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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不相瞞,兩年前我們在小如仙島上逮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審訊了許久可一直沒有結論最後還讓他自縊而亡。”蘇明遠說到,“只是我們原以為是衝著小如仙去的,又或者是衝著離家去的,現在看來,倒是與當下的時局有疑。”

說罷,將手中的一個物什輕輕地放在了桌面上。

眾人一看,卻是一枚戒指,造型古樸,宛若石頭所制,平淡無奇,偏偏上面的紋路透着詭異,而翻過來後,有着一個數字,刻着三十七。

“我們懷疑這是一個組織。”蘇明遠道,又示意地看了一眼顧熙謙。

“事實上,上次我和長離誤入那切割的時空之前的那片石林,便是他們的領地。”聽到長離二字,離青玄神情微微一動,又收斂着繼續傾聽,“那是一個古老的傳送陣,實際是曾經寧虛內陸連接着滄雲海的傳送陣,在五千年異變後,便早早地失效了。”

“早在三年前我就出小如仙島獨自歷練,當接到蘇舅舅的信件時便有意識地去調查其中的人,這兩年也有了不少的線索。之前因為陸家的緣故和長離相識,然後本是在華清山下的周轉地準備各自告別的時候,我卻正巧發現了這些人的蹤跡,而那時湊巧的是,長離也在追蹤一個假道士。”

“當我們一同被那群人發現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我們追蹤的是同一批人。”

“那這樣說來,那些道士身後還有着寧虛的人,甚至他們的布局有幾十年之久?”林子清有些不可置信。

“嗯。”顧熙謙點頭,“而且他們是故意將我們逼迫於那片石林的。”

“你是說——他們是故意使計讓你們進入那時空片段的?”

“不,我們是誤打誤撞。”現在看來,其中的機緣巧合大概也與長離和那位前輩夫人之間的關係有所聯繫,當然說到底,仍不過是碰巧。

他對此沒有多說,繼續,“那時我和長離便發現了這石林布了一個大陣,而這陣法的目的卻是修復上古傳送陣。所以,我想,我們的誤打誤撞之中恐怕也有必然。”

“他們這群人想做什麼?”身為掌門幾乎是立刻就意識到了關鍵,“惡海上危險重重,寧虛人絕大多數都並不知曉,若是真的將傳送陣修復開啟,豈不是將那裡面的魑魅魍魎也放了出來!”

“是,我想這或許就是他們的目的。”顧熙謙沉聲說道。

寧雲翳手指輕扣桌面,看着這枚呈上來的戒指。

“寧虛各大門派和世家向來護一方周全,可是這麼大規模的組織卻是這些年來一點也未察覺,可以看出,他們隱藏得有多深,謀圖得又有多大!”

“對了,我記得這群人當時在商議時,有一帶着面具的男子坐在上位,那些人都恭謹地稱他為二爺。”顧熙謙回憶道,“他似乎還提了主人一詞,我想這或許是一條線索。”

“這麼多疑點。”老祖最近也未回塵清門,而是與眾人一起琢磨此事,“線索繁雜,我覺得我們不應該散亂了力量。無論如何,你們幾個孩子說的那個假道士倒是讓我覺得是一個關鍵點,可以從這裡入手。”

“老祖此話怎講?”寧雲翳問道。

“惡海難渡,那些人若真如這些孩子所說,數十年都紮根於元周,那麼他們現在回來定是有任務要完成。想想那個傳送陣連接的惡海,裡面最為濃厚的便是死氣,我有個猜想,或許歷史重演。曾經數千年前死氣化成人形,想要一個可以寄居的身體,而選擇了長離,那麼如今為什麼又不可能?”

“老小子,你是說——當年在皇宮的時候他們將幾個孩子拐去便是想要這樣做?”清和接話道。

“可是為什麼這些孩子跑了他們沒有立即來寧虛追捕?”

“我想一是怕打草驚蛇,二便是沒有到時機。”

“如今傳送陣在修復,而且長離他們誤打誤撞進去,也可以看出陣法修復得還不錯,而他們現在回到寧虛,又未嘗不可能是再抓人。畢竟當年就拐走過一次,他們知道這些孩子的身份。”

“老祖。”離青玄說道,“晚輩想問,那他們可知道離……長離的身份?她也會不會有危險?”

老祖沉吟,而一直默不作聲的鐘離瑾容卻答道,“原本是不會的,因為當初是我見她無家可歸,才帶進皇宮,並未受到那群道士們的注視。”離青玄將目光移在青年,“只是現在我想可能不行了。”

“上次天生異象,死氣的氣息濃郁,長離又從裡面出來,定會被有心人發現。恐怕,那群人里只要稍作調查,便能知道她身上的端倪。”

“所以,如今若真說那道士一夥的目標,我想最大的危險便會是長離。”顧熙謙總結道。

眾人沉默。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清和望向離青玄,“長離還在你那兒?”

離青玄面色落寞,搖了搖頭,“她看過清寧之後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她這幾日都在後山。”

“後山,她去後山做什麼?”清和望向自己的三徒弟。

“後山禁地那裡有位虛無前輩,她說她一直在那裡學習。”

“不對!後山根本就無人居住,怎麼會有所謂的虛無前輩?!”清和猛然站起。

……

“為何要忍耐?”

少女一字一頓地重複道,神情懵懂像個稚子一般。

“是啊。”男子像是一個諄諄教導的長者,耐心地引導着她,“我們既然不再追尋那根本無望的仙緣,為何要忍耐自己遵從所謂的道?又為何要去堅守所謂的本心?在我看來,壓抑着自己的怨恨、憤怒、種種情緒根本就是失去了自我。”

“我們可以不必按照世間的要求來去做人,而是可以放任自己,聽從內心最真切的想法。”

他溫和地笑了一聲。

“天地之間,所謂的規則之力,不過是用來警告那些妄圖逆天改命的生靈亦或者邪祟。可是若我們真正的聽從了上天的安排,這才是成為了一個庸者,永遠無望於仙道。”

“那我們要怎麼做?”她疑惑。

男子撫着她的頭頂,眼睛望向遙遠的天際,輕聲道。

“自然是與天斗個一二。”

“只有這樣,我們的希望才不會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