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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而來的掌風將林天那一身青衫緊緊地壓在他的身體上,那一頭凌亂的頭髮也隨之飛舞起來。

就在牧北塵那強勁掌風近身的一瞬間,林天微微抬手,一指劍芒已然出手。

劍芒在接觸掌風的一瞬間,頃刻,便將那凌厲掌風攪碎,然後帶着餘力繼續射向牧北塵。

牧北塵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不起眼的小小離火門修士不但能破開自己的無極掌,而且看那疾馳而來的劍芒,頓時心中有些驚訝,在他驚訝之餘,猛地一揮衣袖。

“刺啦”

看着那緩緩落地的小半截衣袖,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冷氣。其中一個肩扛巨刀的青年更是眉頭緊鎖,雙目緊盯着那甲板上的小半截衣袖,好像在想着什麼

“好本事!”看着那落在甲板上的衣袖,再看看那牧北塵的青色臉頰,羅剛哈哈大笑道。

牧北塵雙目緊盯着林天那依舊風輕雲淡的臉,咬牙道:“閣下,當真好本事。”說罷,捏了捏那藏在另一隻袖子里的手指,指節發白。

此時的牧北塵猶如被激怒的猛獸,被羅剛嘲諷也就罷了,還眼看着被人當場打臉,當即抬手就要出手。

在他剛要抬手的瞬間,突然,一個肩扛巨刀的青年伸出手按住了牧北塵那因為發怒而被捏的發白的手,然後抗刀青年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只見那原本臉色鐵青的牧北塵竟然在青年的說話間,臉色竟慢慢恢復了平靜,彷彿剛剛要發火的是別人一般。

恢復了平靜的牧北塵,對着林天笑道:“木兄弟剛才是我衝動了!對不起!”

牧北塵這一前一後的態度簡直判若兩人,不但讓身邊的修士困惑不已,而且更讓羅剛一頭霧水,“這貨腦子進水了?還是吃錯藥了?”

看着那依舊衣衫飄飄的青年修士,羅剛心裡暗暗下定決心,這人我要了,無論花什麼代價也要拉攏過來。

可是,當他看到站在青年修士身邊手持硃筆的修士時,心中抖了一下,這不就是弟弟羅本說的那人嘛?

羅剛怕看錯了,又定住眼神仔仔細細的看了看,拉過身邊一個有些猥瑣的修士,小聲說道,“是不是這人?”

按照青帝的遊戲規則,羅本應該被淘汰的,可是他家裡背景實在強硬,硬是將這個本該淘汰的人插了進來,只不過是換了一種手段而已,讓他易容成其他修士,頂替了這相貌原本的主人。

羅本被哥哥羅剛拉了一下,抬起頭來,朝着羅剛的視線方向看去,當他看到那手臂粗細的硃筆時,頓時咬牙切齒說道,“哥,就是那人!”

羅本不說話還好,他一說話,林天就已經聽見了。有時候靈魂太過強大也不是什麼好事,最起碼現在林天心裡就在苦笑。

剛剛林天將目光停留在羅剛那邊的意圖本就是尋找那個被秀才打暈的羅本,原本他還覺得這是青帝親自主持的試煉,應該不會有人敢陽奉陰違,可是事實卻讓他明白了,原來有權是這般猖狂,淘汰的人還可以繼續參加,說到天亮,這還是個有權有勢人玩的遊戲。

現在這兩波人,一個已經出手,一個是仇人,林天心中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秀才,你想去那一邊?”林天也不想再糾結一下去,現在這兩波人很明顯了,只要你不跟我,我就可能立刻讓你出局。林天已經對所謂的公平失去了信心,連出局的人都能再一次參加進來,這試煉還有什麼公平可言。

秀才看着這劍拔弩張的局面,心中很是過意不去,小聲說道:“木大哥,是我害了你,我知道你很想去羅剛那一邊,可是剛才那個和羅剛說話的人很明顯就是那個被我扔進水裡的羅本。”

“別傻了,就算沒有羅本,我們也是人家手裡的刀劍而已,你還當真以為人家是真的看重你?”林天安慰了一下身旁的秀才。

現在場面有點混亂,雙方都在爭奪這立在甲板盡頭的兩人,可是這兩人又楞在哪裡猶豫不決,場面有點靜。

林天心裡在猶豫,牧北塵和羅剛同樣心裡也在思量。

“我這裡有一份關於煉荒之地的草圖,你是聰明人,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就在林天還在搖擺不定時,牧北塵終於拿出了他最終的誠意。

“草圖?”林天心頭一驚,這牧北塵果然好手段,前段時間,林天確實聽青瑤提起過,只不過青瑤並沒有把那所謂的地圖給自己,原因林天也很清楚,自己沒有奪得那試煉的第一名。

牧北塵微微點頭,然後笑眯眯地看着林天,當他瞧着林天聽到草圖兩字時,那陡然一亮的眼光,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隨即笑了起來。

林天眼眸里陡然閃過的靈光也被羅剛看在眼裡,可是他並不知道林天到底是為了什麼,當他將目光轉向牧北塵那微笑的臉時,他臉色突變,就在他還想加價的時候,林天已經開口說道:“那就謝謝星君厚愛了!”

