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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

難道?

心中有個不敢去猜想的猜想。

離落有些不可置信地往清和那裡望去,只見得老者還在那裡細細思索,冥思苦想着,對於老祖的話也並未反駁。

“清和長老,這其中究竟是何意?”寧雲翳忍不住道。

聽到寧雲翳出聲詢問,清和偏頭想了想,望向離落,頓了頓,“這小娃娃,好像只是不能修鍊內丹之術了。”

“只是不能?”這個詞向來不會和內丹並着說出,他知曉但凡正事,這人必不打妄語,也正是如此,舒長老也沒和清和計較的心思,出聲詢問。

“嗯。”然而清和並未解釋,只是應了一聲,轉向老祖,帶着幾分瞭然,如同說一件事實般,“這小娃娃,你估計曾經也是很想收為徒弟的吧,只是你最擅長內丹之術,並不能對其有所幫助,因此無法,便帶來了虛無。”

“是。”老祖很痛快地應承下。

“而且,你雖對掌門所言之意,是讓這小娃娃拜於虛無,可是你從最初開始,想讓她拜的,怕唯有老夫一人吧。”

“世間怎能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聽到這席話,彷彿聽到什麼不堪入耳之言般,舒長老連忙遮住耳朵,到一邊走去,搖頭嘀咕着。然而卻沒想到,他一向尊敬的堂兄對此毫無不適,甚至風輕雲淡地又應了一聲,“是。”

“我知曉了。”清和面上帶着慈祥的笑意,拍了拍離落的肩膀,越過她之後,渾身又想懶了骨頭般,“還有茶沒,我喝一口。”

“誒,你知曉什麼了,你說呀。”舒長老聽到一半,不得其解,連忙問道,他最討厭這老道士故作高深的樣子了。

奈何此時清和還真的就不說了,寧雲翳看到他這般作為,也是寬和一笑,心中雖也有着疑問,但是並沒有選擇問出。

“稟掌門,青植峰弟子有要事稟報。”

突然地,偏殿門外傳來弟子的通報聲。

“哈哈,你完了。”這邊正端着茶,喝得眉開眼笑,聽到消息,如同喜上加喜般,清和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之意,衝著老者大肆嘲笑道。

“發生何事?”

那弟子進入,聽得這句,直接就跪了下來,表情很是慌張無措。

“弟子……弟子將花照顧的好好的,但,但……”

“不急,你且慢慢說來。”寧雲翳皺眉,“那花,是何花?”像是想到了,連忙問道,“可是禁地移到青植峰的那朵花?”

“是,正是。”弟子急急忙忙應道。

“那花出了什麼事?”

弟子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寧雲翳一眼,微微咽了咽口水,強壓下心中的顧慮,道,“弟子是被執事分配帶着清明神識的法器,去專門照顧此花。弟子知曉此花的珍貴,每日養植都頗費心思,然而就在一個時辰之前,弟子再去看的時候,發現那花……那花竟然死了。”

“死了?”不說寧雲翳,舒長老和清和三人,就連老祖心中都有着淡淡的驚訝。他是知曉這花的,在自己還未出寧家時,便已知道這活了千萬年的花,他本來以為,說不定待他隕落,這花還會活着,卻沒想居然這麼的,就死了。

“我知曉了。花開花落,自有定數。”寧雲翳溫和言道,“因此你不必自責與擔心,先行退下吧。”

只是說完了這句話的他,並未再注意鬆了一口氣自行退去的弟子,而是將目光移在了一旁的小姑娘身上。

離落卻是不知。

她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之前在大典上,雲宛霜趁她不備,用術法打掉她髮髻時。那時她是因為感覺手臂被利器所刺,而下意識抬手躲了大半,因為當時發生的種種事情太多,她也未能細究那被刺之感是何物所造成。

而現在,她卻憶起了隨手放入袖中的蝴蝶釵。

“他曾經說,這釵可以讓我知曉別人的惡意,以作防備,所以到了後來,他都不明白我為何會被大火給燒死……”

阿萱悲涼的話語還浮現在耳畔,離落不自覺地攥緊了袖口,莫不是……

越這般想,她愈發覺得這樣的猜疑是有可能的,不然那花何故死去?難道不是化作了蝴蝶釵而來尋她?

“長離,你來。”寧雲翳看到小姑娘思索的模樣,輕聲喚到。

離落一驚,有些躊躇地往寧雲翳走去,正暗暗想着是否掌門已經洞察到蝴蝶釵和美人嬌兩者之間的關聯,卻聽得溫俊男子道,“說起來,又是大典又是收徒的,我幾乎都忘記長離是剛從那夢境中醒來,連虛無中最擅長入夢術的清和長老都不得其入,想必長離能從中掙脫,費了不少氣力吧。”

“還好,僥倖而已。”想着十七歲生辰的漫天飛舞的白色紙串,她抿了抿唇,低聲應道。

“長離不可妄自菲薄。若不是心底能夠堅守最後一絲清明,即便遇見僥倖之事,怕也能以逃脫。”寧雲翳噙了一絲笑意,“只不過千年來,無論是花海試煉,亦或者簡單地照料觀賞,都從未發生長離所遇之事。即便我們身為虛無掌門長老,其中巨細也不能了解,不知,長離可願為我們講述一二?”

這怕是要問其中夢境中的情況了。

離落心中猜想着,他們可能是想要通過其中情況來看看,是否能知曉花敗的緣由。

心中想法閃現,她還是開始低聲地大致敘述起來。

敘述着,曾經在萬年前的京都,有那麼一位風華絕代的長公主,因愛生恨,固執地將自己囚在一座幻化出來的仙師府中,永生不得釋懷……

“妄念,妄念。”舒長老聽完,長嘆一口氣,搖頭並不看好。

而老祖卻是看了離落一眼,有些明白從君子峰清醒後那微微的改變了。無論她現在是否能放下,總歸,這孩子看過了這般執念的女子的一生,想必或多或少對她而言,還是是有些警醒和勸解的。

“如此看來,這花敗對於那女子而言,也算的是一件幸事。”良久,寧雲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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