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娃剛走沒多大一會，柏鑒就走了過來。
見楊堅的臉色不對，柏鑒就靜下來，思索着問：“可是有心事？”
“對。”楊堅看着遠處的篝火和歡快的人群，說道：“你別看我們這次打敗了青蛇妖，收服了這麼多的妖怪和妖獸，部落的實力大增，可實際上，部落並沒因此而安全，反而越危險了。”
“是因為要面對天庭？”柏鑒開口問着。
楊堅搖了搖頭道：“天庭或許需要面對，也或許不需要。我們現在最大的危險主要是來自於這青蛇妖背後的勢力。
她來自天地間的一個大教，甚至可以說是天地間最強大的大教，當今天地間第一大勢力，那教內高手如雲，比青蛇妖強大的不知道有着多少，隨便出來一個，或許就能將我們眼前所擁有的一切給碾碎。”
柏鑒聽完後，頓時笑道：“哈哈哈，那如今豈不就是跟之前一樣？
嗯，或許現在比之前要好的多，之前，當我聽說這妖王手下有着數萬小妖，而且全部都是真正的妖，還有幾百地仙級，幾百天仙級的妖怪後，我只覺得我們不可能活過十天呢。
而我帶着他們出來的時候，實際上，我們也沒想過我們這次能活下來。
可是現在，我們活下來了，他們死了，這已經比我之前想的多活了幾天了，即便一會就真的被人給滅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就算不遇到這妖怪，不招惹他背後的勢力，在這洪荒中，像我們這樣的部落，誰又能保證一直長存，說不定么時候就不在了。
今日的一切，我們之前想都不敢想，可是如今卻全都成為了現實，今天誰又能說得清楚明天的事情，你何必想那麼多，把自己弄得不開心。”
楊堅也笑了笑道：“呵呵呵，沒想到我今日卻被一個原始人給說教了。”
柏鑒雖然不知道什麼是原始人，不過大致卻能猜出一些意思，只道：“你也是南冥部的，你與我一樣，至多你如今實力比我稍微強些罷了，不過說到其它方面，你未必如我，被我說教了，有何好奇怪的？”
楊堅笑了笑，只覺忽然輕鬆了不少，之前他跟南冥部一直有很大的隔閡，不過，經過這次事情後，這種隔閡似乎又消除不少，他已經不知不覺融入了南冥部，南冥部也真正接納了他。
“我覺得我們或許應該對周圍其它的部落發動戰爭。”柏鑒忽然有些嚴肅的開口說著。
楊堅很意外，雖然他在剛認識柏鑒的時候，尤其見到柏鑒殺了部落的通靈者的時候，他就知道柏鑒不那麼單純，知道他有着野心，可是之前，他還曾為了其它部落不肯搬離呢，楊堅怎麼也想不到他這時候會提出這樣的事情來。
“很意外？”柏鑒看着楊堅問着。
楊堅點點頭，說道：“的確意外。”
柏鑒道：“其實，我已經看出來了，你原本也不是南冥部的，你知道我說的是哪個南冥部，因為你對人族的事情了解的實在太少。“
楊堅沉默以對。
柏鑒道：”我不是要探究你究竟來自哪裡，也不想探究，反正如今我們是一個部落的，你和我是同族，這已經就足夠了。“
”的確“楊堅點頭說著。
柏鑒又道：”人族中，部落間平日里並非沒有戰爭，相反戰爭還很多，如今，呼聲最高，最有希望繼承人皇之位的公孫軒轅便是靠不斷對其它族發動戰爭，吞併其餘的族獲得這門大的名聲和地位的。
之前我也很像對其它部落發動戰爭，吞併些部落壯大我們部落，不過，部落間的戰爭，最終卻要以本部落的圖騰吞噬融合了其它部落的圖騰，才算真正勝利，之前，我們狼山部的實力不算強，圖騰也不強，實力不足，所以我卻沒真正的對周邊的部落動過手。“
微微頓了頓，伯鑒又道：”我剛開導了你讓你想開些，可是，我自己其實也沒想開。若是能活下去，我其實也不想死。
之前看不到一點希望的時候，我的確有些自暴自棄，有些不顧一切的去拚命，可是如今，有了希望，我反倒沒那勇氣坦然面對生死了。”
楊堅點點頭，的確，許多人沒希望的時候，可以坦然面對生死，不過有了希望後，反倒不可能坦然面對了，這也是人之常情，而柏鑒能跟他說這些，也只能說，相互已經真的接納了對方了。
“人族好歹也是天地間五大種族。”柏鑒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微微頓了頓後，他卻又道：“身為五大族之一，而且，人族已經有了伏羲聖皇這一個出身人族的聖人，還站着人教的太上老君，人族不論從哪一方面來說，都已經不是那麼弱小了。
以往，人族比這樣弱小的時候，背後都沒有站着聖人的時候，尚且能庇護自己的族人，如今，人族強大了，只要想庇護，不可能庇護不了。
南冥部也是人族中舉足輕重的部落，為人族立了不知道多少功勞，這樣的部落，人族不應該讓它這樣沒落下去，更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它被滅了。
可是，這一切卻是發生了，這一切我覺得很不可思議。
之前幾個葫蘆娃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我不信那些大部落，人族的那些高手會沒有耳聞。
南冥部距離這麼近，被牽扯在其中，他們也不會想不到，可是竟然沒有人來看一眼，來庇護一下南冥部，這其中一定有着原因。
之前，我們狼山部只是一般的部落，也沒資格獲得太多的信息，所以，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不知道為何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不過，不管怎是什麼原因，歸根到底，必然是南冥部的價值還不夠，讓他們還會為了其它的事情能夠將南冥部捨棄。
如今一切是那麼美好，我不想就這麼死了。
既然敵人這麼強大，我們想活，那就一定要藉助族中的力量了，而如果南冥部這個名號還不夠的話，我們便再自己給自己加些分量。
我想，只要我們吞併了周圍大小部落，獨佔了萬里疆土，我們在人族中也就是算得上號的大部了，我們部落的圖騰，也會因為得到更多人的祭祀，更多的願力，會因為吞噬融合其它部落的圖騰而更加強大。
到時候，人族那些大人物必然不會再對我們視而不見，再加上我們如今叫做南冥，兩者相加，我相信，他們已經沒法再坐視我們被滅了。
而且，到時候，我活着你，也許是我們兩者一起，都會被列入人皇候選人的考慮之中，到時候，自會有人出來保着我們。
說不定，我們直接就能加入進去，自己也成為人族中的大人物，參與人族的決策，那就更沒人敢動我們了。”
楊堅聽了這些，心中不禁大為震動。
過了一會，楊堅才開口道：“我支持你對周圍的部落用兵，將這一個有着萬里疆土的大島徹底納入我們南冥部的掌控之下。
不過，對人皇之位，我不怎麼感興趣，即便真要納入繼承人中考慮，也是你。”
柏鑒笑了笑，只道：“這些，到時候再說吧。
那邊看起來已經準備好了，祭祀就要開始了，如今你才是南冥的通靈者，總不可能在讓風清繼續主持最後的儀式，我們還是過去吧！”
“讓風清主持也不是不可以！”楊堅笑了笑說著，不過，他還是與伯鑒一起動了身。
走出幾步，他忽然開口道：“通靈者這名號，我不喜歡，我總覺得彆扭。”
“我聽說不少族中，稱通靈者為祭司或者司命。”柏鑒頓時說著。
“那就改稱為司命吧。”楊堅淡淡說著。
“呵呵呵，好的，那日後你就是南冥的大司命了。”柏鑒也立刻說著。
隨即，兩人相視一笑，一切都已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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