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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興而來敗興而歸,略顯魂不守舍的金穎兒默默站起身,看着是要回宮。.

“等等。”

金穎兒眼睛一亮。

渁競天眼神複雜的看着她:“曾經姐妹一場,這個給你吧。”

渁競天攤開的手上放着一隻文核大小的小球,表面一層蠟封着。

“若有一天,康順帝要棄你殺你,把這個給他。”

金穎兒瞪大眼,不悅:“你什麼意思?詛咒我嗎?”

渁競天輕笑一聲:“算了,你不要我就收回嘍。”

“等等,”金穎兒雪白貝齒,輕輕一咬紅唇,再不猶豫將那隻蜜蠟封住的小球拿起緊緊握在手裡。

“這——是什麼?”

渁競天警示道:“不要問,也不要看,或許它能救你一命,但一旦你看了,康順帝必取你的命。”

金穎兒握着小球的手一顫,握得更緊了。

金穎兒走了,清梨看着她幾次想說話,但沒敢。

渁競天對家人道:“爹娘養着她十幾年,她只痴長了歲數,跟着康順帝才幾個月啊,已經開始懂事了,她自己也知道康順帝並不是她想象中的愛重她吧。”

不然,她不會接那隻小球。

金誠好奇問:“你給了她什麼?”

渁競天默了默:“不好說,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連大哥都不能說?”

“我是怕你嚇死。”

一直保持沉默的金大人勉強牽了牽嘴角:“好了,不說那些了。說說咱家以後吧。你有把握躲過這差事去?”

“那爹娘大哥,你們要不要跟我走?若是跟我走,以後我不會再回來,康順帝那裡自然不用理會。”

金誠立即道:“我跟你走。”

金大人和金夫人對視一眼,同時點頭:“走吧,可是——走得了嗎?”

終於下定決心了,渁競天喜笑顏開,一拍手:“我有辦法。”

“走地道?”金大人苦笑:“金家早被皇帝的人日夜盯着了,只要現府里不對勁兒,就有人衝進來查看,這段時間夠我們跑多遠?京郊可全是皇帝的兵馬。”

金夫人也擔憂道:“還有老太君那裡呢?怎能留她老人家獨自在京城?”

渁競天笑道:“等我安排好了再與爹娘說。”

回到衛家,渁競天高興的通知這一喜訊:“我爹娘願意走了。”

衛同正拎着小酒壺品小酒,一聽,大喜過望:“太好了。”

“你好歹注意着點兒,大門口還掛着白布呢。”

“我高興嘛。”

渁競天眼珠子一轉:“這幾日你神神道道幹什麼呢?”

衛同笑而不語:“給你個驚喜,還要再等兩日。”

老太君進來:“可惜咱家在明面上那些產業,怕是沒法子帶走。”

衛同笑:“您孫媳婦給您弄了個國朝來,你還稀罕那產業啊。”

老太君嘆氣:“我是怕我孫子配不上我孫媳婦啊,競天吶,以後不管啥時候,你不要誰也不能不要老婆子啊。”

渁競天哈哈笑:“那是一定啊,祖母我跟您說,海島南頭還有地方呢,不如您老人家過去佔山為王吧。”

“哈哈,好,那可是我閨時的夢想,孫子指望不着老婆子就指望你這個孫媳婦嘍。”

衛同憋悶,真是越來越沒家庭地位了。

“說半天,你們還沒說說,咱怎麼走呢?跟新帝交涉?還是偷着走?”

夫妻倆相視一眼:“涮他一把就走。”

同時咧嘴一笑,露着白森森的牙。

老太君不管了,她老了,小輩的事情輪不到她做主嘍。

用女人沒達到目的,也不知康順帝怎麼想的,許是怕私下裡說渁競天會不給面子,便宣了渁競天上朝說話。

渁競天打量康順帝的神色,見他只有算計而無懷疑,便知道金穎兒難得有了回腦子,沒立即獻寶。

但也可看得出,金穎兒在後宮過得並不多如意,已經被熏陶的知道對自己心愛的男人耍心機了。

康順帝以大局以國朝以民生的名義,要渁競天去平亂。

渁競天沒一口拒絕,而是順勢提出自己要求。

她要當南王爺,哪個州由她帶來和平,那個州就是她的藩地了,裡頭兵權政權各項稅收,她要一半。

康順帝恨不得撕了她的嘴,你還真敢說!你怎麼不幹脆自立為王去算了?

渁競天毫不在乎朝廷的態度就表明,不是不能,而是本寨主嫌麻煩。不然,試試。

如此囂張,如此狂妄,如此蔑視朝廷,讓文武百官不知說什麼好,連坐地還價都沒人敢站出來。

康順帝想說幾句軟話,可拉不下臉來,氣咻咻摔着袖子離朝,眼底一片陰冷。

渁競天無所謂,反正撕破臉了,看你能使出什麼花招來。

半路遇到一襲青衫的韓謙。

不由詫異:“你這個時候來與我說話,不怕那人遷怒你們家?”

韓謙微微一笑:“去前頭茶樓坐坐吧。”

茶樓五層,京城有名的上檔次之地,韓謙徑直帶她到最上層,整一層都靜悄悄的,樓梯口守着的不是小二,而是穿着短衣的精壯大漢。

“你家的產業?”

“是。沒幾個人知道罷了。”

渁競天摸了摸下巴:“燕平侯果然擅經營。”

隔牆無耳,韓謙能放心說話了:“朝兒…如何了?”

“唔,還好,你送來那些藥材,都用上了。”

“那就好。”韓謙欣喜道:“我派人又弄來一些,給你送去。”

“不必了。”

韓謙一愣。

渁競天解釋:“我這次怕是不方便帶東西。”

韓謙眼睛一眯,打量她半天,微微點頭:“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啊?

“你是打算遠走海島?”韓謙憂心忡忡:“以後再不回大密?可是那裡…會不會很苦?”

韓謙不知道海島不是島,也不知道海島是天堂。

“不會,我已安排妥當。”

“那——以後我怎麼去找你們?我是說,我找來的藥材如何送給你們?”

“以後再說,你先收着,遲早有一天,會再遇。”

再遇?再遇之前是長久的分離。這個長久會是多長久?

韓謙定定望着一盆蘭花,似憂似嘆。

渁競天不打擾他,只品着他親手衝出來的茶,清淡綿長,好茶。

“我見過鄭家人了。”韓謙突然道:“鄭家家主言談有帝王氣概,幾個兒子也是人中龍鳳。”

渁競天一驚:“你投靠了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