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毒厲認真地看着季單煌，一臉嚴肅道：“傻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凝聚了心魔。”

“啊”季單煌明顯一愣，“什麼心魔”卻是一點兒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不過，回想一下之前心中陡然而出的那股濃烈殺意，他倒也是忍不住有些後怕。

金毒厲道：“之前我跟你說，給你用來提升修為的丹藥是奪取別人的修為和生命力煉製出來的，這件事你是不是太放在心上了。”

一想到那來歷恐怖的丹藥，季單煌就忍不住從地上蹦了起來，怒道：“廢話怎麼可能不放在心上那丹藥裡面還有怨念呢對了，就是那個怨念，我剛才肯定就是被那個怨念給影響了”

在他對金毒厲出手之時，他的心裡就不斷地翻滾着一股怨念，讓他特別想要殺了眼前的這個男人，甚至讓他都認不出眼前這個人是誰了。

這葯的副作用，也太特么大了吧

金毒厲臉色愈發地陰沉下來：“你以為，就那麼點兒怨念，就能引發你如此濃重的殺意別傻了這丹藥本就是用人命堆出來的，雖說經過了凈化，但也難免會有點兒怨念堆積。可是，就這麼點兒怨念，也就讓你感覺鬱悶一下而已，又怎麼可能會讓你變成剛才那副德性”

“不是怨念引起的”季單煌眉頭不由得一皺，“那是怎麼回事”

剛才那個狀態，讓他回想起來，就覺得無比的心驚。在那一刻，對於殺戮的兩種渴求狀態，不斷地在他的心裏面撞擊着，感覺特別的詭異。那種“死亡是慈悲是恩賜”的感覺倒還好一些，讓他多少能夠剋制一下，但是另外那一種單純就是想要殺人的感覺，卻讓他無比的後怕。

正如金毒厲所說的那樣，經過東海龍島凈化過的怨念。即便有所殘留，也是不可能會對他造成什麼影響的，最多也就是鬱悶一下下而已，又哪裡會讓他對殺戮產生如此執着的念頭剛才驅使着他對金毒厲下手的。的確不是怨念。

不是怨念，又是怎麼回事

金毒厲道：“正如我剛才說的那樣，那是心魔。不妨跟你直說，你修習的九龍訣，乃是龍神親創。本身就是蘊含著濃重殺意的東西，再加上一個修魔的森羅訣，這兩者加起來更是了不得。雖說你還休息了能夠中和掉一部分殺意的茅山谷衣心法，但那玩意的中和程度本來就有限，再加上你後期基本上專門修習九龍訣和森羅訣，基本上都把谷衣心法給拋下了，那就更沒壓制不住了。至於你剛才的狀況，我也有個大概的了解，估計就是前幾天我跟你說這丹藥來歷的時候，你自己的心刻意將這丹藥上存在的怨念給擴大化了。進而引出了藏在你靈魂深處的殺意，才會出現剛才那種狀況。難道就沒人跟你說過，修行之人最好別胡思亂想嗎想好了，得悟大道修為提升，想不好就是走火入魔。你現在，還連這點兒東西都不懂嗎”

本身修習的仙法和魔法就是殺戮極重的東西，再加上自己胡思亂想將怨念的力量無端擴大化，不引出來點兒什麼副作用就怪了。

季單煌想到之前在修鍊的時候，自己確實是對那點兒怨念耿耿於懷，一直覺得東海龍島殺了那麼多人。全都是為了給自己提升修為，而覺得是自己害死了那些人。卻沒想到，自己卻將那怨念給擴大了。

想到這裡，季單煌不由得嘆了口氣。有些自責自己的偽善。結果，卻差點兒 惹出事兒來。

金毒厲見季單煌不說話，繼續道：“跟你說這丹藥的來歷，是想高度你一個因果關係，那就是非要求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到時候付出的代價會相當的嚴重。重點是在那些被殺的人自求因果這件事。結果你小子，反倒對那怨念耿耿於懷了，真不知道你這腦迴路是怎麼長的。”

季單煌苦笑道：“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啊唉，幸好沒傷了你，要不然我可就更鬱悶了。”

“傷我”金毒厲眉毛一挑，笑得愈發陰森，“雖說你我皆為聖仙，而你又身兼仙魔兩道高超修為，但我成聖仙這麼多年，可不是頂着一個頭銜吃乾飯的，我也會修行，會向更高的級別進發，在聖仙階段對修為的融合與把握比你高得多，又怎麼可能會被你給傷了。更何況，雙方交戰，拼的又不僅僅只有修為，還有經驗。就算你修為碾壓過我，但憑着我數千年的經驗，你對上我也未必就有勝算。只要出招，就會有破綻，無數次徘徊在鬼門關的我，在發現對方破綻這一點上，可比你強太多了。”

當初，任碧空想方設法地要讓季單煌在實戰之中積累經驗。只可惜，這小子有點兒爛泥扶不上牆的味道，就算是打了仗殺了人，那實戰經驗也沒提升到哪兒去。後來覺得這樣做實在太費時費力，也就算了。

反正也沒指望這小子上戰場。只要他將修為提升上去，也就夠了，要求太多的話，恐怕他們是沒那麼多時間。

季單煌被金毒厲這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的確，金毒厲身為東海龍島的九子長老之一，經歷的生死大戰自然是要比他多得多，比他更知道該如何戰鬥如何殺人。如果自己真的是金毒厲的敵人的話，估計他剛才出手不會那麼柔和，而是會長驅直入，一下子就把自己給弄死。

而他剛才之所以跟自己過了那麼多招，怕是也想試探一下他現如今的修為吧。

想想當初他修行的目的，從一開始只想在舞台上炫耀，一直到後來想要變得更厲害保護身邊珍惜的人。可是事實上，他還是玩兒心太重了，雖然有提高自己的修為等級，但在實戰上卻一直都是短板。

他就像是拿着一捆捆大鈔的小嬰兒，明明很有錢，卻不知道該怎麼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