話,笑得更甜了。

黎鐵華勸:“張大人,如今您都上了咱的船,好意思不使力?”

張大人揚揚手裡本子:“我可是力所能及,什麼都做了。”見眾人皆盯着他不放,無奈嘆了聲:“想也知道了。官鹽都能插進手去,那官礦呢?守護鐵礦的人不可能全是皇上死忠,勢力滲透,盤根錯節,利益糾葛…要是當初讓我去查官礦,我才要一頭撞死在金鑾殿上吶。”

水匪們不屑:“窩裡斗,沒出息。”

渁競天也道:“吃老本的敗家子。”

張大人卻道:“贏了的人可是坐擁大好江山啊。”

渁競天問他:“哪國沒皇帝?哪朝沒皇子?人家西炎大皇子怎麼就是帶兵打仗擴充疆土呢?輪到大密的皇子只會挖他們爹的牆角。還不是不如人家出息,沒人家能幹?當朝百姓真是倒了血霉。”

這話觸動了張大人,他不禁苦笑:“你說的沒錯,皇子和皇子不同,便是一家的血脈相承也截然不一樣。遙想太祖豪言,可恨北有黑水,西有天山,不然他定率大軍一統四國。如今這位——”

張大人沒臉說,渁競天給他補充:“他是不是嫌天山長得太短,沒把砛州全包起來?不然他連軍隊都不用養好給他省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