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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了金光寺,就像拍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值得稱讚或者誇耀的。那舍利子上的氣息也不知是哪個羅漢的。五百羅漢,真正能承載羅漢道果的不過降龍伏虎,前十八位還有一些道行,後面的四百多位,不過是濫竽充數,聽上去挺唬人的,實際都是紙老虎,大多是聽過佛祖講課傳經的人,說白了就是身邊的常隨或者弟子。

祭賽國國主攜皇子百官叩拜,祈求活命。

“此後,祭賽國乃西涼國屬國,年年歲歲上貢。”一言蓋棺定論。

沒有回碧波潭,朝着流沙河方向飛去,到了流沙河,天色暗了下來,臨近入夜,河岸兩旁有些濕潤潮濕,微涼。站在這個神秘的河畔,放眼望去,河面上滾著一層薄薄的細沙,微風輕撫著細沙在河面上舞蹈。流沙河的奇異就在於沙隨水動,水流沙流,這是大自然的造化,大自然讓河水夾雜著細碎輕巧的浮沙,年年歲歲遊動著,水與沙始終不分離。

“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鵝毛飄不起,蘆花定底沉”。沙僧說他吃的人骨頭,都會沉在水底,漂浮不起,除了取經人的頭骨。

沙僧這個人,在西遊記中並不出彩,一直都是老實忠厚,任勞任怨的角色。被貶之前,是捲簾大將,說白了,有點像地位稍高點侍衛,給領導端茶倒水,瞻前馬後。

沙悟凈不像孫悟空那般傲氣張揚,不愛聽唐三藏的話;也不像豬八戒,毛病太多,貪吃貪睡,還總給領導瞎馬騎,干一些臟活累活兒就要抱怨。沙僧沉靜卻堅韌不拔,以將自己看得清的智慧和對取經事業的忠誠,維繫着取經隊伍的和睦,服務着取經團隊。

說白了,沙和尚想要取得真經的願望要比其他三人都強烈的多。唐三藏不用說了,金蟬子轉世,妥妥的佛二代,取經走個過程,馬上就可以重回巔峰。

猴子雖惹禍的本事不小,一身本領那是實打實的,這是天賦,沒辦法,比不了。只要猴子一身本事不落下,他絕對不缺少想要東西,他就是一把刀,別人想殺人的時候,第一個選擇就是他,這就是他的價值。

天蓬更不用說了,曾擔任天蓬元帥,在玉帝那裡明目張胆的吃空餉,可見靠山的底子有多硬氣。只有沙和尚,靠山不行,天庭在教派中艱難掙扎,玉帝也是舉步維艱,能給予的,在身為捲簾大將的時候都看過,也知道最後能有什麼樣的結果。

天賦,天賦肯定是有的,不然也不可能做到捲簾大將的位置,貼身侍衛的位置可不是誰想當就能當的。但是路已看到盡頭,而他的天賦和猴子這種天地主角根本沒有可比性,真是人比人氣死人,貨比貨貨得扔。

什麼都沒有的沙和尚想要再進一步的途徑屈指可數。只剩下跳槽,正巧這時候西方教和玉帝勾結一期,順水推舟送一個人情,取經人中沙悟凈就此定下。

天時地利全都有了,最後就是人和,西遊記中如果誰最注重團結,當然不讓就是沙和尚,猴子動不動就搞消失,而豬八戒也是好吃懶做,要不就是貪戀美色,有難關就要散夥。唯有沙僧一直鼓勵大家,調解矛盾,努力維持團隊的和諧穩定,甚至沙僧的取經之心比唐三藏更加堅定。

自他放棄妖怪的身份起,他就一心跟着唐僧,正直無私,任勞任怨,謹守佛門戒律,踏踏實實,謹守本分,最終功德圓滿,被如來佛祖封為“南無八寶金身羅漢菩薩“,屬於菩薩位,不是羅漢位。

這個人很明確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也一步一步朝着目標努力,為了這個目標,飛劍每七天來穿胸三百下。大家可想一下,一把飛劍像織布機的梭子一樣,來回穿沙僧同志長滿胸毛的胸,那是個什麼場景。

當然,沙僧身上還有很多謎團。

整個西遊路上,沙僧之變化過一次,就是在車遲國變成靈寶道君。是不會變化,還是有心藏拙?

整個西遊路上,沙僧之打殺了一個妖怪,就是六耳獼猴在花果山重組的取經四人組中的假沙僧。

沙僧被貶的時間比猴子大鬧天宮的時間還要早,在收服沙僧的章節中,他和豬八戒還有猴子交手,都不認得彼此。

為何偏愛吃取經人?

流沙河是大唐所在的南贍部洲與如來所在的西牛賀洲的分界線!相當於南贍部洲的邊防線!同時也是道教與佛教之間的分界線!

玉帝的貼身護衛,最後證得菩薩位,功成身退。簡單一句話,雙面間諜,早就人生贏家。看似憨厚老實,實則心機百變。

“讓我會一會這取經路上最為低調的人”崇九一躍而下,沒入滾滾流沙之中。流沙河河水沉重無比,夾雜着黃沙,滔滔浪潮不可逆。

只要有水,崇九都是輕鬆自如。半柱香的功夫,遠遠感覺到一股氣息,崇九心中一動,速度緩了下來。避開黃沙,遠處一座河底山峰,山腰一個洞府,想來就是那沙僧的水府,那山峰張貼一道符篆,似鎮壓似封印。豪光微閃,說明依舊起着神通作用。周圍空曠寂寥,洞窟也簡陋無比,看樣子也就是一個山洞,服侍的小妖一個也沒有。不知道是被困守此地必須如此,還是懶得打理。

“有沒有活着的,吭一聲。”崇九對着洞窟喊了一聲。那洞窟沉默一會,似乎感應到什麼,腳步聲響起,一個好似流浪漢一般的人出現在崇九面前。一頭紅焰發蓬鬆,兩隻圓眼亮似燈,不黑不青藍靛臉,如雷如虎老龍聲。

“你是何人?”那妖怪嘶啞的聲音響起,似乎由於長時間沒和人交流過,說話很慢,一字一字往外蹦。

“我乃西方碧波潭之主,聽說流沙河來了新鄰居,特地拜訪。”

“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前幾天guānshì陰菩薩說服我在此等候取經人,說西邊碧波潭有一大妖,不是等閑之輩,十分難纏,又在必經之路上,擔心取經人難以渡過難關。我正尋摸着那個什麼樣的投名狀等候取經人,沒想到你竟然敢深入此地,真是造化咦。”

“嘿,頭顱在此,坐等閣下來取。”崇九怪笑一聲,手中陰陽魚一閃,雙魚擺尾,靈光一閃消失不見。

“好膽!”那妖怪大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