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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戀戀不捨地從象飛草上面移開了視線。涪長老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根銀色的細長物什,用手摺了折,便動作飛快又流暢地將那株象飛草給框了起來。

離落遠遠看着,不太清楚是什麼。只是看見原本充滿光澤的框型,在套上象飛草後,整個變得黯淡無光,而象飛草也呈現出一種樸素的模樣。

想到天鷹堡對於御獸之術的精通,離落在旁註視了好一會兒,深以為這恐怕是他們當中特有的標記術——斂所標記之息,護所標記之物。

倒是個好東西。

涪長老這番動作下來,這才稍稍滿意地站直了身子。

平素間也是知曉他的性格,看到這般譬如仙株般的存在,能做到這樣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於是,果長老和齊長老兩人便也沒再說什麼,只是示意着涪長老趕緊過來查探。至於對象飛草的歸屬問題,或許是天鷹堡的氛圍使然,並沒有出現離落想象中的因為利益紛爭而有所反目隔閡。

可能自從入了青山以後,遇見的所有問題都難以用往常的經驗來解決。六個人分散開來,沒有絲毫頭緒地繞着這片草地晃蕩了許久,想要找找這裡到底有着怎樣的謎團。

先前的路途中,天鷹堡的眾人也遇上了好幾次與離落所遇不相上下的困境。每一次看似安全而又透着古怪的地方,到了最後,總是有着令人膽戰心驚的陷阱。

因此,齊長老深信此處必然沒有看上去的那般簡單。

又是好幾次驚喜的歡呼。涪長老運氣着實不錯,大抵是背熟了門派中的古籍,在這麼巴掌大的地方,竟又找到了兩三株其貌不揚,若是讓離落來看絕對會被當做普通草葉,但卻是傳說是千年前就絕跡的靈植。

這次,就連原先還是遲疑態度的果長老,都堅決肯定這片叢林有問題了。

“別采啊,別采!”他衝著徘徊在靈植周圍,完全神思恍惚的涪長老打着招呼強調着。

……

六個人在這片地轉了有一個時辰了,將所看見的包括能夠回想起來的心理活動都紛紛作了陳述。怕自己人不自覺地中了什麼隱蔽的手段,所有人互相將對方的狀態和總覺仔細研究一番,恁是沒有發現什麼怪異之處。

“不,應該沒這麼簡單。”齊長老不死心,擺了擺手,“我還是得再檢查一遍。”

果長老沒多說什麼,索性帶着兩名弟子一邊做着記號,一邊走遠了,決定探探之外的地形。而涪長老則是終於落到了空閑,眼巴巴地跑去先前圈了幾處的靈植面前,就那樣一眨不眨地看着。

離落看了一眼果長老他們走的方向,就沒多大興趣地收回了目光,沒跟着一起去。

他們走的正是她之前來的路。那邊沒什麼危險的,且他們也聽了她的招呼,有了自覺,不再輕易去那些隧道山洞。

離落放了心,想起聽到他們動靜之前看見的那塊石板,四周的景色都大同小異,很是仔細地看了看,找到方向,就自顧自地走了過去。

那縷陽光還靜謐地打在上面,離落學着涪長老痴迷靈植的模樣,半蹲着一側。看了良久,終是沒忍住,伸出了手,撫摸着石板上那些一撇一捺的刻痕。

帶着冰涼的寒意,凹凸不平的痕迹印在柔軟的指腹上。

離落輕輕地撫摸過去,明顯能夠感覺到這些圖案的深淺大小,竟是驚人的一致。恐怕就連最巧的雕工都無法做到如此的整齊劃一。

不過……

她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手,心中有了個念頭。

若是修仙者用着術法,會不會能有這般的效果?

離落咬唇,定定地看着這些字符,有些猶豫。憑這裡的植物來看,這個地方表現得就好像有幾千年的來頭,那麼這塊石板,也應如此。

而這樣的話,石板上的符刻,就很難得會是修仙者所為了。

畢竟那個時候,這裡可不是元周啊……

思慮許久,離落看着凸出來的石板,決定還是憑着蠻力試試——這番上下仔細打量下,她發現這石板邊緣的土地不甚明顯的微微高出許多,像是在壓着什麼。原以為看這上面的符刻能看出個名堂,然而現在離落果斷地拔出了自己的青竹枝。

似是狂風吹過,兩面的草葉紛紛被刮偏,石板下凝結着的不知都過了多少年的土塊都有着裂痕,然而那石板一點事都沒有,離落湊近看,連個劃痕都沒看見。

怎麼會?

離落微微錯愕地看着青竹枝上輕顫的竹葉,又看了一眼剛剛那番動靜下,被掃去不少灰塵光滑不少的石板,有些賭氣地坳上了。

她不信,這地方就像那籬笆,邪門地讓她劍氣沒有任何伸展之地?

蓄力認真的結果,就是連痴迷寶貝地看着靈植的涪長老,和正走第三個來回的齊長老都被地面突然引起的小小震動給驚了一大跳。抬頭循着動靜處望去,也只看見烏髮的少女背對着,微屈着脊背,似乎有些吃力地緩着勁兒,旁邊的樹木靠近少女一側的樹枝,都被劍氣給帶了下來,砸在了地上,最細的都有小手臂那般粗。

霸氣側漏。

如果是阮顏君在這裡,肯定很捧場的鼓掌,加上這般的評語。

然而……

看着少女沒發生啥大事,兩個心不在焉的人頓時都收回了目光,完全不知曉此刻離落心中滿滿的挫敗。

因為,石板還是一點異樣都沒有……

沒了頂上枝繁葉茂的遮擋,頓時一小片的陽光都傾瀉了下來,沐浴在少女的身上。

這塊地被離落騰寬敞了不少,離落這才發現從石板底下生長的矮小的植物也被她劍氣帶的風給颳了出來。

那不正是處於幼年期的象飛草么?

離落看那熟悉的樣子,恍然發現。

竟然還是好幾株。

比起涪長老發現的離得遠遠的幾株,這幾棵象飛草着實生長得太過緊密了。

難道和這石板有關?

離落突然腦海中閃過這般荒謬的想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