說罷,帶着秀才緩緩走向牧北塵的方陣。

現在,所有參加煉荒之行的修士已經完全分成兩個陣營,一個是以牧北塵為首的星君軍團,一個是以羅剛為首的仙王軍團。

既然木已成舟,羅剛也只是長嘆了一口氣,並沒有對林天和秀才做些什麼,相反,他卻是用眼神狠狠地剮了一眼身邊的羅本。

甲板上發生的一切都映驗在那位正在操控戰船的禁軍首領的眼裡,當甲板上的所有人分成兩派以後,他嘴角微微抬起,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

自從三天前,以牧北塵和羅剛為首的兩支隊伍就已經將整個房間一分為二,牧北塵帶領隊伍住在北邊的房間,而羅剛則帶着他的仙王軍團駐在房間的南邊,總的來說,這三天內大家也都相安無事。

林天依舊吞服仙緣丹修鍊,就在他隨手扔進幾顆仙緣丹進入口中後不久,忽然一聲低沉的笛聲響徹整個戰船,緊接着,一道粗狂的男人吼聲隨之而來,“都給本將軍準備下船,不下船者,殺無赦!”

房間里的人很快各自推開木門,當那緊閉的木門打開的一瞬間,一股熱浪撲面而來,聞着這撲鼻而來的熱浪,林天眉頭輕皺,嘀咕了一句,“看來是要到地方了!”

等到他走上甲板時,看着那一塊猶如從九天垂下的幕布火牆,頓時忍不住冷吸了一口氣,“這到底是何人能有如此大的手筆啊!”

林天在心中驚嘆,站在他身邊的秀才又何嘗不是,只見秀才雙目滾圓,一臉驚愕之色盡顯臉上,甚至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秀才和林天兩人的驚愕之色也代表甲板上大多數人的反應,而對於這種反應,讓站在船鉉之上的禁軍首領很是滿意。

禁軍首領轉過身,看着眼前這一群猶如菜鳥一般的修士,眼神中甚是不削一顧,掃視一下,冷冷地說道:“再強調一次,這次你們之所以能進入煉荒之地,那是因為青帝陛下提供了抵抗異火的法寶,希望你們能時刻記住陛下的話,如果誰敢私吞靈草異寶,那等待他的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萬劫不復!”

冷眼又掃過人群,特別在牧北塵和羅本的身上稍稍停留了一下,然後,再度說道:“十分鐘以後,所有人離開戰船,前往前方的煉荒之地,如有退後者,殺無赦!”

此時眾人的心思根本不在禁軍首領的身上,所以他所說的也根本沒有多少人會在乎,最起碼林天和秀才就是那種壓根都沒有去想聽的人。

十分鐘對於這些動則修鍊數百年的修士來說,簡直就在呼吸之間,在戰船靠距離離火天幕數百丈遠的地方停下時,所有的修士立刻陸陸續續的離開了戰船,然後在牧北塵和羅剛的帶領下迅速的分成連個隊伍。

等到大隊人馬來到離火天幕跟前後,那天幕後的情景再一次震撼了整個隊伍,一望無際的黑色,無數的高大樹木已經被完全炭化,彷彿這是一瞬間完成的事一樣,所有的枝丫都保存的很完整,就像在睡夢中被炭化的一般。

牧北塵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修士,心中很是得意,然後轉過頭,對着羅本說道:“羅兄,我看為了不必要的爭執,我們還是分開走吧,一南一北,隨羅兄先選怎麼樣?”

“呵呵,你會這麼好心?”羅剛冷笑一聲,“還是你先選吧!”

“既然羅兄如此不信任我,那我就先選了,我走南方!”牧北塵微微笑道,嘴上是這般說的,心中卻是在鄙視罵著,“這狡猾的羅剛,肯定要搶我的,我就不妨先選南方!”

“慢着!還是我走南方吧!”望着牧北塵那奸詐的笑容,羅剛心中已經肯定,這傢伙絕對沒安好心,不如先搶他的再說。

牧北塵可是一個做戲的高手,不然他怎麼可能擊敗兩個兄弟奪得這北極星君的寶座。

“羅兄,你這是什麼意思?”牧北塵手指一揮,頓時從身邊飛出幾人,攔在羅剛前進的方向上。

羅剛冷眼相看這幾個攔在前方的修士,冷冷地說道:“滾開!不要以為有牧北塵為你們撐腰了,就可以不把我這個仙王子弟放在眼裡,要是我動動嘴皮子,恐怕你們和你們身後的家族門派都要瞬間灰飛煙滅!”

“這”攔在路上的幾人有些手足無措,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將目光投向牧北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