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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長老,你說說你這麼激動做什麼。好苗子,大家都想收嘛,就算不提我自己,萬一在座還有其他長老也有意呢?”在外人面前,一向能夠保持形象的清和,堅決不會說一句老傢伙,而是很善解人意地講到。

“不不不,我們無意,無意。”被點名的虛無眾長老們連忙擺手。廢話,他們才不想被帶到這些亂七八糟的糟心事里來。

大概是兩個人爭着爭着,太過隨意,也沒有誰來阻止,舒長老平日本就不及清和善於言談,前些日子一些雞毛蒜皮讓人氣結的小事堆積在一起,瞬間就讓他忘記了此時還有不少的外來貴客,拍着桌子,就對着清和道,“你要收關門弟子,我看那女娃娃也不錯啊,你怎麼不收?清和老兒,你敢說,你不是有意和我作對的?”

“誒,老傢伙,你講點理好嘛。”清和終於是沒忍住,掏出扇子,用着扇柄敲着桌面,“那女娃娃是優秀,可是我收徒弟又不是看重誰表現好,誰修為高,就收誰。我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你什麼考量?這個女娃本來在比試中以着一階末期的實力都能奪得第三,眼下經過花海試煉,尋得真花後,更是一朝頓悟而修為大增,直接躍於三階。你要收那勞什子的關門弟子,不是這女娃更令人滿意。”

這女娃娃竟然資質也這麼厲害?

已經圍觀看着事態發展的在場眾位,不由又將目光轉向雲宛霜,不由有幾分感慨,到底是虛無山,這看似一個普通弟子,就能有如此大的造化,他們的世家門派中,可沒有這般隨意逮着一個,就是好苗苗的情景。

離落這是第一次聽到長老間的爭吵,而且歸根起來,這緣由似乎還是因為她。尤其是聽到後面,那舒長老喚了一聲“清和”,她更是心中感受頗深,想要抬頭看看這個在寧虛中頗有聲望,卻似乎極容易得罪長老們的清和前輩。

然而她到底是沒有忘記規矩,心中即使好奇,可最後還是克制住心思,低垂着頭,一動不動地看着光滑的地面。也正是如此,她發現雲宛霜的情緒實在有些異常。

緊緊捏着的拳頭,微微起伏的胸口,還有面無表情的神色,都無一不彰顯了她此時的心情並不愉快。

現在長老們所討論的話題正是關於她倆,若換做別人,這般比對,離落相信可能會難免失態,然而這雲宛霜……她記得她可是情緒絕不輕易外露的人,怎麼眼下,會受到如此影響?

“舒長老這話說得沒意思。”兩個都是一把白須的老人家了,此時火氣正大,爭論得沒完沒了,“要像你這麼說,單看誰的表現優異就收誰,那想當年我遊歷各大門派的時候,豈不是去一個門派,就收一個弟子?”

這話實在太過群嘲,本來有些還在一旁看個熱鬧的外來世家門派長老,此時都有些忍不住,想要站起來爭辯了。

當年發生了什麼,他們是最清楚不過了的,這清和能是遊歷么?有那種死乞白賴,主人家轟都轟不走的遊歷么?想想這麼多年也沒再禍禍,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大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互相留點臉面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還把主意打到他家子弟,而且咂摸着總覺得不是什麼好話。

太不厚道了!

然而他們還沒來得及抗議,舒長老就已經義憤填膺地站了出來,“你要收就去收這女娃娃,這小娃要跟我學陣法。”

“不!”清和義正言辭地拒絕,隨即一本正經地轉過頭,對着在一旁已經是徹徹底底準備讓事態放任自流的寧雲翳道,“掌門,我決定了,我準備收這個小童為我座下關門弟子。”

眾人的注意轉瞬間又投到了離落身上,不由暗自稱奇,聽那舒長老的說法,這女娃娃的資質都已是難遇,而清和人雖讓人恨得牙痒痒,可是這寧虛,誰也不會否定他的實力,而眼下竟然要收一個不過一階中期的雜役小童為關門弟子?

這小童到底是有什麼他們沒看出來的?

場上眾位不由有些糾結起來了。

“這樣吧。”寧雲翳語氣淡淡,但卻有着讓人不易忽視的不容置喙,“關於弟子離長的歸屬,兩位長老等大典結束後再私下討論,現在,咱們先繼續宣布名單,眾位覺得可好?”

這話一出,清和輕咳了一聲,舒長老臉上還猶自有着忿忿之色,但兩位心中都知曉此時再說就不合適了,於是又各自坐下。而長老座上一片安靜,似乎是對溫俊男子的極大認同,然就在這樣的時候,誰也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啟稟掌門,弟子有異議!”

竟然是雲宛霜站了起來。

有的時候,或許是虛無山本身習慣風俗使然,又或許是如今有了清和客座主峰的存在,寧雲翳並不像尋常門派掌門般太注重規矩,此時雲宛霜身為一個弟子,公然站出來反駁,他也並無不喜,眼眸溫和,唇角帶笑地問道:“怎麼?你有什麼異議?”

離落這下抬頭了,有些不解地看着雲宛霜,卻發現女子起身時,竟眼神頗為複雜地看了她一眼。

一瞬間,這一眼,倒是讓她想到了許多。

比如當初在進花海時,女子莫名的親昵和善,在她看來,更多的像是試探……

雲宛霜的表情堅決,正義凜然道:“弟子認為,無論是舒長老,亦或者清和長老,此番所收弟子都應該是從虛無山中子弟挑選。”

“嗯?你的意思……”

“如果有些人根本就不是虛無弟子,又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呢?”

這話的意思已經是昭然若揭了,無論是正廳里觀禮的外客,還是虛無的長老都一片嘩然,連同寧雲翳也將目光轉移到離落身上了。

離落卻像局外人一般,目不斜視地望着前方,面色如常,似乎完全感受不到身上的威壓。

雲宛霜見此,臉上閃過一絲惱意,一言不發地突然側過身,指尖倏地迸射出某物,朝她而來。

離落只覺得袖中像是被利器所刺,下意識一個抬手,倒是將雲宛霜的術法躲了個大半,然而那宛若小蛇的木藤,還是歪歪斜斜地將她的髮髻打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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