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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間中,陳思躺在地板上,不知過了多久。

突然間,他的手指頭輕微地顫抖了一下,雙眼緩緩睜開。他感到很難受,就像一夜宿醉之後醒來,頭疼、暈眩、噁心。

他試圖站起來,但掙扎了一番身體仍然軟綿綿的,使不上勁,無奈之下只能作罷。

他打量四周,從房間的布置來看,這是一間酒店的客房,但從牆角的蛛網、霉的床單、沾滿灰塵的傢具來看,顯然是廢棄許久了。

窗外不時傳來凶獸的嘶吼,讓陳思進一步確定,他仍然在3o6縣城。

艱難地轉動眼眸,望向陽台,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陽光灑到陽台上,蟲女嬌小的身體藏在寬鬆的麻袍中,背對着陳思,靠着牆壁,許久一動不動,似乎陷入了沉睡。

大約半小時後,陳思驚訝地現,他體內的軟綿感正在消失,似乎是蟲女對他用的葯藥效過了,他的力量又漸漸回來了。

“呼”

陳思深吸了一口氣,悄無聲息地從地板上爬了起來,眸子中閃過一絲殺意。

嗖!

他突然難,如一隻撲食的餓狼,向陽台上的蟲女衝去,而她看起來全無防備,似乎真的睡過去了。

然而,當陳思距離蟲女只剩一米,他即將得手的時候

嘭!

一陣難以想象的劇痛從他胸口傳來,他的心臟就像是被十萬伏特的電流猛烈一擊,整個人的心跳瞬間驟停,瞳孔也失去了焦距,身形硬生生停住。

砰!

陳思倒在了蟲女面前,身體抽搐着,身子像一隻大蝦一般弓了起來,胸口的劇痛讓他痛不欲生,他的眼球中布滿了血絲,臉色也蒼白到了極點,渾身都被冷汗浸濕。

“再反抗,死。”

蟲女冰冷無情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劇痛,持續了數分鐘,才緩緩平息。

陳思緩過來之後,第一件事便是開啟天眼內視,然後,他便在自己的體內現了一個可怕的東西。

在他的心臟部位,一團黑乎乎的東西,將他的心臟包圍了,它蔓延出一些黏稠的脈絡固定在他的心臟上,像一個寄生蟲。

這就是蟲女之前要求他吃下去的東西。它的作用就像一隻蠱蟲,被蟲女用某種詭異的手法操縱着,只要她出指令,它便會噬咬陳思的心臟,讓他生不如死。

陳思面如死灰。

他的命,完全掌握在了蟲女手裡。

讓他不解的是,蟲女為什麼不幹脆直接殺了他,為什麼要留他一命?

你,有用。棋子。

陳思想起了蟲女之前說過的話,所謂的棋子是什麼意思?他唯一的價值,無非就是一個獵人的身份,難道這就是蟲女想要利用的?

“你到底要我做什麼?”

陳思躺在地上,虛弱地問道。

“你要幫我,從獵人協會……拿一些東西。”

出乎陳思意料的,蟲女這一次居然回答他了,而且她的語氣流暢了不少。

“什麼東西?”

“一份絕密文件。”

蟲女的語氣產生了一絲波動,不知是不是陳思的錯覺,他感覺到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呼吸都急促了不少。

“絕密文件?你可能找錯人了。”

陳思一聲苦笑,“協會的絕密文件,最少都要a級獵人才有資格接觸,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e級罷了。”

“我知道,我可以等。”

“等什麼?”

“等你成為a級。”

蟲女冷冰冰道,“你體內的東西……叫做膽獸,如果我不對它下令,它不會對你產生任何影響。只要你幫我拿到絕密文件,我就幫你拿掉膽獸,還你…自由。”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陳思神色變得古怪,忍不住說道,“a級獵人不是大白菜,整個協會只有一百餘人,你確定我能成為a級?就算我能成為a級,也不知道是幾十年後的事了。”

他的話,讓蟲女陷入了沉默,但很快,陳思便知道了什麼叫“自己給自己挖坑”。

“五年之內,你不成a級,死。”

蟲女的聲音充滿殺氣。

陳思:“……”

“我會幫你成為a級。”

蟲女補充了一句。

“恕我直言,以你的實力,你為什麼不自己成為a級,豈不是容易多了?”

陳思猶豫了一下,問道。

“這一點,你不需要知道。”

蟲女語氣冷漠。

“你是特意跟蹤我來的嗎?”

陳思還是不明白,蟲女為什麼選中了他。

“我的目標,是蛇閻王,叛逃的改造人。至於你,不過是恰好碰到而已。你的問題太多了,從現在起閉嘴,我不想再聽到你說話。”

蟲女開始不耐煩了。

陳思聞言,竟無語凝噎,自己的點也太背了吧,出個門就碰到這麼倒霉的事。

不過,他也敏銳地捕捉到了蟲女話中的信息。

蛇閻王,叛逃的改造人?

蟲女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蛇閻王是從拜蛇教中叛逃出來的改造人?她為什麼知道得這麼清楚,她為什麼也要追蹤改造人?

數不清的疑問交織在一起,陳思感覺自己的頭都大了,蟲女的身份和她的目的,愈撲朔迷離。

“吼!”

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傳來了一聲地動山搖的吼叫,把陽台上的玻璃都差點震碎了,牆上的瓷磚咔嚓碎裂,落了下來。

“什麼東西?”

陳思心中一驚,掙扎着站了起來,朝窗外望去。只見不遠處的一條街道上,一頭身長過十米,霸王龍一般的凶獸,搖晃着碩大的頭顱,鼻子中噴出一道道白氣,似乎在覓食。

而在它周圍,不少身影時隱時現,居然是一個個遊民,粗略估計人數有上百人,正在地毯式地搜索過來。

黑風遊民團!

“帶我離開這裡。”

身後,蟲女的聲音響起。

“咦?”

陳思愣了一下,才終於現,從他醒來之後,蟲女從始至終都以坐姿靠在牆角,低着頭,一動未動。

“你,怎麼了?”

陳思問道,話音剛落,他的胸口又是一陣劇痛。

“我說了,讓你閉嘴。帶我離開。”

蟲女終於抬起頭,露出了帽子下的臉,不知何時,那張平凡無奇的臉上居然出現了一道道裂縫,就像瓷器表面的裂紋一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