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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天下誰主沉浮,龍椅上端坐的那位,已然鎮不住兩位聲名赫赫的王。

流蘇一再提示李從厚,李從厚心中那根弦雖繃著,卻使不上力。除了一次次催着御史台等彙報着各處情況,靠星象師占卜外,他也想不出其他法子來。

看到這李從厚焦灼又無奈,流蘇也着急起來。二人本是話趕話,說多了卻彼此傷了心。李從厚往流蘇宮裡去得日漸少了。他想逃避,而靈芝的溫柔鄉,是他排遣壓力的所在。

幾大門閥找各種理由不按期繳納稅費,國庫一下子便緊張起來。李從厚被大臣們一再的奏請弄得煩極。

他下令斥責各大門閥,此舉卻引發更大的民怨。百姓認為這位君主絲毫不體恤民情,不是個好皇帝。

“皇上,蘇太后娘娘請聖駕移步她宮中。”流蘇的奴婢一再苦求,李從厚重重嘆口氣:“下去!”

“皇上……”那奴婢十分為難。

李從厚怒起:“你聾了嗎?我讓你回去!朕沒空!”

那奴婢怯生生,卻抖抖索索堅持說:“蘇太后娘娘說了,一定要求得陛下前去。否則,否則會把奴婢……”

李從厚勃然,他一腳把那奴婢踹在地上:“她還能幹嘛?除了把你們殺了出氣,她還能做什麼?朕便不去,朕就不信了,朕記着你的長相,她若是要在朕眼皮子底下又濫殺無辜,朕不輕饒她!”

他怒氣沖沖,到了靈芝處還沒有消停。

“陛下這是怎麼了,又是誰惹得陛下龍顏大怒吶?”夫蒙靈芝款款上前,她淡淡笑着,為李從厚按摩解乏。

李從厚喪氣地搖搖頭:“你一個婦道人家,我說了也不懂。”

靈芝乖巧地掩嘴笑了。她走下台階,輕舞衣袖,為李從厚舞了一曲。她明眸皓齒,笑容明媚,這舞姿健朗有力,看起來朝氣蓬勃。李從厚情不自禁走了下去,把靈芝摟在懷中。

“嗯,你身上真香啊。”他低頭,在她耳邊,脖頸兒輕嗅。說罷,他橫抱起靈芝,走入卧房中。

有時候,一次靈魂與肉體的糾纏,是對精神壓力的徹底釋放。

靈芝媚如貓,又懶又嗲,又帶着與生俱來的高傲與冷漠。她似乎永遠都養不熟,隨時都要越牆而出般難以把握。

或是因為此,李從厚,才對她難以割捨。

他喘息不已,她笑着,把酒壺遞給他,他飲着飲着,渾身沸騰。這氣勢,如萬馬奔騰,他的豪情萬丈都在盡情揮灑!終於,他在萬箭齊發後,精疲力竭,俯在她胸前睡著了。

幔帳,滿地落衣,誰曾想過,這還是帝王剛剛下過早朝的清晨。

而天,還未開始亮起。

燭火漸次熄滅,東方既白。

流蘇房中的燭淚,已聚滿一桌。

“蘇太后娘娘,您且歇息會兒吧,方才,陛下去靈芝宮裡歇息了。”

流蘇微微蹙眉,靈芝這個女人,狐媚得很,為人淺薄,又有些心計。近來,李從厚政事繁多,她卻纏着他,越發耽誤事兒。

她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

最近也不知是怎麼了,總提不起精神,心中總是莫名慌張,吃什麼都難以下咽。

她的親信飛雪分析,她或許是憂思過度了,心病還需心藥治。為了李從厚,她們必須得想方設法離間皇上和靈芝的關係。

飛雪在流蘇的部署下帶了些人,私下偷偷監視靈芝的一舉一動。

“娘娘,奴婢有重大發現!”飛雪匆匆而入,她難掩喜悅,告訴蘇太后:“這靈芝好大的膽子,陛下不在的時候,還有一姘頭,二人午夜以燈籠的單雙數為暗號街頭,那男子總是趁夜溜走……”

流蘇大喜過望,據飛雪說,她們的人連續蹲守了一個月,這姘頭出現了三四次。他們怕有詐,特地多蹲守了,確認了幾次才敢上奏。那男子穿着黑袍,步履匆匆,並不好追,因此,目前依舊是來路不明。

流蘇高興地點點頭,吩咐說,下一次捉姦,她一定會親自到場。

“夫蒙靈芝,本宮倒要看看你會怎麼死,之前的仇與賬,終於輪到本宮與你好好算算了!”